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柔的腦子里飄過一行字。
我的閨蜜出去三年,回來之后變成戀愛腦。
可怕,太可怕。
杜柔耐心把車開進了自己的私人小屋,停好車后問道:“所以,他一個人留在房間里,而你回國了?”
連招呼也沒來得及打一個。
梨卿歡后知后覺,她光顧著和王龍王虎斗智斗勇,還真把男人忘了。
“完了,完了,這下我肯定成騙子了?!崩媲錃g拿起手機,可又不知道對方的電話。
這下玩脫了。
不是,這個男人她真的挺滿意的,給個機會啊。
杜柔領(lǐng)梨卿歡進了房間,暫時把她安置在家里的書房。
杜柔的房子買的小,平時就是她一個人苦熬工作的時候住。
作為杜家大小姐,杜柔完全是被當做繼承人培養(yǎng)的,所以很早就出來獨立生活了。
她也有能力住大房子,但小房子更能給杜柔帶來一種溫馨感,就買下了現(xiàn)在這個兩室一廳的公寓。
“那你現(xiàn)在怎么辦?”杜柔把備用鑰匙給了梨卿歡。
“嗯……你說我偷偷回巴黎找他行不行?”梨卿歡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fā)上。
“不太可能,你的行李和護照不都在保鏢手里嗎?”
梨卿歡跑得快,身上只有一部手機,其他的都沒來得及拿走。
“那……”
梨卿歡的話被極簡的微信電話鈴聲打斷,是杜柔的手機響了,屏幕顯示是杜家來的電話。
梨卿歡有不好的預感。
“喂?!倍湃峤恿穗娫?。
電話那頭,果不其然傳來了梨卿歡她爸梨鴻飛的聲音:“柔柔啊,我是你梨伯伯,讓卿歡接電話。”
知女莫若父。
從知道自己閨女在機場跑路之后,梨鴻飛就帶著夫人去往拜訪杜家夫婦的路上了。
偌大的玉城,梨卿歡一定會投奔的人,就是杜柔。
這邊,梨卿歡瘋狂搖頭。
電話那頭似乎早有預料,再也壓不住火,大聲到快震壞兩個人的耳朵:“梨!卿!歡!你心里還有沒有我這個爸了?!”
“你以為你躲在柔柔那我就不知道了,玉城才多大,但凡你有點風吹草動能瞞得過你爸?”
梨卿歡也忍不住了,干脆也不裝了。
一把奪過電話:“爸!明明約好了三年,不是還有一個月嗎,為什么就非得把我從巴黎綁回來?!?p> “我還不知道你?一個月以后你能老老實實回家你還叫梨卿歡?”他這個閨女有多不按常理出牌,梨鴻飛領(lǐng)教了二十多年了。
梨卿歡欲哭無淚,有這么損閨女的爹嗎?
“剩下這個月你就給我好好在玉城待著。你不知道陳維安有多盼著你從巴黎回來,你和陳家的婚事不能再拖了?!?p> “爸,你為什么總要把我亂配給陳維安呢?我要說多少遍你才能聽明白,我不喜歡他!”
陳維安是玉城陳家的二兒子,年紀和梨卿歡相當,說來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可梨卿歡一直都討厭陳維安。
因為他總是在人前努力裝出對梨卿歡體貼入微的樣子,實際上愛把梨卿歡當作他的戰(zhàn)利品一樣吹噓,把梨卿歡和他綁定,從而借著梨家的名聲狐假虎威。
虛偽至極。
可梨鴻飛一心把他當作女婿的不二人選,幾年來不斷在事業(yè)上幫助陳家,幫助陳維安。
陳維安也一直在他面前扮演著完美未來女婿的角色。
梨卿歡一點插嘴的縫都沒有,如果不是她三年前硬要出國,現(xiàn)在她可能已經(jīng)是陳夫人了。
想到這,梨卿歡頭皮發(fā)麻。
“歡歡啊,維安這孩子真的不錯,你任性也任性過了,這次就聽你爸的吧。”旁邊的媽媽也勸道。
梨鴻飛的語氣不容置疑,發(fā)出最后通牒:“歡歡,爸是為了你好,我可以退一步,不綁你回家,但是這一月你必須好好和陳維安相處,下個月我會安排你們結(jié)婚?!?p> 說完,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聲音,梨鴻飛先掛了電話。
梨卿歡都快氣笑了。
陳維安到底給老爺子灌了什么迷魂湯,怎么就能把她爸媽拿捏得這么牢?
新時代怎么還有包辦婚姻,強買強賣的?
看著一旁瀟灑的好閨蜜,獨自一人打拼到現(xiàn)在,家里人從來沒干預過結(jié)婚的事,梨卿歡就委屈:“柔柔,你說,我爸媽看男人的眼光怎么這么差?!?p> 拍拍她的腦袋,杜柔也無計可施,“不過你爸媽還真執(zhí)著,十年了就只盯著陳維安一個人看,不知道的還以為陳家有他們的把柄呢。”
梨卿歡本來還覺得杜柔說的萬一有幾分真,但一想到陳維安幾乎就是靠著她爹走到今天的,又覺得不可能。
“天要亡我啊?!崩媲錃g一聲哀嚎,把自己徹底埋進沙發(fā)抱枕里。
就讓她被抱枕悶死吧。
見小姐妹情緒如此低迷,杜柔非常仗義地帶梨卿歡出去吃了一頓好的。
吃了三年的異鄉(xiāng)菜,再吃玉城菜,好吃到讓梨卿歡熱淚盈眶。
飯桌上,梨卿歡斗志十足,大放豪言:“我決定了,我要重振旗鼓,這一個月,我要抓到陳維安虛情假意的證據(jù),證明給我爸媽看?!?p> 杜柔轉(zhuǎn)愁為笑,看來她還是那個梨卿歡。
“說的對?!?p> 另外,梨卿歡還得寫封郵件給她在巴黎的朋友,讓她幫忙找那個男人。
她一定要選擇自己的結(jié)婚對象。
“消滅虛偽的男人,干杯?!崩媲錃g舉杯。
“歡迎回國,祝你早日打敗陳維安?!倍湃崤e起半杯可樂。
梨卿歡的橙汁杯和杜柔的可樂杯碰在一起,發(fā)出一聲清脆的玻璃響聲。
酒足飯飽以后,累了兩天的梨卿歡回到家一點活力都沒有了,連時差也沒力氣倒,沾床就睡。
杜柔接了個電話,電話那頭的男人似乎喝的爛醉,斷斷續(xù)續(xù)喊著杜柔的名字。
她皺眉掛斷電話,在客廳坐了片刻,心里卻不安得厲害,隨著一聲嘆息,不放心還是出了門。
安靜的家中只剩下梨卿歡,熟睡的梨卿歡在夢中又一次回到了巴黎的夜晚。
那個把雪的寒冷都隔絕在身外的擁抱里有讓梨卿歡忘懷不了的前所未有的安心。
俄羅斯的月色朦朧且透著危險。
俄羅斯的雪地里,溫熱又鮮紅的血滴在白色的世界里,刺眼得可怕。
半個手臂都血肉模糊的周以恒用此時唯一有力的左手舉起手里的被凝固的血包裹了幾層的飛鏢,扔到一個高大的俄羅斯男人腳邊。
男人雖然無法與面前的人語言相通,但對他能從特訓后的黑熊口中死里逃生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將老大交代的東西恭恭敬敬遞給面前這個中國男人。
周以恒接過文書,像一棵樹一樣站在雪地的車燈里,直到這些人將孟奇放出來,再開著車離開。
孟奇一個大男人看到周以恒這一身的血跡,都沒忍住眼淚,“老板……”
“拿……”周以恒再也撐不住,失去了意識,重重地摔在了雪地里。
桃心草莓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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