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若看著眼前的腳印踏踏實實的踩在地上,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了。
走進小巷里,遠離了人群。
墨卿抱著張雪,張雪看著墨卿,每次近距離看,都覺得世間沒有人比他更美了。
莫若幾乎是小跑才勉強跟上墨卿的速度,不由暗罵道:真是不懂憐香惜玉的男人!難道這家伙眼里真的只有張雪這一個女娃娃么?
到了張家大宅門口,墨卿才放慢腳步,莫若連忙上前,嬌喘微微,皺著眉頭說道:“走這么快做什么!”
此時的莫若無比的誘人,是個男人都會心動,可是…墨卿居然無視了!與其擦肩而過。
這股挫敗感更加的增加了,莫若咬牙切齒的看著墨卿,越過門檻走進去。
屋內(nèi),黃念珠已經(jīng)做好飯菜等著眾人回來,黃麗梅依舊待在屋內(nèi)不出門。
墨卿將張雪放下,說道:“去吃東西,我回屋休息了。”張雪點點頭,轉身拉著莫若,說道:“走吧!莫若姐姐,我們?nèi)コ燥?!?p> 在張雪拉著自已的手時,莫若感覺背后一冷,一道殺氣襲來,抬起頭看著墨卿,卻發(fā)現(xiàn)他早已不見了。
墨卿沒有回到院子里,反而去了儲物間。
錦袋木盒都被扔到一邊,一支短玉笛浮現(xiàn)在眼前,嬌嬌滴滴的翠綠色夾帶著絲絲縷縷的血色,宛若妖艷的女人。
很快將映滿身傷痕累累的出現(xiàn)虛弱的趴在地上,仇恨的目光看著墨卿,但是,看到那支短玉笛的時候,煞白的臉更加恐怖了。
墨卿冷瞥一眼將映,她的反應出乎意料的壞。
將映顫抖地說著:“快把它扔了!快!快扔了!”無比的恐懼洶涌而出。
墨卿幽幽地說:“是誰的東西?”
將映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隨即笑道:“哈哈…他來了…他要來了!”用無比憐憫的目光看著墨卿,嘲諷道:“你們都會死,你們都會葬送在他手里…”
墨卿冷瞥一眼將映,不理會她的瘋言瘋語,轉身離開了儲物間。
將映笑著笑著卻哭了,凄涼的哭聲痛入心扉,喃喃自語道:“蘇郎…是你回來了么?”目光看著那短玉笛內(nèi)刻的一個蘇字,顫抖的伸出手,輕輕地握著短玉笛,陰寒刺骨的痛,即使是鬼也被這陰寒所傷。
即使刺痛了手,將映也沒有放手,放在臉頰上,輕輕地蹭著,每一次都是刺骨的疼,可是,卻露出無比溫柔的神情。
迷離的眼神中帶著無盡的期望,輕聲細語地說:“蘇郎…蘇郎…你是回來帶映兒走的么?蘇郎…妾身…好想你…好想你…”
墨卿回到房間里,看到張雪在認真的練字,也沒去打擾,直接離開了。
墨卿剛走一會兒,莫若便走進來了,看著張雪認真的練字,微微一笑,輕聲道:“雪兒,在寫字?!笨匆谎畚輧?nèi),沒有看到墨卿的身影。
張雪點點頭,寫完了字才抬起頭看著走過來的莫若。
莫若看著桌面上的兩張宣紙,一眼便可看出這是誰的字,笑道:“這是墨卿的字么?字如其人,還真是驕傲自大?!?p> 張雪搖搖頭說道:“不是的,這是鬼哥哥的字。”從旁邊幾張畫中拿出一幅字畫來,攤開畫說道:“這才是夫君大人的字?!?p> 莫若眼神微變,輕輕一笑,自言自語的說:“真是深不可測的人?!蹦渌鶎懙淖质悄7聫堁┑淖郑c張雪的字如同。
張雪笑笑不說話,將字畫收起來。
莫若說道:“走吧,去看花燈,老是待在屋里,會悶壞的。”
張雪點點頭,臨走前還不忘給墨卿留一張字條。
剛過完八月十五不久,依舊還會有花燈看,今夜莫若休息不唱戲,所以拉著張雪到處逛逛。
街上熱鬧非凡,莫若牽著張雪東看看西看看,看著那張?zhí)煺鏌o邪的笑臉,也微微一笑,不由得想到,這樣的笑容能保持多久呢?
張雪舔舔糖人,看著身邊的人,任由莫若拉著自已在人群中穿梭,從人群中尋找著熟悉的人,看到了隔壁家張叔和幾個叔叔喝得醉醺醺地,在賣饅頭的張嬸樂呵呵的和別人有說有笑,來來往往的人似乎都在和樂融融的相處。
一種異樣的感覺涌上心頭,張雪愣了一下,一個高大的身影從旁邊走過,直至那個人的氣息消失了,才松了一口氣。
莫若蹲下來,手捧著她蒼白無色的臉,著急的叫道:“雪兒?雪兒!”看著她無神的眼睛,猶如失去靈魂般的呆若木雞。
張雪回神過來,微微松一口氣,看著眼前的莫若,微微一笑,說道:“莫若姐姐,我沒事??烊タ椿舭?,去晚了可是看不到的哦!莫若姐姐沒有看過吧!一直都在梨園唱戲?!崩白?,但那種感覺卻一直纏繞在心間無法離去。
莫若“嗯”一聲,跟著張雪走著,心里還在疑惑著剛剛是發(fā)生了什么,為何張雪如此害怕?
青頭坡上,月下的墨卿是孤獨落寞的身影,手中出現(xiàn)一枝桃花,似乎還能聞到一股花香,那是記憶中的香味,而記憶中的人影也在漸漸清晰可見。
“母后,您曾說過,天若有情天亦老,愿與父皇執(zhí)手到老…孩子寧愿您無情…”
那個用盡一生一世愛著無情的他的女人,卻被無情的他所殺。
“母后…您真的不后悔么?”
記憶的女人滿身是血的躺在自已的懷里,最后一刻,還在念念不忘的是那個深愛的男人…
溪水西流,一朵又一朵的花燈隨著水流而去,手中的桃花燈輕輕地落在水面上,和眾多的蓮花燈一起,目光追隨著它們遠去的方向。
曾幾何時,也曾奢望過以為母后會如同自已般的化作鬼魂,以另一種方式存活在世上,默默看著自已,可是,母后的墳冢里只有母后的一具骷髏,沒有任何鬼化的痕跡。
莫若在溪水旁蹲下,輕輕地將手中的蓮花燈推遠,柔和的目光隱藏著一絲悲傷。
張雪看著遠方,感覺到一種哀傷的,卻說不出是誰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