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慌亂
劉大春一聽到這話,頓時就慌亂了。
“憑啥我就要聽你的?”
林妡雙手背在后頭,暗自掐了個算訣。
亥時,貴星。
這是有貴人相助的意思了,林妡不由得看向了不遠(yuǎn)處的霍思逸。
難道,他就是貴人?
霍思逸面色冷厲,審問似的口吻。
“這東西如果無害,你為什么不吃?”
鄉(xiāng)親們也認(rèn)為劉大春畏畏縮縮的,不對勁。有幾個年青男人壯著膽子上前聞了聞那粉末。
他們立時就感到了一陣頭重腳輕,險些沒站穩(wěn)。
鄉(xiāng)親們一瞅見男人們的反應(yīng),頓時明白了這粉末就不是個好東西。
此時,傻子被這一番動靜吵醒了,他捂著頭坐了起來,當(dāng)看清楚劉大春那張臉,他尖叫一聲,整個人嚇得就要往稻谷堆里鉆。
“壞人,壞人來了!”
霍思逸長腿一挎,動作一點(diǎn)都不受腿腳的影響,他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踩中了劉大春的膝蓋窩,接著伸手牢牢制住劉大春的活動,他動作極快,毫不拖泥帶水,漂亮又流暢,同時又扭頭問傻子。
“小二,告訴哥,誰是群眾中的壞人?”
霍思逸雖然回來的少,但是因?yàn)椴筷?duì)軍人的身份,所以在鄉(xiāng)親們眼里十分威風(fēng)。
傻子也很信賴他,看到劉大春被壓制的死死的,忍不住哭著嚎叫,一邊哆嗦一邊指向劉大春。
“哥、哥,就是他,我要找我娘,我害怕!”
真是個好助攻!
林妡心頭一喜,立刻說。
“鄉(xiāng)親們好好看看,劉大春把傻子嚇成啥樣了,他就是知道傻子家孤兒寡母好欺負(fù)。就算不信我,也該信我們貧困戶是不會說謊話的!”
雖然說林妡沒有啥好名聲,但是劉大春先是誣陷婦女同志,然后又欺負(fù)貧困戶傻子,眼熱心軟的鄉(xiāng)親們立刻嚷嚷著要劉大春給個說法。
“劉大春,你咋這么坑害婦女同志和村里貧困戶,忒喪良心!”
林妡眼看差不多解決了困局,語氣也松泛了一些。
“雖然你缺德在先,但是我也不打算把場面鬧得太難看,這樣,你給我道歉認(rèn)錯,不然我把事情舉報到生產(chǎn)隊(duì)去,讓隊(duì)長主持公道?!?p> 劉大春心有不甘,他難道就被個肥婆踩在腳底下?
他當(dāng)下就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瞪著眼怒罵。
“隊(duì)長?你一個名聲掃地的臭婆娘,隊(duì)長聽到你的名字都嫌晦氣!我就不信了,我今天不道歉,你能把我咋地!”
劉大春就不相信,林妡敢這么羞辱他。
霍思逸鮮少聽到這類無賴話,他眼神立時又冷了兩分,單手不過輕輕往下一卸,眾人只聽到“咔嚓”一聲,這是骨頭斷裂的清脆聲。
“我的手啊——!”
一聲痛苦的慘叫后,劉大春兩眼不住的往上翻,冷汗都把背心打濕了。
剛剛還幫劉大春說話的鄉(xiāng)親眼見這一幕,不但不心軟,反而拍手叫好。
林妡也瞇起眼,認(rèn)真的打量起霍思逸來。
雖然只是相處了短短幾分鐘,但她確實(shí)已經(jīng)發(fā)自內(nèi)心欣賞起霍思逸。
只是他的面相她因?yàn)榇┰疆愂?,能力被封印了所以看不清晰,只隱隱感覺到一股貴氣。
現(xiàn)在靈氣太弱,林妡只能繼續(xù)帶著靈玉修煉,才能回復(fù)以前的能力。
霍思逸臉色冰冷,語氣肅然。
“坑害婦女同志和貧困戶,你還敢囂張?讓組織知道了,你就等著被槍斃吧!”
什么……被槍斃?
劉大春再也禁不住了。
什么面子、里子都顧不上了,他猛然一個哆嗦,褲襠就濕了一大片,一股腥臭的尿騷味傳來。
牛高馬大的漢子爺們,居然疼到失禁了。
“我錯了,我錯了,哥,你讓我磕頭認(rèn)錯都行!”
劉大春一把鼻涕一把淚,他原本還想給自己姐姐出氣幫忙,沒想到出了這么大的丑。
霍思逸聽到這話,手上一松,劉大春整個人失去了支撐力,像一灘水似的軟在了地上。
他雖然人軟了,但是胸口的一團(tuán)火卻燒的越來越旺。
在今天之前,他劉大春成分好,家里還分了水田,又是青壯年,村里說親的媒婆和稻谷似的,割了一茬又一茬,沒把他家門檻都給踏破了。
但是今天,所有鄉(xiāng)里鄉(xiāng)親,見證了他嚇得屁滾尿流的丑樣,誰還會再把姑娘許給他家?
“我要報仇!”
劉大春哆嗦著嘴,抓著泥把眼淚和下,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林妡的手下意識放回口袋,指尖就摸到了三枚銅板。
居然是她起事用的銅板,竟然和她一道穿越而來了!
她壓下心頭驚訝,不動聲色的用指腹臨摹著銅板花色。
鄉(xiāng)親們也知道好戲收場了,也就各自散去了,只是對于劉大春這號人物,又多了幾分看法。
臨走前,為首的族親還握著霍思逸的雙手,笑容熱切。
“好娃,有空上我家吃飯,我叫你嫂子燉雞湯?!?p> 霍思逸腰板挺的筆直,對于族親的好心,雖然拒絕但又不傷了人家的情面。
“不用了,二叔,我娘已經(jīng)做好了飯等我回去。”
聽言,鄉(xiāng)親們也想到了霍思逸家里的情況,眼底也不免惋惜。
霍家這娃兒模樣俊也有力氣,可惜就是瘸了腿,家里還有個下不了床的老娘,窮得叮當(dāng)響,否則也不會這么大了都沒有娶妻。
等到他們寒暄的差不多了,林妡也走上前,畢竟人家?guī)土俗约旱拿?,于情于理都是要感謝一番的。
不過還沒等她開口,霍思逸就退后了一步,壓了壓帽檐遮住了那一雙炯炯有神的眼,問。
“怎么了?”
林妡一笑。
“真是謝謝你幫忙?!?p> 霍思逸抿了抿唇角。
“沒事?!?p> 他接著張了張口,似乎還想問點(diǎn)什么,但是還沒開口,就被幾個熱情村民給拉著回去了。
林妡內(nèi)心不由得泛起嘀咕,這男人未免太受歡迎了,但她也沒太糾結(jié),而是趁著四下無人,趕緊在稻谷空地上打坐。
她手里捻著三枚銅板晃了晃。
一正,二反。
林妡眉頭一皺。
“劉大春做這件事,背后另有其人?”
她閉上眼開始回想,她其實(shí)沒有很多原主的記憶,只記得一些相近的和印象深刻的,根據(jù)原主的記憶,她發(fā)現(xiàn)了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
劉大春的姐姐,劉蓮梅。
劉蓮梅一肚子壞水,原主的名聲,有一大半都是被她糟踐壞的,為的就是利用原主,襯托出自己的淳樸善良。
順便,達(dá)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劉蓮梅,是透著心的壞。
林妡手里把玩著三枚銅板,收拾好心情,踏上了回家的路。
她心思重,清楚自己雖然精于玄學(xué),但眼下正值嚴(yán)打時期,恐怕不能讓人知道她的天賦。
不然,只怕要被抄家!
不知不覺間,她就到了自家門口。
她家在一個山坡下,地段不太好,屋子都是泥巴壘的,僅僅夠她和奶奶兩個人居住,有個小院子,散養(yǎng)著幾只剛出殼的小雞,最值錢的就是后山窩里養(yǎng)的山豬。
林妡走進(jìn)灶屋,準(zhǔn)備做個蛋炒飯之類的,送給霍思逸嘗嘗,也算正式道謝。但是她前世壓根沒下幾回廚,連鍋鏟都沒拿過,面對可以當(dāng)澡盆用的鐵鍋,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而更讓她感到絕望的是,整個灶屋里里外外找了一遍,居然連個雞蛋殼都沒有。
家中唯一一點(diǎn)油水,都進(jìn)了原主的肚子。
她嘆息一聲。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p> 沒辦法,只好從地里拔了一根營養(yǎng)不良的胡蘿卜,細(xì)心洗干凈了,切片做了個涼拌。
她把蘿卜拾掇好了,小心放入籃子里,就準(zhǔn)備外出去找食材和草藥。
她這副身子又弱又胖,可得好好養(yǎng)養(y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