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長樂順著虞明忠的實現(xiàn)看過去,就看到謝聿行不知何時來到了他們身后。
他一身黑色大氅,整個人都籠罩著陰翳陰翳,緊蹙的眉頭更是為他平添積分凌厲之氣。
虞長樂拖著手走上前去,生怕謝聿行看不到的胳膊一般。
“大司馬,您怎么有空過來,我爹正在教訓(xùn)姐姐,早上我本事去給她道歉,誰曾想她直接就扭斷了我的胳膊,小弟在外被人欺凌,她從旁經(jīng)過,卻袖手旁觀。
你說,我們都是同胞姐妹,怎的她卻要如此對我們,我也想同姐姐親近,但她若是如此,長樂就算是有九條命也不敢同他親近了。”
虞長樂那副較弱模樣,換做是旁的男人必然心生愛戀,但偏生謝聿行并非那些庸俗的男子,偏生不吃她這套。
“若是你安分守己的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你的手會斷嗎?”
他就差說虞長樂活該了!
虞明忠憤恨的瞪了一眼虞挽歌,來到謝聿行面前躬身行禮。
“我府中的事情,就不勞煩大司馬插手了?!?p> 虞明忠正色看著謝聿行,沉聲說道,這一次,他態(tài)度堅持,大有要和謝聿行硬鋼的架勢。
“御史若是處事公正,便不怕有人旁聽,你繼續(xù)?!?p> 謝聿行云淡風(fēng)輕的話,懟的虞明忠無言以對。
“讓大司馬見笑了,這逆女今日我飛教訓(xùn)不可了?!?p> 但有謝聿行在場,未免他在皇上耳邊說他的不是,他不在暴力相向,看著虞挽歌質(zhì)問。
“你可知錯?”
只要虞挽歌一句只錯了,虞明忠順坡下驢,也算是體面的將事情過去了。
但偏生虞挽歌不是那么好擺弄的,她始終透著桀驁不馴的架勢,迎視著虞明忠的視線質(zhì)問。
“請問御史大人,我何錯之有?我這人向來不主動招惹別人,若是我去虞長樂的院子掰斷她的胳膊,你給我定罪,我便也認(rèn)了。
但她來我院子跟我說有的沒的,誰慣著她?
大哥最是公平,早上他陪虞長樂一起過來的,他最清楚是怎么回事了?!?p> 虞挽歌將矛頭指向了虞宥平,虞宥平?jīng)]想到被突然點名,忽然一道凌厲的視線投來,便見謝聿行漫不經(jīng)心的把玩著手中的暖玉,挑眉看向他。
“早上的事,確實是長樂言語上有些過分,但你也不能縱容下人對長樂下如此毒手呀?”
虞宥平的話算是證實了是虞長樂有錯在先。
虞挽歌看向虞明忠,“御史大人可聽清楚了,我這人向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千倍萬倍的還回去?!?p> “你……”虞明忠憤怒開口,但估計謝聿行在場,生生將咒罵的話咽了回去。
“還有你,過來!”
虞挽歌指著虞宥安,后者被點名,雖然不情愿,但還是走上前去。
“你挨揍了,不去找揍你的人理論,反而將矛頭指向我,就你這種窩里橫的廢物,我為何要救你?
更何況,你是因為虞長樂才挨揍的,要救要是她去救你。
我回來就通知她了,結(jié)果,你的好姐姐可沒半點要去救你的意思?!?p> 虞挽歌說這么多,把在場所有人得罪個遍,但無所謂,她只求一個痛快的宣泄,交不下的人,索性得罪的徹底。
“虞挽歌,你少在哪里挑撥離間,你折斷了我的手,我怎么去就小弟?”
虞長樂跳腳,她還需要虞宥平和虞宥安著兩個傻子給她出頭,斷然不能和他們生出嫌隙來。
虞挽歌點頭,“你受傷的是手臂,難道那就不會帶人去嗎?難道豪門大戶大家,都是主子親自上去,下人們在一邊吶喊助威,我生活在莊子上,不懂你們大戶人家的事情?!?p> 謝聿行被她的話逗笑,這小丫頭,牙尖嘴利,任憑一群人加起來也不是她的對手。
而虞挽歌仗著的就是自己有理有據(jù),讓任何人都找不出錯處來。
虞挽歌緊了緊裘皮,不經(jīng)意間露出她凍得微紅的手,謝聿行將把玩的暖玉塞到她的手中,偏袒之情溢于言表。
虞挽歌攥緊了暖玉,上面還帶著謝聿行的體溫,暖暖的格外舒適。
虞長樂簡直妒忌到抓狂,憑什么虞挽歌那般囂張跋扈,謝聿行都對她另眼相待,而自己事事處處都比那個土包子強,結(jié)果謝聿行卻根本不拿正眼看她。
“今日雖然不是你的錯,但我們是一家人,關(guān)起門來在家如何斗,那都是家事,到了外面,我們是一個整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怎么就不明白?”
虞明忠一副苦口婆心模樣,惹得虞挽歌譏諷一笑。
“御史大人這話說的沒錯,但你們真的有把我當(dāng)做家人嗎?陳小姐被害,你不經(jīng)查證就覺得是我做的,我在宮里被人下藥,你們可以想過為我撐腰?
說到底,我不是你養(yǎng)在身邊的,加上我身體虛弱,在你們眼中我就是個拖累,沒用的廢物。
你們這樣的家人,我寧愿自己是個孤兒?!?p> “你說的是人話嗎?”
虞明忠惱火,虞挽歌這不是在咒他們死嗎?
“大小姐威風(fēng)著呢,哪里有你口中說的那般軟弱,今日你不是還去了莊子,把我的陪嫁丫鬟給發(fā)賣了?!?p> 主母氣惱開口,眼見著虞明忠要無言以對,她急忙上前補刀。
虞挽歌嘲諷一笑,從懷中拿出包著藥渣的絲帕丟在桌上。
“我也是今日才知道,主母安排她專門給我熬藥,送藥比送飯還準(zhǔn)時,不過,我的身體卻非但沒好轉(zhuǎn),反而越來越虛弱,我便準(zhǔn)備回去查看,沒想到那你那丫鬟,每次給我熬完了藥,還要將藥渣銷毀。
主母,就算我不是你親生,如今我在這家中對你構(gòu)不成任何威脅,為何你要害我性命?”
虞挽歌故意試探,但主母臉上也盡是震驚之色。
“你休要血口噴人。”
“是不是血口噴人,找個大夫前來驗證一翻便知?!?p> 虞明忠沒想到事情完全超出了她的掌控,這院子里人多眼雜的,若是傳揚出去,只怕虞府的名聲更不好了。
“今日就到這里吧,都是一家人,真?zhèn)€是非黑白只會傷彼此的感情。”
虞明忠自認(rèn)為是一家之主,果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