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連三的壞事,讓整個戲團(tuán)都人心惶惶不安。
莫若的脾氣可不是誰都受得了,鹿峰早已溜之大吉了,而班主也事不關(guān)已的走了,留下一班人在原地瑟瑟發(fā)抖。
夜幕降臨,幾顆星星出現(xiàn)了。
徐福和強子站得筆直的,目視前方,不敢直視坐在太師椅上的莫若。
胭脂水粉被用過了,就連戲服也被穿過了,就連使用的道具也被損壞了,而這些全都是屬于莫若的東西。
纖細(xì)的手指敲打著桌面,如同在他們心房上敲打著。
莫若輕聲道:“你們倆人看守院子,沒任何動靜?”
徐福搖頭說道:“沒有?!迸赃叺膹娮右荒樕n白,猛著搖頭說道:“沒有,真的沒有任何動靜!”
旁邊的人用著怪異的眼神看著強子,不明白他為何如此恐懼?這個莫若真有這么可怕?再怎么樣不就是個戲子而已。
強子沒有理會這些人,在這戲班子里,領(lǐng)主的是班主,鹿峰不管事,莫若平時也是若有若無的人物,但是,最恐怖也就是這個若有若無的人物。
除了自已,其它都是新進(jìn)來的成員,怎么會懂得莫若的恐怖?
莫若放下茶杯,說道:“天色不早了,都回去安歇?!?p> 其他人都毫不在意的轉(zhuǎn)身就走,只有強子朝莫若鞠躬一下,才瑟瑟發(fā)抖的走。徐福見強子異常的現(xiàn)象,攙扶著他一起離開。
莫若冷哼一聲,低頭沉思著。
張雪來到梨園中,此時的人寥寥無幾,聽門前的大叔說,好像是花旦不舒服,所以今晚不唱戲了?;ǖ渴悄艚憬忝??莫若姐姐不舒服么?
想到這里,張雪加快了腳步,到處尋找著,不知不覺中的走到后院,看到戲班子的人從一個房間里走出來,便站在一旁等候人都走完了,才躡手躡腳地走過去。
烏云遮住了月亮,夜色暗了下來,張雪來到門前,探頭探腦得看向屋內(nèi),見座上有人,便跨過門檻走過去。
莫若側(cè)靠著椅背上,低眼看著地上的人影,輕輕地腳步聲傳來,不由暗道,這賊還真是膽大妄為!
人影漸漸地靠近…一只手伸過來…
抓住了那個人的小手,莫若抬起頭,凌厲的眼神看著眼前的人,看清了眼前的人,愣了一下。
張雪看著莫若,小臉微微皺著,說道:“莫若姐姐,你抓疼雪兒了?!?p> 莫若輕聲道:“是我不好,你怎么過來了?”將張雪輕輕摟入懷中,讓她坐在自已的大腿上。
張雪回答道:“娘親見莫若姐姐沒有回家吃晚飯,讓雪兒過來看看莫若姐姐在干嘛?”小手放在莫若的腦門上,說道:“門前的大叔說莫若姐姐不舒服,是生病了嗎?要不要去找大夫?童大夫很快就會治好你的!”
莫若拉著張雪的小手,微微一笑說道:“傻孩子,我沒事。餓不餓?”
張雪點點頭說道:“有點餓,走吧,回去讓娘親給你做好吃的,多吃點,補補身子,莫若姐姐太瘦弱了?!?p> 莫若笑容漸漸消失,張雪之前的話還歷歷在目呢!說道:“在這用食吧,這梨園也有廚房,我做點吃給你?!?p> 張雪高興的說道:“真噠?好呀!我要吃!”
后院廚房,徐福正在收拾碗筷,看一眼還在瑟瑟發(fā)抖的強子,搖搖頭說道:“強子,打起精神來,趕緊把飯菜吃了?!?p> 強子還在精神恍惚中,看到走進(jìn)來的人,立即站起來說道:“莫若!”
聽到強子的聲音,徐福抬起頭來,還真是莫若,抱著一個女娃走進(jìn)來。連忙站起來,說道:“我現(xiàn)在就去準(zhǔn)備飯菜?!?p> 莫若說道:“不必了,繼續(xù)做你的事?!?p> 徐福點點頭,蹲下來繼續(xù)刷碗,而強子也開動了。
莫若看一眼,說道:“只有一些青菜蘿卜,要吃么?”
張雪點頭說道:“要!我?guī)湍阆床恕!?p> 徐福在旁邊偷偷的看著,從未見過如此的莫若,那寵溺的笑更加迷人,溫柔體貼入微。這樣的莫若是屬于那個女娃的。不由自主的猜起這女娃的身份。
強子很快就吃完了,收拾干凈,來到徐福旁邊,一起刷碗。
屋內(nèi),莫若笑意盈盈的喂著張雪,無比的寵溺,讓屋外的徐福和強子看傻眼了。
徐福愣愣地說道:“強子,打我一巴掌,我是不是眼花了?”眼神移不開那個人。
強子點點頭,放下碗,一巴掌呼過去,絕不含糊!
徐?!P槽’一聲,瞬間回神瞪著強子,罵道:“蠢貨,你還真打!”
強子低下頭繼續(xù)刷碗,說道:“不是你讓我打的么?這下清醒沒有?”
徐福板著臉孔,手摸著有些腫的臉,有種想暴走!
強子這時站起來說道:“別想了,我不會給你機會打回來的?!?p> 這一句話,讓徐福很受傷…
屋內(nèi),小手中的筷子滑落下來,掉在地上,張雪臉朝飯碗而來,莫若扶住了她,喊道:“雪兒?”低頭看一眼飯菜,若是有毒,自已怎么會平安無事?
將張雪摟在懷中,為其把脈,皺著的眉頭漸漸舒展開,松了一口氣說:“原來是睡覺了?!辈贿^這樣突然就睡了,有點嚇人。
帶著張雪回到剛收拾好的客房休息,輕輕地為張雪蓋好被子,來到屏風(fēng)后,沐浴更衣。
夜半時分,一股陰寒襲來,讓莫若醒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已在浴桶里睡著了,微涼的水滲透肌膚。
穿好衣服后從屏風(fēng)后走出來,看到張雪還在睡熟中,輕輕地在她身旁睡下,手觸碰到她肌膚時,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沒有縮回手,將她摟入懷中,這種徹骨寒冷猶如大雪紛飛的冬日赤裸裸抱著一塊冰塊。
若不是還感覺到她還有微弱的呼吸,莫若感覺自已抱的是一具尸體。
微風(fēng)輕輕起,幽幽地哀唱聲,聲聲入耳,一聲嘆息,千古恨,柔情繾綣。
月色為舞,臺上的花旦幽幽唱著,詞里的情仇恩怨糾纏不清。
月下花前獨憐,思君亦如滿月,憶往昔歲月稠…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蓮兒在這,君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