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浣霏看看四周沒人,低聲說道,“沒關(guān)系,我們只是進(jìn)去看看,這里只是花園罷了,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問題的?!?p>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東西的魔力,吸引著沈浣霏不顧“禁地”的警告,非要到這片花海里去感受一下那種不一樣的幸福。
流彩跟在沈浣霏的后面,穿過小徑,這可真真的是一片花的海洋,目光所及之處,都是淡紫色的丁香,就連腳下的路,都是用花瓣鋪成的,大概,沒有哪個(gè)女人能夠不被這樣的景色所陶醉。兩個(gè)人完全地醉在了其中,顧不上看腳下的路,眼睛盯著周圍的風(fēng)景。
向前走著,沈浣霏忽然覺得腳下踩到了什么東西,低頭去看,是一大束丁香花。這該是哪個(gè)**之人剛剛采好掉落在地上的,沈浣霏俯身想要撿起來,可是還沒有伸手,便被一聲大喊喝住了,“你是什么人?竟然踩了我家公主的花。”
沈浣霏被嚇得手一縮,直起身子抬眼去看,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是一個(gè)宮女模樣打扮的少女,一身黛綠色宮裝,手里提著一個(gè)籃子,籃子里滿滿的裝的都是紫色丁香。
沈浣霏不知道這個(gè)**的少女到底是什么人,不過看她手提著花籃出現(xiàn)在花海中的樣子,儼然是世外的仙女。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鄙蜾仅s緊道歉,她知道,這個(gè)王府里的人,可都是得罪不起的。
“對不起?對不起就行了嗎?你知不知道這里是王府禁地,你憑什么闖進(jìn)來?”沈浣霏的話音還沒有落下,鳳謠便氣勢洶洶地出現(xiàn)在了沈浣霏的面前,指著沈浣霏質(zhì)問道。
此時(shí)的鳳謠,也是一條黛綠色長裙,和那個(gè)宮女一樣,手里提著一個(gè)裝滿了丁香花的籃子。
沈浣霏自然是記得鳳謠的模樣,一看是她,氣就不打一處來,上一次在聚寶齋蘇宛絮處處向著她說話,讓自己丟盡了面子,沒想到冤家路窄,竟然又在王府碰上,沈浣霏怎么能夠輕易咽下這口氣。
不過,沈浣霏做夢都想不到,眼前的鳳謠竟是永寧公主。她見鳳謠和那個(gè)宮女的打扮差不多,也像是在**,便以為她們都只是王府的下人,說話的語氣自然也就驕橫了幾分。
“我知道這里是王府禁地,只是剛才走到此處被美景吸引進(jìn)來轉(zhuǎn)轉(zhuǎn),我是二爺請來的客人,我想就算是二爺知道了也不會怪罪吧!倒是你……”沈浣霏輕蔑地笑了笑,“你如此不懂規(guī)矩,對待客人這般無禮,不知二爺若是知道了,會如何懲治你呢?”沈浣霏仗著自己是客人又是蘇家少夫人,她心道,這事情就算是鬧到王爺那里,他也不會為了一個(gè)下人而對蘇家翻臉的。
那個(gè)宮女本想說些什么,卻被鳳謠攔住了,鳳謠向前走了幾步,上上下下仔細(xì)看看沈浣霏,冷笑了幾聲,“呦。少夫人今天打扮得倒真是高貴大方,不過,難道你以為穿上這上好的衣服,進(jìn)了這王府,你便身份高貴了?”說著,鳳謠把手里的籃子扔在地上,伸出手猛地將沈浣霏頭上的步搖拔下來,狠狠摔在地上,“我告訴你,這上乘的東西,你不配?!?p> 沈浣霏也不是軟弱的主兒,見鳳謠這么欺負(fù)自己,她豈能任鳳謠妄為,擺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架勢,“你……你等著,我一定讓二爺重重地懲治你,讓你跪在我面前道歉。”
鳳謠心里暗笑,哼!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就憑她也配做蘇家少夫人,真是可笑之極。讓二哥懲治我?你還是先想想自己怎么逃出我的手心吧!不過,鳳謠現(xiàn)在還不想挑明自己的身份,她忽然覺得,看著沈浣霏這副自以為是而且氣急敗壞的樣子,很是有趣。
“少夫人,你就那么確定二爺會聽你的?鳳謠雖是王府的下人,可也跟了二爺有十多年了,難道他會為了一個(gè)不知從哪里來的蘇家少夫人而把我趕出家門嗎?”鳳謠狠狠地瞪著沈浣霏。
果然沒猜錯(cuò),她真的是王府的下人,既然這樣,那就更不用忌憚她了,沈浣霏的底氣更加足了,“二爺未必會聽我的,可是,他絕對不會把你這種不分貴賤的東西留在王府?!?p> 不分貴賤?這不分貴賤的東西恐怕是你沈浣霏吧!鳳謠還覺得有些不過癮,一想起來她那天在聚寶齋為難自己為難蘇宛絮的樣子,心里的火就怎么也澆不滅。
“公主殿下,我們快些回去吧,二爺該等得著急了?!兵P謠身后的宮女見鳳謠在這里和沈浣霏僵持得沒完沒了,有點(diǎn)著急。這個(gè)宮女名叫紫杉,是鳳謠的貼身宮女。
“公主?”沈浣霏聽到這兩個(gè)字的時(shí)候,魂兒都要嚇沒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嘴也不受自己的控制,冒出這兩個(gè)字來。
鳳謠狠狠地瞪了紫杉一眼。紫杉吐了吐舌頭,意識到自己說錯(cuò)話了。
不過,鳳謠也沒怪她,她自己也覺得玩夠了,的確該收場了,仰著頭對沈浣霏說道,“沒錯(cuò),我就是如假包換的永寧公主,當(dāng)今皇上和皇后的親生女兒,承王的親妹妹。敢問少夫人,這不知貴賤的人,究竟是你還是我呀?”
沈浣霏的腦袋嗡嗡直響,半信半疑地看著鳳謠,心道,這怎么忽然冒了一個(gè)公主出來,她該不會是在騙我吧?堂堂公主怎么可能去聚寶齋買東西。對,她一定是騙我的。沈浣霏的心里七上八下,她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jīng)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鳳謠見她將信將疑的樣子,回身從紫杉的懷里取出一塊腰牌,“睜大你的眼睛看仔細(xì)了,這是父皇御筆親提。”
沈浣霏定睛仔細(xì)看了看鳳謠手里的腰牌,沒錯(cuò),這塊腰牌黑底寫著兩個(gè)金色的大字——永寧。
天吶,這下子可完了,得罪了公主,這可是殺頭的大罪,看鳳謠現(xiàn)在這個(gè)樣子,是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鳳謠見沈浣霏這般驚慌失措的樣子,忍不住呵呵一笑,“怎么?本公主記得剛才少夫人要本公主跪在你的面前道歉?這倒不是不可以,只是不知道少夫人受得起嗎?”
沈浣霏聽聞此言,“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公主恕罪,公主恕罪,是草民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公主,還請公主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草民?!?p> 哼!鳳謠冷笑了一聲,從小生在皇宮,像沈浣霏這樣的人她見得多了,她最討厭的就是這般遇弱則欺,遇強(qiáng)則附的人?!八懔耍憬窈蠓值们甯叩唾F賤就好?!兵P謠懶得多看沈浣霏一眼,把手里的籃子扔在了地上,“還有,以后,不該你來的地方,不要亂闖。”說罷,鳳謠也沒有再看沈浣霏,轉(zhuǎn)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