林欣然對莫嘉合自暗戀到明目張膽的喜歡,她花了足足有三年,她所在的學校是個貴族學校,一年學費不便宜,有窮學生不是被有錢人資助就是破格錄取,交的也是拼湊出的學費,窮學生很少,林欣然來的遲,學校安排不是很合理,但也不是所有窮學生都一個樣,只是,一切都很湊巧,湊巧的遇見一些人。
事情的后續(xù)就是,在莫嘉合攔住許倩之后,人堆里宋啟云手放在褲兜里緩緩走出來,他要比林欣然大一歲,和她是同一所大學的,也是見著這邊熱鬧才過來看看,誰知見到的是這樣的場景,主角還是兒時就認識的玩伴,另一個是……怎么那么眼熟,許倩,這是他父親資助的那個貧困生。
宋啟云最見不得朋友被欺負,氣勢壓足,光是眼神就對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友善了,只是找事的是個女的,他從不打女人。一上前就把外衣脫下來給林欣然披上,接著就是宋少的絕命警告了,“我的人,我看你們誰敢碰。你,沒有下次。”宋啟云看著許倩,莫嘉合本來才是英雄救美的那一個,被突然殺出來的宋啟云壓了好幾分顏色,他放開許倩的手,這人,宋家少爺,這大學里誰不知道他啊。
學校的建設一半都是他家出的,護著一個女孩子,情人?
“宋啟云……”林欣然眼淚不爭氣的流出來了。
宋啟云一把把她拉近,衣服本來是搭在林欣然的肩上的,他立即拽上來遮住林欣然的頭。
“看什么看,沒事情做是嗎?”宋啟云對看著熱鬧的人吼道。不一會兒人都該散就散了。
林欣然被遮住頭,宋啟云和她很熟,他們和江念晚一起都是從小就認識,雖是三家,卻像是親兄妹。就是太熟悉,受了委屈見到信任的人總會忍不住流眼淚,臉遮住了,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哭了。
人走的差不多了,宋啟云對著林欣然聲音就軟了下來,“別哭了,都長這么大了,怎么還和小時候一樣呢,還要做小哭包,你要是還不解氣,我們……”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怎么辦,要不就停了給許倩的資助,但是他不能明著說出來,他們家給的資助給的是像許倩一樣的人,說出來,不太好。
“我們,換個地方吧!”說完就拉著林欣然去了別處,留下許倩和莫嘉合還在原地。
知人知面不知心,一個人的改變可以很夸張,莫嘉合從沒有喜歡過林欣然,每每的糾纏,只是因為她有錢,四大家族之一的林家,得知林欣然的喜歡,他又怎么可能放過?
莫嘉合不是富二代,卻是名副其實的優(yōu)等生,能走進那所大學,不知是多少日夜的秉燈夜燭,是努力,是一步步的艱苦攀登。
也不知何時起,曾經(jīng)那個腳踏實地意氣風發(fā)的少年開始選擇捷徑之路。
等候廳內(nèi)莫嘉合接到消息趕來,剛到就看見姚淺柔被兩個人按著跪在地上。
“放手。”莫嘉合跑著過去推開他們,姚淺柔眼含淚水又一副可憐的模樣。
“你在求著誰的同情呢?”林欣然看不下去,莫嘉合還抓著姚淺柔的胳膊,他們倆站在一起哪哪都不順眼。
“同情這東西什么時候需要求著了。”莫嘉合道。
“怎么,你舍得為了她跟我這樣說話?”林欣然轉(zhuǎn)眼看著莫嘉合。
“你知道了,對嗎?”
“莫嘉合,你覺得愧疚嗎?對我就……”沒有真心嗎?這樣傻的話林欣然才沒有問出口。小時候看的電視劇里,這種橋段,從不會有結(jié)果。
真心這個東西,自他有了別人,不,從最開始的刻意,目的不純本就不曾有過。
“愧疚,有?!?p> “你看中的是權(quán)勢和錢,我是你的那塊墊腳石。對嗎?”
“為什么要這么問,不是在你心里早就有答案了嗎?”
“你之前說過不會騙我,我想聽你親口說?!?p> “是?!?p> 林欣然冷笑一聲,道:“就這樣挺好,簡簡單單,我真的好久都沒有這樣清醒過?!边@樣清楚的看清一個人。
“我給你選擇,現(xiàn)在是名利和她,你選哪個?”林欣然站起來,指著姚淺柔。
“嘉合哥哥?!币\柔躲在莫嘉合身后,莫嘉合用手為她擋住。答案顯而易見。
“自然是她。”
林欣然嘆了口氣,“我對你不好嗎?莫嘉合,是從什么時候起,你說?。?!”
“……”
“什么時候,什么時候你變了,大學,你記得嗎?你不是這樣的?!?p> “這樣的……這樣的貪圖金錢?為了它來騙你,你受不了的是這個吧。”
“對啊,你明明也知道?!?p> “從小時候起。我們走吧,小柔。”他著急的要帶走姚淺柔。
林欣然的人將他們攔住,莫嘉合回頭,“還要怎樣?”
“有些東西要送給我喜歡的人也同樣喜歡我的人,該還的是不是應該給我?”
“是,我會還?!?p> “一件不少。”
“好,一件都不會?!?p> 莫嘉合拉著姚淺柔剛出門江念晚就到了,兩個正好撞見。
江念晚道:“你欠她的時間和感情打算怎么還?”
莫嘉合道:“你要我怎么還?”
江念晚道:“別再來找她,你……不配?!?p> 莫嘉合走后,江念晚來到林欣然的身邊。
林欣然捂住眼睛,淚水在她的手背間涌動:“什么時候變的啊!”
江念晚知道這對于她有多難以接受,“這從不是你的錯?!?p> “你是從多久知道的?”
“也是在不久前。”
“買禮物之前?”
“是?!?p> “就我這么蠢……現(xiàn)在才知道,可是為什么要是今天?”
“之前證據(jù)不足,不過還好,昨天都準備妥了?!?p> “這樣啊,我……晚晚,我,想自己一個人待會兒?!?p> “好,我出去?!?p> 江念晚出了門,孟秋陽就在門口守著,林欣然再也繃不住了,眼淚“嘩嘩”的流。生日宴就是個天大的鬧劇。
“誒,你怎么在這兒?”
“這位大爺,我有名字?!?p> “那你叫什么?”
“宋啟云你討打嗎?”
宋啟云笑了笑,又道:“剛就看你進去了,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還有莫嘉合那家伙,他身邊那是誰?”
“這事講起來麻煩,后面和你說吧,我現(xiàn)在還有事?!?p> “哦”,宋啟云要去開林欣然的門,卻又被江念晚抬手擋住,現(xiàn)在林欣然心情不好,他進去平白添亂,直男性子還能指望他會哄女孩?
“怎么了?干什么不讓我進去!難不成里面藏了秘密?”
“她現(xiàn)在心情不好,你就別去添亂了,大廳里吃你的東西去吧!”
“林欣然?人家傷心,你怎么不去哄?”
“有本事你去??!”江念晚雙手叉腰,跟宋啟云這種人說話,簡直就是浪費口舌。
“我來就我來?!?p> 江念晚“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走了,宋啟云去也就去了吧,她一個人,其實江念晚也是放心不下的,有宋啟云在,她沒事也可以回家了。
事情結(jié)束后,林欣然就不會再是前世那樣的結(jié)局了,她要她護的人這一世都平平安安。
回去過后,江念晚遣散了家里的管事和所有傭人,告訴他們沒事不要上樓,卻獨獨留下了孟秋陽。
“加個夜班怎么樣?工錢也給你翻一翻?”江念晚笑嘻嘻的躺在床上,手撐著下巴,兩腳朝天,光著腳晃呀晃的。
“江小姐,你不穿鞋,也該套雙襪子,不然會著涼。”孟秋陽一臉淡然的開口。
“加夜班嗎?”江念晚又問。
“不了,晚上有事?!泵锨镪柸ス褡永锬昧艘浑p襪子,走到床邊俯身蹲下,而這時江念晚已經(jīng)坐于床邊,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人為她穿上鞋襪。
前世江念晚也有這樣的習慣,在家里不穿襪子,拖鞋又不能裹住整只腳,夏天還好,冬天即便是有地暖,上身暖和,腳也是涼的,很容易感冒,她自己是沒有什么感覺的,但是蔣末總會注意到,這時候的孟秋陽真的像極了那個時候的蔣末,對了,他們是同一個人。只是,好像欠缺了些什么,該是他的笑吧。現(xiàn)在孟秋陽照顧好她是他身為保鏢的一份責任,而上一世的蔣末照顧好她卻是因為……因為……
一想到這里江念晚低下了頭,上一世對她來說是遺憾和痛,遺憾比不過,遺憾最后他心里想的應該也是夏溪禾吧,最多最多,也是失去了一個和她長得極像的人。
時間到了,蔣末看了看他手腕上的手表,那個是江念晚送他的,理由是自己的保鏢不能沒有時間觀念,她好方便蔣末在她身邊,她隨時都可以知道時間。該孟秋陽下班了,他和江念晚簽的協(xié)議,也并不是24小時的,要是真占據(jù)了他全天的時間,那孟秋陽一定會拒絕的,因為他還要照顧一個病人。
最近幾天江念晚多數(shù)時候都出了門,自她聽說江穗下個星期就要回來了,還是得浪一下的,再不出去玩會兒,等下周江穗回來,她就徹底玩不了了。
西博館,這兒的老板她認識,兩人處的跟兄弟差不多,他有兩個前女朋都是江念晚介紹的,至于最后沒有走到一起,大概是興趣不相投,無緣分。
江念晚也不是喜歡打臺球,只是她喜歡看人玩,看珠子在臺桌滾啊滾,整個臺球館不論人多人少,都總會留下一處空臺,這是老板留的,要是有朋友來找他,也不至于無臺招待。
此次江念晚帶了一個特殊的人來,那人站在人群中異常顯眼,除了那張臉超級加分外,老板能想到的形容詞,肩寬腰窄大長腿,衣服撥開該是八塊腹肌。
“花心的女人,找男人只挑好看的?!崩习迤沉私钔硪谎坌÷曕止?,江念晚笑呵呵的,在老板心里,她那一張臉上人畜無害,卻也包不住色心泛濫的內(nèi)里,別問這老板是怎么知道的,因為他也經(jīng)歷過,江念晚和他相識也是因為長相好看,她撩過他。只不過未能成功江念晚半途就放棄了,處著處著卻成了兄弟。
“還有沒有空位呀?”
老板擦拭著手中的杯子,回道:“沒有?!?p> “嘴硬,我還不知道你,你一定還留了一個,今天店里人真多?!苯钔磉€在四處張望哪里有空位,不知不覺中,一只貓?zhí)狭俗琅_,在那兒肆無忌憚的伸了個懶腰,江念晚轉(zhuǎn)眼就看見了它。嬉笑的摸了摸它的頭,“小芙,好久不見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