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林米一再不舍也不得不起了，穿上自己的衣服，林母已經(jīng)把東西搬到牛車，是一些動物的皮毛，還有昨天林母去打獵的野味，占了牛車差不多一半的空間。

　　林米一起的太晚了，林父給她拿了肉餡餅坐在車上吃。林母的牛車非常牢固，后面是放肉的背簍稻草，前面坐的位置則放有舊的棉布墊坐著。

　　林米一坐在林母旁邊，邊吃林父給她的餡餅，邊看著這林家村。這一路上，看到林家村好多人家都出來干活了，女人在田里地里勞作，男人哥兒們則在河邊洗衣服，看到林母他們還熱情打了招呼，有的悄悄觀察林米一。

　　他們聽說林遇家丫頭好像不傻了，但看著拿著餡餅吃的滿嘴是油，盯著他們看的林米一。他們有的懷疑，感覺還是個傻的。

　　終于出了林家村，林米一真是服了，一路上他們看傻子的眼神她受夠夠的了。雖然說是熱情打招呼，但眼睛時不時飄到她身上，哎幸好出來村口。

　　去南城坐牛車快的話差不多要一個小時，林米一他們花了一個半小時到了南城，一路上林米一都感嘆原來古代的風景這么好。小橋流水，大樹庇蔭，一路上雖顛簸些，但風景真是看不完。

　　林父看到林米一一直好奇的看著沿途的山山水水，特意叫林母慢些，他知道林米一剛剛恢復腦子，好多事情不知道，讓她好好看些。

　　南城果然比鎮(zhèn)上繁華，現(xiàn)在是早上的時候，都有蠻多人趕早集，一路上都是攤位，路上車馬牛人來來往往。林米一看到那琳瑯滿目的商品，還有小吃的叫賣聲口水都要留下了。

　　“趙記肉包出鍋嘍，一個只要三文，一個只要三文，滿滿的肉餡，一個吃飽，兩吃好，來來來，趙氏肉包………”

　　“薺菜餛飩，皮薄餡多，噴香，客官要不要來碗，只要五文錢……”

　　“鍋盔鍋盔，好吃的嘞……”

　　林父看林米一那樣，叫林母停車買了兩肉包，一個菜包，花了七文，把肉包給了林米一和林母。林米一看到林父吃菜包，有點疑惑，他們家不是很窮啊，為何……林米一想了想把肉包掰了兩半，遞給林父。

　　林父輕笑摸了摸林米一的頭，“阿爹不吃，阿爹不太餓，而且肉包太油膩，阿爹不吃，阿一吃。阿一真乖，會想著阿爹”，林母笑呵呵看著自己女兒，看來真是長大了，會想著她阿爹。

　　林米一自己吃，林母先駕牛車去了永福樓。永福樓雖不是南城最大的酒樓，但也是很出名的，那兒的鹵肉是一絕，而且那的主家給的野味錢合理，不會刻意壓價，永福樓的掌柜爽快，為人不奸詐，林母半個月來一次南城賣野味都是來這。

　　“呦，林老妹，終于來你老姐姐這了，等你好久了，好幾個客人訂了野味呢”，一個身材中等有些微胖的中年女子穿著暗黃色衣服，正在招攬著客人，突然看到林母的牛車，連忙熱情帶著林母去后院，叫人把林母牛車后的野味卸下。

　　“陳姐，這不是這些天我小女剛好么，耽擱了些時間，”

　　“阿一好了？看著精神頭挺足，林夫郎今天也來了，看來林妹今天要大采購阿”林母和陳掌柜聊幾句，小二把東西卸下輕點好了。

　　“誒呀，既然有蛇膽啊，這蛇膽好啊，還有上等狐貍皮，有點貴人正想做狐貍毛的圍脖呢，林妹你送得真及時，這紅狐毛真稀有啊，”

　　“運氣好，嘿嘿，陳姐你開個價吧，天氣冷了，等下帶夫郎女兒去采購過年的東西?！爆F(xiàn)在不是敘舊的時候啊，等下還要去給女兒買夫郎呢。

　　“哈哈哈哈好好好，林妹這樣蛇膽二十兩，這個上等紅狐皮就八十兩，這些野味一律按二十文一斤，這里有兩百三十六斤，姐姐給你算兩百四，就是四千八百文，一共是一百零四兩八百文。你看這個價格行嗎”，林母覺得差不多，林父點點頭，陳掌柜笑著叫小二去拿錢。這紅狐貍皮單賣給貴人她就有二百兩，制成圍脖給那些貴人起碼有五百兩往上。

　　林母林父也知道這個價格，但煉皮這個有點麻煩，普通野味在別的酒館最多十四文，陳掌柜給到二十文，也是兩者都受益，就當結個交情，何樂而不為呢。

　　拿了錢，林母就把牛車開到南城西邊隱蔽的小集，進來這有很多穿著破爛的人，女人，男人都有，但大多都有些瘦弱，有些被關在一個大的欄子里，等著買客挑選。有些年老色衰，沒什么力氣就在一旁干活。

　　“呦，客官來買人么，是買什么人，我們這里有健壯的女人，力氣大的很，干活可好。有水靈的哥兒，絕對又能干活又能生大胖女兒。”跑來的女人瘦高瘦高，看那馬臉，眼睛可小，有點賊眉鼠眼的感覺。她看的林母三個人穿著干凈，面試紅潤，應該是來買人的。

　　“大姐，領我們?nèi)ベI哥兒哪里，”林母放置好牛車，那個買人的女人聽到林母的話趕忙帶去關押哥兒的地方，大多人都是逃荒或是被賣到這里的，官府管不了，因為這里奴仆都是合法的，有些逃荒沒住沒吃還不如在這等人挑選，不行就在這干點苦力。

　　關哥兒的地方就是一個小院子，他們都在干活，聽到那瘦高的女人聲音，他們就站成一排，有點緊張的看著林米一林父二人。

　　“客官看看，這里是這全部的哥兒，要啥樣的都有，要不你看看還是……”

　　“我們自己看看吧”林父掃視了一圈，林母在外面看她的牛和車，林米一站在林父后面。東看看西看看，好多男人??！

　　林母挑了幾個看著健壯的哥兒出來，那個瘦高女人也不覺得意外，有的人喜歡瘦小好看的哥兒，有點喜歡買高大些的哥兒，就算在床事上不愉快，但好在頂一個女人的勞力。這樣也不虧。林父挑了五個健壯些，又長得還算周正的出來，扭頭問林米一，

　　“阿一，在這幾個挑你喜歡的夫郎，好好選，到時候你倆要過一輩子的”，林米一沒應聲，林父看她直勾勾的看著角落那處，他也看去，一個高大的哥兒站在角落，頭低著，身上破破爛爛，不白，身上小麥色皮膚都漏出來了。縱使他頭低著，還是能看到他左邊額頭的傷疤，不大但顯眼，模樣長得算周正，就是太臟了。

　　“阿爹，我想要他做我的夫郎，可以么?！保指高x人的時候看過他了，但礙于他臉上的疤和破破爛爛的衣服就沒挑，既然女兒喜歡，那他也沒話說，很干脆的付了錢，本來這里的哥兒大多最低都是要三十兩，可是林米一挑的這個哥兒已經(jīng)來這里一年了，都買不出去，本以為會沒有人買，就拉去干苦力，沒想到林米一看上了，那個瘦高的女人就很干脆的要了二十兩。

　　“哎呀，哪里還有我這便宜，一般我都買三十兩，今天跟你們有緣，給你們二十兩可行，下次再來啊，嘿嘿，”看著那瘦高女人笑得那樣，林父看破不說破，笑了笑，拿了錢給她，又拿到了他的賣身契。

　　林米一心里砰砰跳，面前這男人不就是她昨晚夢到的那個大帥哥么，雖然這個哥兒很臟，但看到他的眼睛她就知道了。

　　那個高大的哥兒還低著頭，走到林米一身邊，林父已經(jīng)交了錢拿了賣身契，“阿一，我們走了，帶著你夫郎我們?nèi)フ夷惆⒛浮！绷置滓粦寺?，心里高興，她悄悄握住了哥兒的手，那哥兒身體僵了一下，而后任由林米一了。

　　林米一見他沒有反抗，心里也平靜下來，雖然這只手很粗糙，有很多老繭，但林米一還是歡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