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燈光下,他隨意提起一個木偶,木偶在他手上居然一動不動,連掙扎都忘記了,血紅的墨水從它眼里流下。
“?。 毙禧愇嬷彀秃笸肆艘徊?。
徐巖后背也涼得慌。
黑袍人把木偶的脖子戳進了銀白的吊鉤上,和徐巖長相有幾分相似的木偶娃娃在空中蹬腿掙扎了幾下,隨后一動不動。
沈南梔想起來上一個副本的事情,她曾捂著那個律師npc的嘴把刀刺進他胸口,后面還看著唐文敘一刀刀刺死陸平。
這種詭異的興奮感居然延續(xù)到了這一個副本,興奮得讓她心涼。
不至于被副本搞得反人類了吧,這樣游戲結(jié)束之后她還怎么回歸正常生活。早晚會被槍斃。
黑袍人一個接一個把木偶扎在吊鉤上,木偶在鉤子上從劇烈掙扎到奄奄一息,看得玩家后頸發(fā)涼,好像鉤子也穿過他們的脖子,刺破他們的咽喉,以至于發(fā)不出尖叫和哀嚎。
“一、二……?!蹦滤瓜壬_心地數(shù)完后,又不滿嘖了一聲?!斑€是太少了。”
黑袍人脫下手套,左手無名指上有一朵紅艷的薔薇花。
看到那朵花,維克多瞳孔顫了顫。他看向邵敬明,對方居然對此毫無反應(yīng),就像早就知道黑袍人的身份。
黑袍人嘴上念念有詞,像在說一門古老的語言,隨著他神叨叨的話語,手臂上出現(xiàn)了一條暗符。
“太好了!”穆斯先生眼中閃著癲狂的光芒,甚至脖子都開始搖搖欲墜。
他努力克制了表情,帶著真心笑容看向玩家?!皝?,一個個上去,上去就能長命百歲了。”
沈南梔再次覺得自己誤入了某個傳銷組織。
徐巖離邵敬明最近,一個不設(shè)防,便被他往上推了一把。
黑袍人眼疾手快地把他從階梯上提了起來,輕松得如同提了一只空心木偶。
他意識到什么,瘋狂掙扎著,感受到后頸被穿透,汩汩鮮血順著脖子不斷滑落。
李斂下意識捂住顏靜怡眼睛,她看到了前半段,卻沒有一絲驚恐。她的手始終放在肚子上,一下又一下地輕撫。
“來,下一個。”穆斯先生笑著看向他們,眼底流露毫不掩飾的惡意和……垂涎?
沈南梔翻了個白眼?!吧当撇派先?!”
穆斯先生笑著看他們?!澳銈円詾檫€能活著離開這里嗎?”
劇烈的咯吱聲響越來越近,無數(shù)木偶從酒室涌出來,維克多迅速往大門去,卻看到了故意堵在門口的邵敬明。
“你什么意思?”
他面無表情:“我做了個交易?!?p> 身后的木偶們越逼越近,猶如一場聲勢浩大的復(fù)仇,他們暴怒又強大,進入一個極其可怕的亢奮狀態(tài)。
穆斯先生正在大笑著,直到他被黑袍人拖上舞臺。
“不!為什么!”
他的聲音不再沙啞,甚至有些熟悉的動聽?!耙驗檫@場鬧劇該結(jié)束了?!?p> “不要!那我女兒怎么辦!”他瘋狂掙扎著,雙眼猩紅,腦袋從脖子上滾了下來,掉在李斂腿邊,一口咬住了他的小腿。
李斂痛叫一聲,發(fā)現(xiàn)怎么也甩不掉腦袋之后,干脆忍痛拽著顏靜怡往門口跑。
暴怒的木偶們越逼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