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宗怎能任由這些妖魔禍?zhǔn)?,難道天道之心已丟?”封懸憤然怒道,拂塵怒掃,陰柔鬼氣照下,霎時間百里之內(nèi)一片鬼哭狼嚎,數(shù)千妖洞妖氣瞬間被壓制,逼回洞窟之中。
封懸持著一柄鬼劍下來,見妖洞附近骷髏無數(shù),冤魂氣息濃郁,青灰色的妖氣濃郁吞噬冤魂,這些生魂都被生生折磨而死,導(dǎo)致此地生氣滅絕,略微感應(yīng)封懸臉色已然鐵青。
“誰再吵,不知道馬上就要噬魂妖祭?”一聲尖銳的聲響,一只豬頭的妖人走出,很快就注意到了洞外不斷壓迫過來的重壓,舉刀就劈了過來。
“殺人的!”兇戾吼聲呼嘯而過,封懸單手不斷揮舞長劍,打出一道道狠戾的劍光,道道鮮血迸濺在石壁上,整個妖洞之中血腥一片,哀嚎四起。
“你是誰?”妖獸頭領(lǐng)慘叫著捂著斷臂掙扎,眼睜睜看著一個個手下都變成慘只斷臂慘死在這怪人手下,黑色的長發(fā)狂亂的灑在肩頭,雙目之中充滿著痛恨和嗜血,這一刻封懸猶如一個嗜血的鬼王一般,透發(fā)著一股比妖獸更加恐怖的兇煞。
即便是經(jīng)過了踏界峰被封印了一部分的修為,但是已然快要踏入真仙的封懸依舊是有著足以傲視修真界的實力,他有著瞬間鏟平這一個妖洞的實力,然而此時的他卻封印修為,僅僅依靠一柄利刃作戰(zhàn),每一個妖獸的雙臂都被斬斷,倒在血泊中慘叫,聽著這種慘叫聲,那妖獸頭領(lǐng)忽然就打了一個寒顫。
這個人在折磨我們!他突然間意識到。
這一刻,妖獸頭領(lǐng)突然就發(fā)現(xiàn)這個人說不出的惡毒和兇狠。
道門不為!其罪當(dāng)誅!
封懸心中氣極恨極,恨乾天道宗這一代竟然如此的罔顧天道,也恨他們竟然縱容邪祟,禍害百姓!每一個倒在地上的妖獸,都顯露出他內(nèi)心暴躁的心情。乾天道宗主持正道,歷代宗主都主持正義,在大是大非之前向來分明,正是這種熏陶下才會出現(xiàn)猶如魚和道人這般為了大道而死的慷慨道人。
沒有任何技巧,一劍一劍,每一劍必將斬斷一截身軀,卻又死不掉,不知過了多久,附近百里內(nèi)所有的妖洞之中,已然哭喊嘶吼聲連成一片,血腥漫天,所有妖獸駭然望著半空中的那道巨大鬼影,努力想要求饒然而巨大的恐懼壓力卻鎮(zhèn)壓的他們發(fā)不出一絲的聲音。
“是誰,敢來鬧我妖脈!”六聲暴怒的吼聲,從地底鉆出六只化形巨妖,方一出現(xiàn)便顯露崢嶸,與一般妖獸大不相同的黑紅色煞氣妖軀,身軀超過十米,一只尖銳無比的妖獸之角在頭頂顯露,方一出現(xiàn),這六只化形巨妖就瘋狂吞吐天地間的靈氣,周天世界的靈氣匯聚成一座巨大尖銳刺盾。
“為我們報仇!妖脈之主!”
“殺了他,血祭這修士為我等亡魂獻(xiàn)祭!”
妖獸亡魂瘋狂傾瀉出魂魄能量,若讓人看了,這定是一個讓人動容的團(tuán)結(jié)畫面。
“孩兒們莫慌,我定會為你們報仇的!”化形巨妖痛苦吼道,下一刻,見半空云層之上出現(xiàn)了一抹劍光,一個道人緩緩站在云層冷冷掃視著他們。
“修士,為我孩兒還命來!”六個化形巨妖齊聲吼道,瘋狂沖向了那冷酷的道人,百里內(nèi)數(shù)萬妖獸齊聲嘶吼助威。
封懸聽了,就冷冷一笑:“妖畜?!?p> 長劍一掃,狂風(fēng)驟雨襲來,洶涌海浪陣陣從云層幻化,往下面涌去。
一掃長劍,劍光穿過云海,撲向尖刺巨盾。
妖獸見著,心想:“我家主人修為幾乎渡劫,面對正道千軍萬馬都不曾退縮,對你一名修士又能如何?”
正想著,就見天色昏暗,劍氣縱橫,云海忽然沸騰起來仿佛巨龍出水,數(shù)道驚雷炸響,卻是天地?zé)o光,只余半空那道人手一松,用著冷酷語氣說:“永鎮(zhèn)!”
尖刺巨盾轟鳴崩碎,六只化形巨妖哀嚎著被劍光吞噬,魂魄直接被劍光卷動著封印在劍光當(dāng)中,轟的一聲劍光猶如隕石般猛然砸向下方山脈。
“轟??!”天崩地裂般的巨響,大地崩裂出道道裂縫,毫不留情的劍光彌漫四方,竟然將這一片百里妖洞全部碾壓成了一處巨大的平原,又見封懸一揮手,鬼氣壓制,所有的生氣全部都被吸收過來。
枯葉狂沙黏成一片,一具具妖獸被淹沒在狂沙之中,不過轉(zhuǎn)瞬間就形成了一片沙葬荒漠,劍光掠過大地,荒漠之上豎起上千個尖銳石錐,妖獸頭領(lǐng)扭曲的尸體貫穿其上,鮮血逐漸染紅附近,狂風(fēng)吹過,荒漠下方滲透上來血色,將整個荒漠透露出一股說不出的恐懼和血腥。
村子里面此時出奇的寂靜,對那百里妖脈內(nèi)發(fā)生的一切都仿佛感受不到一般,直到封懸趕回,村中所有的病患已經(jīng)全部醫(yī)治完全,在眾多村民驚愕中龍瓊直接化作了一道流光消失在半空,只留下青玄劍修留在原地善后。
幽冥山之上龍瓊打量一番,眉頭就微微皺起。
此時的幽冥山早已經(jīng)沒有了一絲的熟悉之感,除了那座幽冥巨鐘和幾處重要的宮殿之外,他竟然找不到一絲自己那個印象之中的存在,心中不禁出現(xiàn)了一股失落的感覺。
“那是?”龍瓊忽然間看著一處宮殿,面上古怪之色一閃,便飛行了過去,一路之上即便是有修士在他身邊飛過卻是也毫無察覺。宮殿之中是一處祭拜用的宮殿,肅穆寂靜,龍瓊目光在上方的牌位看過,便落在了中央的那處精致雕像上,雕像乃是用飛火云石打造,水火不侵,乃是制造頂級靈器的最佳材料之一,可見幽冥山的用心,而這人卻是龍瓊他自己。
“你還覺得這人是你自己么?”三生精魂突然出聲說。
龍瓊微微一怔,嗤笑一聲,說:“你這是何意,難道你也打算誘惑我么?”
三生精魂緩緩道:“你從來不屬于你自己,你只是三生道人的轉(zhuǎn)世而已,是一枚棋子?!?p> 龍瓊大怒,然而下一刻卻冷靜下來,“你到底是何意?”
“無論你如何說,你都是三生道人轉(zhuǎn)世,你所走過的道路和三生道人何其相似,我一路之上都讓你不要接觸人,那青玄劍修被我控制多次勸說,你卻不曾聽勸,你以為那些凡人能夠得救么?沒有了妖獸自然有其他人來殺戮,天道就是如此循環(huán),你非要自身牽扯其中,真的不怕越陷越深,走到和三生道人一樣的道路上?”
“三生道人到底做了何事?”
“哼,我說你可曾信!自己感受吧!”
嘭的一聲,龍瓊只覺得腦中炸響,突然就多出來一股股的畫面,這些不是三生道人的記憶,是三生精魂被封印時看到三生道人的所見所聞,一時間龍瓊不由得癡了。
“可曾探查清楚那天象到底是何引起?”
“稟告宗主,天象來自被十方妖脈的區(qū)域,但是看情形卻又不像是異寶降世,陰氣濃重到仙靈鏡根本無法探測到,因此才想要借用祭祖殿中的族老仙魂加持……”另一個聲音響起,卻是年輕了許多。
門分左右,一老一少兩個修士神色匆匆的走了進(jìn)來,然而當(dāng)目光落在祭祖殿內(nèi)部時,臉上不由得同時一變,老者倏地將少年護(hù)在了身邊,警惕的盯著龍瓊,怒道:“你們是何人?敢闖幽冥山祭祖殿!”
龍瓊聞言驚醒過來,想著三生道人的做法,心中漸漸生出一股明悟。緩緩轉(zhuǎn)身,目光在少年的臉上一掃眉頭便緊緊皺起,淡淡道:“幽冥山難道無人可用,為何宗主會是一名少年?”
龍冥驚呼一聲,瞪大眼睛盯著殿中央的雕像,又看向龍瓊身邊的封懸,突然就怒道:“乾天道宗欺人太甚,連我宗圣者都敢假扮,你們難道以為我幽冥山不敢玉石俱焚!”
雖然年幼,但是言語之中卻帶有著一股狠絕,完全不像是一般少年柔弱。封懸見狀好不言語,隨即一揮手,血淋淋的麻袋就甩了過去。
老者一驚,急忙擋在少年面前,隨即就感覺到血腥味道撲面,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袋中。
“這是……”
“百里妖脈內(nèi)的六大洞主和千名妖脈頭領(lǐng),所有人頭都在這里了。”封懸說。
老者望著人頭呆了呆,不敢多看,心中又震驚又驚悸,縱是乾天道宗宗主殷玄符,怕也是無法做到此事,忽然又想剛才那幽冥山附近的詭異天象,莫非也是這人所用?
少年目光閃爍兩下,忽的從老者身后走出,盯著龍瓊:“感謝閣下催使神通滅殺了這些妖人,龍冥代替幽冥山感激不盡,然而閣下卻長著一張和我宗內(nèi)龍瓊圣者一般的模樣,這如何解釋?既然閣下沒有惡意,何不顯露真身將要求說出?”
殿中一片靜默,只有少年略顯慌亂而壓抑的呼吸聲。雖兀自逞強(qiáng),但在龍瓊的眼中,如何能夠逃脫的了,目光在他滿是汗水的攥拳中閃過,搖搖頭,說:“證明了又如何,不證明又如何,我今日來只是為了尋找舊友,但剛才尋遍山中,卻是認(rèn)識的人都已經(jīng)不再……我看后山歸靈山上我父親的墳?zāi)购妄埱т綆煾档膲災(zāi)孤裨谝黄穑@又是為何?我記得龍千浣師傅應(yīng)該在我飛升之時也已經(jīng)快要渡劫,難道最后他沒有渡劫飛升?”
“歸靈山?”少年一怔,卻見老者激素異常的在他耳邊說了些什么,少年目中異彩連連,下一刻,聲音卻不禁帶著一絲小心的說:“千浣太師尊本是要飛升的,然而最后卻因為擔(dān)心幽冥山安危,因此便又強(qiáng)行逗留百年,導(dǎo)致耽誤了飛升時間,最后便坐化在了圣虛山中,也就是您說的歸靈山……您可想前去看一看?”
歸靈山乃是數(shù)百年前使用的名字,當(dāng)今天下知曉圣虛山的不下千萬,這乃是圣者龍瓊在幽冥山的冥想之地,然而知曉此山之前名叫歸靈山的,卻除了老者和他之外,再無他人……難道這人真是那已經(jīng)飛升了仙界的師祖?
一想至此,少年和老者忽然就激動了起來,充滿期待的望著龍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