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熟悉的陌生人
復讀之路像是一條寬的無法渡過的河流,你明明知道有彼岸,卻怎么也看不清彼岸,無論你怎么努力,你駕馭的船只只能一點一點地向對面游去,而你就是那個掌舵你人生方向的那個人。
時間唯恐思緒不亂,情緒始終拿捏人生。
不知不覺復讀的時間已經過半了,那煎熬中的心態(tài)似乎也變得無比平靜,猶如一塊鐵石般慢慢地看淡了一切。但是對于十七八的年紀來說未免有些殘酷,這個年紀正是昂揚向上的年紀,這個年紀正是朝氣蓬勃的年紀,這個年紀正是對一切都充滿了美好的年紀,可是因為復讀,大家仿佛都擁有了一種中年的心境。此時小薇正坐在靠窗戶的座位上,窗臺上擺了幾盆綠植,此時又是一年秋來到,綠植是幾盆綠蘿,她們到了秋天依舊是濃濃的綠色,每一片葉子都是欣欣向榮的,它們的藤蔓順著拉起的長線,在慢慢地往上攀爬,如果繩子夠長,它們是不是能爬到天上去呢,在那慢慢地爬升之路上,綠蘿會不會感覺到疲憊呢,它們會不會像小薇那樣也同樣經歷了生長的痛呢。小薇看著其中一片剛生出來的小小的綠蘿的葉片,葉片是那樣的可愛,小小的桃心的形狀,微微地向下傾斜,牛油果綠般的顏色,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的渴望。小薇望著葉片發(fā)著呆,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一個什么尖銳地東西刺疼了后背,小薇頓時火帽三丈。
小薇轉過頭去,睜著大眼睛,問到:“你們兩個!”
坐在后面的兩個男生是小薇原班的同學,他們兩個學習都比小薇好,一個是原來班級的前三名,一個是前十名。前三名的叫肖燁,瘦瘦的高高的,原來還進過學校的重點班,眼睛不大不小,眼神里都是驕傲。前十名的叫葉楓,微胖,總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冷起來卻像是一塊冰。兩個人都是高考沒有考好,實力都是可以考上一本的。在原來的班級里,小薇和他們兩個也沒什么交集,就連打招呼基本上都沒有。小薇原來是從另外的班級分班分到他們班的,本來就沒什么情誼,復讀的時候卻分到了前后桌,這也算是一種孽緣了。
小薇十分生氣地問到;“是誰弄的?痛死我了!”
兩個人也不回答,低著頭嘻嘻地一直笑。
小薇火帽三丈,說到:“你們兩個知不知道這么弄很痛的?”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的更歡了!
小薇瞪著大眼睛斥責到:“再弄一下試試!”
兩個人也不說話,繼續(xù)低頭嘻嘻!
小薇回過頭來,說到:“神經??!”
小薇剛回過頭來,就感覺自己的脊背又被戳了一下!小薇摸著自己的脊背,回過頭來看到葉楓手里拿著一支筆。小薇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大聲地呵斥到:“你太過分了,痛死了,痛死了,知道嗎?”
葉楓看著小薇,低下頭,看著肖燁,兩個人的肩膀抖動著,嘻嘻笑個不停。
小薇火冒三丈,對他們兩個說到:“你們兩個再要是弄一下,我可對你們不客氣了!”
說完了,小薇對著葉楓的肩膀就是一拳,對著肖燁的肩膀又是一拳。兩個人對小薇突然的小拳拳打蒙了,兩個人的臉都紅了,他們沒有想到一向這么安靜的小薇竟然有這么大的力氣,以前在班級里的時候,他們看到小薇都是安安靜靜地,基本不發(fā)脾氣,剛才兩人就在打賭,小薇會不會生氣,沒想到小薇給每個人一拳。他們不在嘻嘻地笑,突然就安靜了下來,小薇看著他們兩個突然安靜了下來,就知道打對了,但是她也不知道有沒有打痛兩個人,她有點后悔了,不應該用這么大的力氣。
小薇回過頭,坐了下來。
這個時候,從前面?zhèn)鱽砹艘粡埣垪l,小薇還在氣頭上,看到別人給她傳紙條,小薇突然感覺有些意外呢!
這個時候同桌孟欣看到了紙條,低聲地問到,“誰的紙條?情書嗎?”
小薇的臉本來被后桌的二人氣的很紅,又被孟欣的話臊的通紅。
小薇用胳膊推了一下孟欣說到:“別瞎說,怎么可能?”
傳來的紙條上面寫著張華兩個字,張華是一個從重點學校轉來的學生,他很瘦,五官立體,每天頭發(fā)都是干凈的,一根根的很飄逸,就是上課愛睡覺,每次老師都用粉筆頭打他,同學們對這位同學的印象頗為深刻。他上次高考的成績也是不錯的,打了六百一十分,在班里他不用交學費,學校每個月還資助一千元,大家都特別羨慕他。
小薇被這突如其來的紙條驚住了,畢竟平時他們從來沒有交集,而且他們一句話都沒有說過,怎么可能就傳紙條給小薇了呢。小薇心里七上八下的,手突然就變冷了,不知道該不該打開這個紙條,但是紙條外邊清晰地寫著小薇兩個字,那字體飄逸灑脫,俊秀工整,小薇從來沒有看過自己的名字原來可以寫的這么美好。小薇慢慢地打開了紙條,臉上的溫度也越來越高了。
只見上面寫著:“小薇同學,可否幫我?guī)б淮瓮盹?,我要兩個餡餅,白菜豬肉的,謝謝你啦!”
小薇看著內容,著實有些生氣,原來是讓我?guī)聿?,真實一個無恥之徒,下課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怎么就不能下樓自己買飯啦,怎么就不能自己出去吃個飯啦,怎么就不能讓男生帶個飯啦,怎么就看到我啦呢,小薇想到這就有點瞧不起張華了,這個人真的是懶到一定程度了。小薇越想越氣,但是又不能拒絕張華的要求,畢竟小薇還是想他可能真的有不下去的理由呢!
小薇把紙條亂亂地團成一團,用力地往桌堂里一丟,拉著孟欣的手就下樓買晚餐了。小薇真的不知道為什么男生的臉皮都是那么厚的,他們好像都沒有尊嚴一樣,他們好像都很喜歡打擾我們這種安靜地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