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凡,給了陸翼一巴掌!
啪的脆響,陸翼的臉頰可不是拳頭那么硬,立刻就紅腫了起來。
他目呲欲裂,騰地便欲朝陸凡撲上去,卻被陸海然一把拉住。
陸凡抖了抖手掌,朗聲道:“陸翼陷害族人,理應罰其勞役三十日,不過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一巴掌,我們一筆勾銷?!?p> 當著族人的面,這一巴掌,可不是打在陸翼的臉上,而是打在了他父親陸海然的臉上。
而陸凡所代表的,則是家主陸正陽的威勢。
“真是謝謝你了!”陸海然毫不掩飾目光中的殺機,聲音幾乎是從牙齒縫里擠出來,可見他已經(jīng)對陸凡是恨之入骨。
陸凡沒有理會,轉頭看向已經(jīng)傻眼的陸棠飛,冷笑道:“陸棠飛,你確定,是我殺了陸劍云?”
接連的翻盤,陸凡的氣勢已經(jīng)蓋過了全場,令陸棠飛不敢直視。
此刻聽到問題,陸棠飛條件反射便回答道:“不是?!?p> 話剛出口,他就知道說錯,慌忙改口:“是,是你殺的?!?p> “連你自己都不確定,竟然就敢來誣告我,實在是可笑之極。”陸凡冷笑了聲,突然邁出一步,趁著陸棠飛不備,將陸棠飛的佩劍奪了過來。
他錚地拔出長劍,長劍寒光灼灼,卻是一把好劍。
“這劍雖好,卻是一把臟劍,因為……”陸凡停頓了下,把劍扔在了陸劍云的尸體旁邊,爆喝道:“因為這把劍,正是殺死陸劍云的兇器!”
陸棠飛聞言,臉色刷的白了,怔怔地看著陸凡,沉默了下,雙目瞪得老大,驚訝道:“沒走,你當時沒走?”
“錯,我確實走了,我現(xiàn)在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只是沒想到你這么蠢,居然中計。陸棠飛,你為了嫁禍于我,竟然殺了與你交好的陸劍云。如此歹毒心腸,簡直是人人得而誅之!”陸凡厲聲喝道,臉上露出傲然之色,低聲自語:“哼,你們還以為,我是那個任人宰割的陸凡?”
到了此時,眾人哪里還不明白怎么回事,頓時一片嘩然。
“真沒想到,竟然是陸棠飛殺了陸劍云。”
“而且他為了嫁禍陸凡,這才把陸劍云殺了,如此冷血的心腸,簡直是可怕。”
“他以為自己是三執(zhí)事的兒子,就能免于責罰嗎。”
聽到這些議論,剛剛經(jīng)歷喪子之痛的五執(zhí)事陸天波,已是身體巨震,難以抑制心中的怒火。
他目光冷冷地看向陸海然和陸天鼎:“你們是不是知道真相?”
事實上,陸海然和陸天鼎確實知道真相,但他們會承認嗎?
當然不會。
當即,兩人都是搖頭。
陸天波目光一轉,看向陸棠飛,嘶吼道:“陸棠飛,你真是狼子野心,我要殺了你。”
陸棠飛嚇得往后退了兩步,拉住陸海然的袖口,聲淚俱下道:“大伯,救我,我可是……”
咔嚓。
一聲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出手的竟然是陸海然。
他一爪直接將陸棠飛的天靈蓋抓破,陸棠飛當場死亡。
“哼,你殘害同族,理應處死?!标懞H灰桓闭龤鈩C然的模樣,可事實上他卻是怕陸棠飛說漏了嘴,這才先出手。
“棠飛,棠飛!”三執(zhí)事陸天鼎痛哭失聲,一把抱住兒子陸棠飛的尸體,瞥了眼陸海然,目光充滿了濃濃的怨氣。
要知道陸棠飛的所作所為,可都是為了幫陸海然爭奪家主之位,可如今卻被陸海然殺了。
此時,陸天鼎心都涼了,徹底和陸海然反目。
而陸天波因為陸凡幫他找到了真兇,他對陸凡心生好感,原本中立的他,也是下定決心投靠陸正陽這邊。
見此局面,陸正陽知道,該自己出場了。
他正色道:“陸天鼎縱容兒子殘殺同族子弟,掌管家族刑罰卻不明察秋毫,現(xiàn)革去他的職責。以后,由五執(zhí)事陸天波掌管刑罰?!?p> 如此一來,陸正陽是把陸天波拉到了自己這一邊。
陸天波也是當即表明態(tài)度:“我陸天波一定竭盡全力,做到公平公正。”
到此,這一出始于陷害,卻被陸凡逆轉的大戲,似乎就到此結束。
陸凡聳了聳肩,邁步朝外走去:“看來沒我的事,天色已晚,我要回去睡覺了。”
“站住?!?p> 突然,陸海然發(fā)出一聲暴喝。
今天他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損失了三執(zhí)事這個助力,又把五執(zhí)事推到了陸正陽那邊,而且被陸凡當眾打臉。
他的威勢在整個陸家,降低到了一個冰點。
如果他不挽回一點臉面,那么最后支持他的四執(zhí)事,只怕也會離他而去。
到時候,他更加沒有實力爭奪家住之位了。
所以,他必須做點什么。
陸凡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陸海然,臉上露出不耐煩的表情:“好,你還想玩,那我就陪你玩玩。”
他的態(tài)度,完全就沒有把陸海然放在眼里。
這一幕,令陸海然更加憤怒。
而在諸多陸家少年子弟的眼中,卻覺得陸凡是那么的威武霸氣。
如此輕視大執(zhí)事,年輕一輩中,誰敢?
陸海然瞇縫了下眼睛,看向陸天波,道:“五執(zhí)事,你可是說要公平公正。那么我想問問,陸凡在祠堂之內,公然出手打陸翼,并且對長輩出言不遜,該如何責罰?”
陸天波皺了下眉頭,陷入了為難之中。
如果按照族規(guī),的確應該責罰陸凡,但是于情于理,陸天波都不愿意這樣做。
可不這樣做的話,他陸天波掌管刑罰,以后如何服眾。
陸凡卻是不以為意,正欲反駁,突然一道悠揚的女聲,從祠堂門口傳了過來。
“依我看,陸凡不應該受罰,反而應該獎勵?!?p> 聞言,眾人都是朝著門口看去。
一名女子,正跨過門檻,緩緩走進祠堂。她身著紫色披風,里面是一件玄色武服,氣質高雅,長相也是沉魚落雁,傾國傾城。
可奇怪的是,如此美麗的女子,大家卻都沒什么印象。
陸家,有這么個人嗎?
陸翼被打了一巴掌,此刻恨不得把陸凡撕碎,他可不想有人替陸凡出頭,當即喝道:“死丫頭,你是哪個偏支的后輩,竟敢……”
“住嘴!”
沒等陸翼把話說完,陸海然已是連忙喝止,語氣甚至有些顫抖。
陸正陽迎了上去,臉上帶著恭敬的笑意:“羽菲小姐,是西廂別院安置得不好嗎,你怎么來了?”
眾人錯愕,這女子到底什么身份,連家主陸正陽都如此態(tài)度。
陸凡看清女子容貌,卻是微微錯愕,暗道:“竟然是她。”
幾位陸家的執(zhí)事,顯然也是認識剛剛出現(xiàn)的女子,紛紛上前問候,稱呼其為羽菲小姐。
陸正陽把女子讓到了上首,對還處于迷糊中的陸家眾人道:“大家應該知道,我們景嵐城陸家,是郡城伯陽城陸家的一位偏支子弟建立。所以說起來,我們是郡城陸家的支族。而這一位,正是來自郡城主家的大小姐,陸羽菲?!?p> 聞言,眾人都是目光一亮。
主家的大小姐,這個身份,可是一點也不簡單。
要知道郡城陸家,那可是郡城五大家族之一,是其中最富裕的家族。
陸家雖然在景嵐城混得不錯,可是和郡城的主家比起來,卻是天壤之別。
哪怕是郡城主家一個項目的年收入,只怕抵得上景嵐城整個陸家。
由此可見,陸羽菲主家大小姐的身份,是多么的尊貴。
一時間,許多少年都是心頭打著小算盤,心想若是能引起陸羽菲的好感,甚至是能迎娶陸羽菲為妻,那可就太好了。
畢竟兩家已經(jīng)幾乎沒有血緣關系,倒也不禁止通婚。
可眾人更加奇怪的是,陸羽菲今天第一次來到景嵐城,她怎么會認識陸凡,而且還幫陸凡說話?
陸海然正欲扳回一城,卻沒想到突然來這么一出,氣得他是咬牙切齒。
可面對主家大小姐,他也不敢造次。
陸正陽介紹了陸羽菲的身份后,她微微一笑,道:“我正巧經(jīng)過此地,看到剛才發(fā)生的事,所以插嘴,還請諸位見諒。不過剛才大執(zhí)事說要懲罰陸凡,我卻不這么認為。陸凡雖然言行有些不羈,但卻沒有真正犯下大錯。而且他抓出了真兇,揭破了謊言,理應受到獎勵才對。”
陸海然皺了下眉頭,卻是不愿忍氣吞聲,開口道:“羽菲小姐,話雖如此說,但規(guī)矩可不能沒有呀?!?p> 聞言,陸羽菲原本笑盈盈的臉色收了起來,眼神中露出冰冷之色,似乎很是不悅。
她看了眼陸凡,徑直轉身朝外走去:“我有些疲乏,先回去了。至于你們陸家的事,我看我還是別發(fā)聲的好,免得別人說我多嘴?!?p> 陸羽菲翻臉如此快,令所有人都有些慌了神。
得罪了她,對陸家可是沒有半分好處。
要知道陸家的產(chǎn)業(yè),大部分都要仰仗郡城陸家的扶持,否則的話,很多資源都會缺乏。
萬一陸羽菲回去說上一句話,便能讓陸家的經(jīng)濟土崩瓦解。
沒等眾人回過神來,陸羽菲已經(jīng)消失了。
如此局面,誰還敢說責罰陸凡,那豈不是和陸羽菲過不去。
因為從陸羽菲的態(tài)度來看,她是擺明了要幫陸凡,甚至因此還生氣了。
眾人有些發(fā)懵,難道陸凡剛剛和陸羽菲見面,就得到了這位主家大小姐的青睞?
陸凡見沒人說話,他朝外走去:“既然治不了我的罪,那不好意思,我先走了?!?p> 可是他前腳剛跨出門檻,卻又退了回來,回頭看向怔怔發(fā)呆的陸海然和陸翼,笑道:“對了,忘了告訴你們,我確實擁有一馬之力,我也確實只是煉體一重。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