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至。
我極少出府,也不赴宴,安靜地待在家中。
沈浪樂于見我如此,他不喜我出門。
然除夕夜,他帶我出門賞燈游街,我心生歡喜。
冬雪和南風(fēng)默默跟在后面。
沈浪牽著我的手,好緊,握得我有點兒疼。
望著他溫和帶笑的眼,我欲言又止。
“沈浪,手疼?!蔽覞皲蹁醯耐?,抬了抬手。
他作出一副恍然模樣,手卻未松半分。
“阿泠,暫且忍忍,鬧市人多,不這樣抓著你,我找不到你了該如何?”沈浪低頭在我耳邊溫聲解釋道。
我只能隨他去了。
“郎君,夫人,買盞河燈吧?除夕求個愿,希望郎君夫人和和美美,長長久久??!”
賣燈小哥的話似乎取悅了沈浪,他付了一錠銀給小哥,拿走了一盞燈。
“借你吉言?!鄙蚶苏f完徒留還在發(fā)愣的小哥,牽著我離開了。
那些錢足夠小哥一家人一年的口糧。
“多謝貴人!多謝貴人!”那人在后面感激涕零的叫著。
……
“阿泠來,放燈許愿?!?p> 沈浪牽著我小心翼翼的在湖邊蹲下。
“阿泠,你要許何愿?”沈浪望著我的眼睛微微發(fā)亮,帶著期許。
一瞬間我仿若看見了那人。
“闔家歡樂,身體康健?!蔽姨а劭此?。
沈浪似乎不滿意,抓著我的手。
“不,不是,你要說,阿泠愿與夫君長長久久,生生世世不分離?!?p> 他直勾勾得盯著我,似乎我不說便要將我拆骨入腹。
“好,好,阿泠愿與夫君長長久久,生生世世不分離……”我無奈道。
沈浪對此好像有點固執(zhí)。
放完河燈,我們攜手歸家。
夜里,他如狼似虎,我嬌喘連連,無處可逃。
……
屋里燒著暖爐,沈浪將公務(wù)搬到內(nèi)室。
他似乎半點離不得我,在家時便時時刻刻都要守著我,牽著我,抱著我。
我不勝煩憂。
“不,不要你,你走開,我要冬雪?!蔽覜_他叫道。
沈浪看著我就像是在看稚子胡鬧般縱容寵溺。
“阿泠,對于妻子,丈夫自然要事事親力親為,更何況這描眉梳妝,你要習(xí)慣日后事事有我?!?p> 說罷沈浪便抓著我的雙肩強制按下,鏡中倒映出兩道身影。
溫柔俊朗的丈夫在為清麗秀美的妻子描眉梳妝。
妻子皮薄羞澀,臉上一抹嫣紅,倒省了胭脂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