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哥拿到名校錄取通知書的那天,他死在了盛宴上。
送他骨灰回來的人說,“你哥是酒精過敏而死?!?p> 六年后,我成為商業(yè)大佬的金絲雀,站在我哥站過的舞臺。
手摁炸彈搖控器,“六年前,你們把我哥哥的骨灰送到了我手上?!?p> 場下眾人臉色劇變。
1
我哥死后的第六年,我成為了商業(yè)大佬信任的金絲雀。
受盡寵愛,帶著出入各種聲色場所。
學校里有風言風語,說我是被有錢人眷養(yǎng)的。
沒有關(guān)系。
我的確是。
又是被要求穿著清涼去陪宴的一天,我在宿舍里換好了禮裙,正要出門。
一個女生堵住了我的門。
她上下盯著我的衣著。
前后高V的禮褪,將我身材盡顯。
我如我養(yǎng)母所言,長成了一個狐媚子模樣。
商業(yè)大佬最喜歡我這個樣子了。
“司敏,你這樣,你有想過司楠會多難受嗎?”
司楠,我哥的名字,已經(jīng)有六年沒有人提過了。
2
女生叫許艷,是我哥的初中同學,現(xiàn)在就職于商業(yè)大佬的公司中。
那天她在公司大堂偶遇到我,認出我是司楠的妹妹。
聽她說,我哥啊,總會跟人炫耀他有一個好可愛好漂亮的妹妹。
“我們都知道司楠有個最在乎的妹妹?!?p> 許艷捧著一杯熱咖啡,欲言又止地看著我。
半晌她還是說道,“顧總他玩得很花的,司敏,你不要迷戀眼下的繁華,你名校就讀,人生際遇已可更改……”
我笑笑地打斷了她的話,“我就是很迷戀啊。”
許艷臉色僵住。
“迷戀金錢,迷戀愛馬仕的包包,迷戀金銀珠寶,豪宅豪車?!?p> 我站了起來,俯視著她,笑得得瑟,“丑女才會勸人,美女都是知道用美色去換這些的。”
許艷僵住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大概是覺得好心被當成驢肝肺。
你和人提尊嚴,人家卻覺得只要錢給得夠,尊嚴隨便給你。
我邁步離去。
身后傳來許艷憋屈的聲音,“想不到司楠妹妹是這樣的人。”
我心臟像一下子被人攥緊。
手抓緊著晚宴手拿包,不在意地笑了笑,“這樣的人是什么樣的人呢?”
3
許艷的話又一次提醒了我是個什么樣的人。
我的養(yǎng)父母死于我哥去世的第三天。
沒有了哥哥庇護,喝醉酒的養(yǎng)父直接地闖進我洗澡的地方想行獸性。
我驚慌大叫,盡力往一邊躲,順便找哥哥以前讓我藏好防身的鐵捶。
我養(yǎng)母跑了進來,兩人再次扭打了起來。
養(yǎng)里嘴里漫罵著,“兒子的死亡賠償金十萬塊不分我,這個我以后要賣個好價錢的女兒你還想沾污,司富貴,你這個畜生?!?p> 養(yǎng)父直接將她狠推一把在地上,“滾,別壞老子好事,都是要被男人睡了,肯定老子先嘗鮮?!?p> “今晚老子必定睡了她?!?p> 養(yǎng)母起身反撲,醉酒的養(yǎng)父一個踉蹌?chuàng)涞乖诘亍?p> 兩人扭打起來。
“臭女人,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是不知道誰當家了?!?p> 雙方越發(fā)變得兇狠起來。
我淡定地站在一邊已將衣服穿好,看著他們扭打紅眼的樣子,故意將找到的鐵捶扔到他們的一邊。
然后,兩人都在搶它。
最后的結(jié)果是——
養(yǎng)父先死了。
養(yǎng)母躺在地上看著我,“賠錢貨,快,叫人?!?p> 我看著她無力躺癱的樣子,平靜地坐在那里,嘴角微勾,輕輕地吐出話語。
“沒事,我給你們送終?!?p> 他們不知道,其實我真正的內(nèi)心是很陰暗冷血的。
是哥哥像光一樣暖著我,他沒了,就再也不會暖了。
4
我終于孤身一人。
用著我哥以命換來的十萬塊度過了高中生涯,考上了好大學。
村子里的人說,我真幸運。
我雖然死了哥哥,但是我擁有了十萬塊,還念完高中考了好大學。
離開村子前,我在我哥的墳前坐了一夜。
望著蒼穹之上的璀璨繁星,我輕聲地低語,“哥哥,我要去看外面的繁華世界了?!?p> “放心,我會回來陪你的,你等我好不好。”
夜風拂過我額前的長發(fā),撩撥過我的臉頰,像極了哥哥小時候摸我臉時的溫柔。
“我的敏敏,不要怕,哥哥會保護你的。”
我和哥哥都是被養(yǎng)父母收養(yǎng)的。
我哥是他們買回來的。
我則是人販子不要,隨意扔到山溝溝里,我三歲的哥哥撿的我。
自小,他就疼我。
自小我們都知道我們不是親生的兄妹。
村子里的人都說我養(yǎng)父母好命,兩個孩子不是親生卻都長得那么好看。
福氣在后頭呢,以后啊,能換不少錢。
養(yǎng)父在我漸漸長開時,就動了邪心思。
是哥哥拿起菜刀要剁了他,才震住了他。
他放下菜刀,將顫抖的我緊緊抱在懷里,柔聲地哄,“敏敏不怕,哥哥會保護你的?!?p> 初中畢業(yè),養(yǎng)父收了隔壁村王家的高額聘禮,要把我嫁過去。
我哥知道消息,連夜從學校跑了二十幾里路,操起柴刀沖進王家將我搶回。
那一日,他睚眥欲裂,揮著柴刀將哭得眼睛紅腫的我攬在懷中,“誰敢動我妹妹,我就殺了他?!?p> 王家嚇得不敢要我,養(yǎng)父只得退了聘禮。
我們兩人的日子過得十分艱難,但是哥哥總會說:“敏敏不怕,哥哥會保護你的,我們還要去看都市的繁華,帶你坐旋轉(zhuǎn)木馬,我們?nèi)コ钥系禄?。?p> 聽村里的同伴說,肯德基炸得可香了。
好好吃的。
“哥哥,你不是說會帶肯德基給我吃嗎,大騙子?!?p> 我眼淚無聲地滑落。
抬手擦拭,卻越擦越多,連天空的繁星我都看不清了。
就像哥哥逝去后,我的世界就看不清了一樣。
晨陽升起。
陽光籠罩在我的身上,褪卻一夜的涼意。
就像哥哥抱著我時那么的溫暖。
我站了起來,親了親哥哥的墓碑。
“哥哥,我去了。”
去找那些渾帳算帳。
你要等我啊。
我終會回來陪你的。
5
我養(yǎng)母說我長得狐媚子。
長得杏眼桃腮,肌膚吹彈可破。
我參加了集團的宴席。
主動申請的。
我想看看所說的‘盛宴’。
這個有錢人世界狂歡,肆意的盛宴。
想見見那個害死我哥,卻能輕飄飄一句“司楠是酒精過敏而死”的背后之人。
做為考上優(yōu)秀學校的學生代表,我站在臺上激情又感恩地謝辭著眾人。
我知道以我的美貌,他們場下的人一定會將我當獵物一樣盯上。
就像,往常的每年盯獵物一樣。
就像,他們盯上我俊美的哥哥那樣。
果然我被挑中了。
……
過往的思緒如潮水涌來又如潮水退去,我睨了一眼門外顧霆的保鏢,走了出去。
6
顧霆的車已等在那,我乖巧上車后主動地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手圈抱著他的脖子。
他在講著電話,語氣冰冷,“收拾好首尾,我不希望外界有一絲的傳聞?!?p> 手很直接地伸進深V把玩。
我咬著唇,眼含濕漉的泣意。
他最愛這一款的我。
果然,他越發(fā)的來勁,連氣息都變粗了一些。
我假裝無力地貼近他的胸膛,最近距離地聽到了他的電話內(nèi)容。
是集團出事了,他被牽扯了進去。
商業(yè)大佬怎么能有這么骯臟不凈的傳聞呢。
不可以的。
所以。
得處理。
我微垂著眼眸,咬著唇輕輕地低吟出聲。
聽著電話那頭的內(nèi)容,心下忍不住地發(fā)顫,蟄伏這么久,突破點終于被我等到了。
7
“顧先生,讓我去處理吧?!?p> 我將顧霆在車上伺候一翻后,看他食飽饜足的滿意模樣,趁機地提出了要求。
顧霆一雙犀利的眼眸緊緊地凝視著我。
我心臟顫了一下,怕他看穿。
我在他身邊呆了三年了,聽話乖巧有頭腦,一步步地獲得他的信任與喜歡。
我溫柔垂下眼眸,借避他的眼神,體貼地將他的襯衫扣子扣緊。
手觸碰到他的喉結(jié)。
如果從這里插進去,他就會死了吧?
手猛的被他抓住,他眼神陰蟄,卻口吐了柔言細語,“你會怎么處理?”
我羞澀地露出一笑,“錢可通天呀,你說呢,顧先生。”
8
我成功地處理了事情,涉事的女生收了錢閉嘴。
顧霆很滿意我的進步。
他帶著我進入了一個高端局。
我知道這個局,他們這些商圈大佬最喜歡的玩樂局。
終于,我更進一步了。
我如顧霆要求,穿了性感露背的魚尾裙擺禮服,聽話得就似會說話的玩偶。
挽著他的手臂入場。
“顧先生。”
負責接待人迎了上來。
我后背崩直,差一點泄露自己的情緒。
是她。
那個當年送我哥骨灰壇回來的女人。
女人卻全然沒有認出我似的,只顧著對顧霆卑躬屈膝。
最后將我們引進了一個大大的包間。
那里已經(jīng)環(huán)肥燕瘦備齊。
我抬手摸了一下我的耳垂,臉色一變,耳墜不知道何時掉了。
裝了隱型攝像頭的耳墜!
顧霆側(cè)臉望來,“怎么了?”
我松開他的手,有些焦急,“我耳墜掉了?!?p> “掉了就掉了,派人去尋,尋不到我再送你一副新的?!?p> 他不以為意,嘴角掛著的笑都像是帶著極致的寵溺。
我卻急得哭了,擠出了幾滴淚水,我見猶憐:“不可以,那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禮物,它對我很重要。”
顧霆微怔了一下。
我伸出手攥著他衣袖,微顫著聲音哀求:“我原路去找找,好不好?”
“顧先生,它對我真的很重要。”
找不到它,今晚這樣的局我就錄不下來了。
我蟄伏三年多才獲得了這樣的一個機會。
顧霆抬手抹去我臉上的淚珠,輕嘆一聲,“那去尋便是了,哭什么呢?!?p> “因為那是顧先生你送我的第一份禮物啊,它對我很重要很重要,比我的命都重要?!?p> 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將隱型攝像頭裝進去的。
“去吧。”
我哭喪著臉轉(zhuǎn)身,臉露焦急地原路找。
差不多在拐彎處,我找到了。
嘴角上揚,正要跑上前去彎腰拾起,有一雙手卻是更快。
“司小姐,好久不見?!?p> 送骨灰壇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