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紓春

第47章 呀!采花大盜

紓春 神婆阿甘 2083 2024-01-06 12:01:39

  崔禮禮回到家中,將刀疤臉伏法之事,說與傅氏聽了。

  傅氏根本沒有想到自己女兒僅用幾日就將兇手抓住了,還......劁了那歹徒。

  “好!就該這樣!只是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做這種事。實(shí)在是......”

  傅氏覺得解氣,又下意識地覺得這報仇的法子說出去不好聽。

  剛想說什么,眼前又浮現(xiàn)起七夕女兒一臉煞白毫無生息地躺在地上的模樣,又關(guān)切地問道:“可被人看見了?官府會不會追究你傷人?”

  春華拉拉拾葉:“夫人,不是姑娘,是拾葉手起刀落?!?p>  傅氏放下心來,喚林媽媽取一些銀票來,賞了拾葉。

  拾葉一看,竟有六百兩之多。連忙跪下來推辭,又被傅氏拉了起來。

  她越看拾葉越覺得是個可靠之人,拿著銀票往他手中塞:“你是個男子,我總不好賞你什么首飾,這些錢你好好存著,將來給你找個好一些的丫頭配了,娶親生子,這錢總能用得著的。”

  拾葉想說自己不會娶妻生子,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只得磕頭謝賞。

  大仇得報,崔禮禮卻并不安心:“娘,宣平侯府那邊得了消息,勢必要找我們的,這幾日最好閉門謝客,直到繡使那頭給出個說法?!?p>  傅氏點(diǎn)點(diǎn)頭:“這個我倒也想到了。上次他們?nèi)ツ阃庾婕音[成那樣,如今十七公子被抓,還不知道要鬧到什么地步。”

  “您也不用太憂慮,畢竟他家嫡子還在戶部,又是吸食底耶散這種殺頭的事,我料定他們不會將事情扯到臺面上來?!?p>  傅氏搖搖頭,撫了一下女兒的頭:“你呀,還是太小。你想想,越是這樣殺頭的大事,他們越不會認(rèn)?!?p>  “今日可是韋使者親眼見了,親耳聽了,他抵賴不得的?!?p>  竟然還有韋使者!

  傅氏覺得這一下子得到的消息太多,人也太多,女兒都能指揮他了?還是說他為了保護(hù)禮禮,親自出馬?

  門上來了一個仆婦,說曾老四尋春華有急事。春華出去了一會子,回來又遞給崔禮禮一個裹成細(xì)棍的紙條。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陸二那個討債鬼遣人遞來的。

  原來今日去宣溝巷之前,她擔(dān)心自己去抓了十七公子出氣,得不償失,必須要有官府的人出面。便去尋了陸二幫忙。

  陸二想也未想就拒絕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說銀臺司查不了案子。

  崔禮禮氣得跺腳,咬著牙就要去尋韋不琛。又被陸二給叫住了,說是雖然查不了案,但是可以出個人。

  讓她帶著松間去尋韋不琛,又設(shè)下以桃代李的計策。松間學(xué)過唇語,更學(xué)過口技,模仿女子的聲音不在話下。

  可那陸二又說了,出人可以,但她必須要付出點(diǎn)代價。崔禮禮抓人心切,自然是應(yīng)了。故而才有了宣溝巷的這一場。

  討債鬼來討債,崔禮禮哪還有心思和傅氏閑聊,隨口應(yīng)付兩句,便出了爹娘的院子,展開紙條一看:“我要看北邊的‘那個圖’”。

  紙條邊,還是畫了一個狗洞和露在外面的狗屁股。

  恬不知恥!

  得寸進(jìn)尺!

  斯文敗類!

  崔禮禮哪能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七夕在九春樓,他問她可見過“那個圖”,她誤以為是春宮圖,一時大意好勝,便說她沒見過南方的。這言下之意不就是見過北方的嗎?

  她以為早就一筆帶過,哪知他還記得!難怪早上答應(yīng)幫忙的時候,他一副得逞的模樣,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呢。

  “姑娘,可要去?”春華有點(diǎn)犯愁,姑娘一天太忙了,這么多男人都等著見她,圣人去后宮也都是一天一個呀,姑娘這一天見了好幾個了。再這么下去,身體可吃不消。

  崔禮禮咬咬唇,想說不去,又想著十七公子剛被抓,指不定以后還用得到他。過河拆橋的事,肯定不能做。

  幸好月黑風(fēng)高,爹也不在家。她正大光明地秉著燭火進(jìn)了爹的書房。憑借著前世的記憶,在書房暗格中找到了“那個圖”。

  她將圖往袖子里一揣,突然想起陸二寫的紙條沒有時間地點(diǎn)。這就怪不得她了。

  她安安心心地回了屋。沐浴更衣絞頭發(fā),行云流水。

  初秋并不寒冷,屋里還有些蚊子,春華領(lǐng)著幾個小丫頭提著熏籠在床上熏了一陣子。

  轉(zhuǎn)身見她靠在貴妃椅上,已有疲憊之態(tài),扶著她到床上坐著,取來犀牛角梳子,替她刮刮頭皮,順順長發(fā),又按按太陽穴。

  “姑娘今日累了,早些睡吧。”

  崔禮禮嗯了一聲,閉上眼,很快就著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屋內(nèi)煞白,咔嚓一聲,頭頂一道驚雷。

  崔禮禮驚得一下子坐起來。渾身冒著汗,喚了幾聲春華,都沒聽見動靜。她連忙下床去尋,卻看見窗外有一道人影。

  “是誰?誰在那里!”她揪著衣襟,驚呼起來,下一刻,那黑影推開窗,直接撲向崔禮禮。

  春華聽得動靜,睡眼惺忪地秉著蠟燭從外屋進(jìn)來:“姑娘——”

  乖乖,不得了!是采花大盜!

  姑娘被一個男人捂住了嘴,發(fā)不出任何聲響。

  春華正要喊人,那男人低聲道:“別喊!是我!”

  春華借著點(diǎn)微光仔細(xì)一看,差點(diǎn)沒哭出來——

  完了,完了,陸家老二來采花了!

  她猛吸一口氣,將手中的蠟燭吹滅。

  姑娘那薄如蟬翼的里衣,是什么也遮不住啊!摸黑總好過春光乍泄吧。

  崔禮禮被陸錚捂著嘴,又急又氣。好不容易春華來了,以為她會過來救自己呢,哪知這小妮子竟然還吹燈拔蠟!怎么,還要不要送自己進(jìn)洞房啊?

  沒了光,人的觸覺和聽覺就靈敏多了。

  她里衣太薄了,陸錚貼著她的背,掌心,胸口,甚至腿都是滾燙又堅實(shí)的。他呼吸的聲音低沉緩長,嘴唇就在她耳畔,熱熱的氣息噴在她雪白的頸間。

  十幾年了啊。

  再靠近男人,竟然是這樣的場景,毫不旖旎,沒有臉紅心跳。她不禁有些悲哀。

  “我有急事要說?!标戝P絲毫沒有察覺到她走神,只一心要說事。

  回過神,崔禮禮老實(shí)地點(diǎn)點(diǎn)頭。

  陸錚這才松開她,春華連忙尋了一件外衣替她披上。

  “銀臺司剛得到的消息,十七公子在刑部大牢里畏罪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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