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家這算抱團了吧
姜家二姑捧著碗跑到村中心，大喊著：“姜如玥瘋了，她打她爸，大家伙快去他家拉架啊，再打下去，怕是都要殺父了。”
正在屋里吃飯的村民，和在外面玩鬧的孩童，以及剛剛干完活往知青點走的知青們，都被她的話吸引住了，這平淡的日子啊，就缺這種理不清的事來給生活帶來激情。
浩浩蕩蕩的一群人跟著姜勝雪就奔著姜家去了，而此時姜家只能聽見姜母的哭聲和姜老太太默默吃飯的聲音。
姜宇光躲在自己屋里不敢出來，他恨姜如玥不顧以往情面說了對他的懷疑，讓父親暴怒，也更加坐實了她話里的真實性。
他靠坐在門口，想著以前姜如玥時不時就要因為沒看好他挨打，因為跟他爭吃食挨打，甚至是明明是他惹的禍，出去道歉的，回來挨打的也是她。
這么想著，姜宇光覺得自己被揭穿也是活該，他不也是從來都沒把他這二姐當回事嗎？
正在他沉侵在自己的思緒里時，聽到外面吵吵鬧鬧的聲音，站起身瞥了眼，頓時愣住了，這烏泱泱的一群人站滿了院子，里面還有幾個知青。
為首的則是依舊捧著碗的他二姑，只是這時候的她形如斗雞，得意的叫嚷著：“姜如玥，你給我出來，你今兒當著大家伙的面你說清楚了，你敢打你爸，怎么就不敢出來承認了？”
姜宇光此時已經(jīng)不知道該用什么話來形容他的心情了，他能做的就是默默祈禱一會兒他二姐可千萬別沖動說了不該說的。
姜母聽著姜勝雪的動靜，也不哭了，拿著手帕擦了擦眼淚，看了眼外面的人，轉過身蹲在姜老太太身側，說著：“媽，你看看二姐，她把村里的人都聚集在一起了，這家丑還不外揚呢，她這么做都不要孩兒她爸的面子了！”
姜老太太斜了她一眼，說著：“面子？剛剛這丫頭打你男人的時候，你咋不知道制止，或者上前替你男人挨幾下子。”
“自己沒教育好孩子，還在乎面子，我告訴你，從你姑娘帶著一身傷跑出來做給小梅看的時候，我的老臉就沒了，還好給她說了人家，這事兒過了之后，找個好日子把她送過去吧！”
姜母忍著哭意說著：“可還沒做新衣服呢啊，她現(xiàn)在的衣服都是打了補丁的，要么就是撿她姐姐剩下的，更何況這一送就不知道再見面是何光景了，總該給她穿件新的?！?p> 姜母還在說著，可是姜老太太卻已經(jīng)聽不進去了，她伸手扒拉了下姜母放在她腿上的手，站起身說著：“進屋把那丫頭叫出來，順道再把國林叫出來，也該讓大家伙兒看看你們養(yǎng)的是個什么貨色?！?p> 姜父坐在里屋的炕上，把姜母她們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他皺緊眉頭回想著姜如玥肯定的話語和堅定要查清楚的神情，搓了搓放在腿上的手，在姜母進來時，脫了身上的襯衫。
“嘶，真疼啊，這死丫頭是真下狠手啊！”
姜母看著姜父身上被爐鉤子弄出來的傷，心里也對姜如玥怨了起來，但還是走到衣柜處，挑了件半舊不新的深藍色襯衫，給他穿上了。
姜如玥走出去時，姜奶奶已經(jīng)找了個小凳子坐在了姜勝雪對面，而她旁邊放的就是剛剛她打姜父從爐子旁拿的爐鉤子。
她掃了一眼，熱度已經(jīng)冷卻了，她拿的時候碰巧是姜母剛用完的，因此還熱呼著，走到她身邊，自覺站正，目不斜視的看著姜勝雪。
心里想著【捧著個破碗，飯都沒吃完，一點油水都沒有，弄得自己跟個要飯的似的，真不知道我奶奶是怎么教育我二姑的】
姜老太太聽著姜如玥的話，掃了眼站在她對面的姜勝雪，嫌棄的語氣說著：“家里是短著你糧食了嗎？走到哪兒還都捧著碗，就怕別人不知道你吃的啥！”
一番話說的姜勝雪有些不好意思的往下放了放碗。
【什么？我奶奶會被噎死，還是我二姑親手喂的，她喂得什么?。坎粫?，就那么個東西就要了我奶奶的命？】
姜老太太又聽到她的心里話了，本來沒想要理會，但一聽到是關于她自己的，立馬打起了精神，心里著急的想著，是什么啊，她喂我吃什么了，你倒是說?。?p> 【咳，誰讓我奶奶貪嘴，非得吃那一口呢！嘖嘖，可惜了！到底是走我爺爺前面了】
姜老太太：我竟然走姜老頭兒前面了，不應該啊……
姜母隨后而來，聽到了最后一句話，心里想著：還好還好，爸事少，她還能少受些罪！
姜勝雪看著陸續(xù)出來的姜家人，得意的神情怎么也遮掩不住，她在心里想著：等姜父出來，我看姜如玥還能蹦跶到什么時候。
姜父出來時，被外面的陣仗晃了一下，他皺著眉，看著姜勝雪，問道：“怎么出去一趟，吆喝了這么多人來，又沒殺豬，哪有招待的酒菜??！”
他說完，見姜勝雪愣了一下，隨后，聽她說道：“國林，你怎么換了個襯衫，剛剛那個呢？還有那賤丫頭用爐鉤子給你弄出來的傷呢？這可不能等，容易感染！”
話音剛落，就聽姜父不耐煩的語氣響起：“二姐，我換個襯衫還得跟你報備是嗎？你還當小時候呢，咱們都多大的人了！”
人群里響起嗤笑聲。
姜勝雪臉面險些掛不住，剛要說話，就見姜宇光從屋里走出來，說著：“二姑，你沒事就來我家蹭飯，我媽脾氣好不說啥，但你好歹注意點，不能蹬鼻子上臉吧！誰家票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這回又欺負上我二姐姐了，怎么，欺負誰沒弟弟??！”
“不是，這是什么情況？媽，你好歹說句話啊，不能由著他們欺負我?！苯獎傺┮粫r被他們的舉動搞懵了，明明她出門前不是這樣的，怎么一來回就變樣了！
“而且，姜如玥就是打她爸了，咱們可都看見了，媽，你不是也發(fā)了很大的火嗎？你怎么能也護著這小賤蹄子??！”姜勝雪還在說著，完全沒注意到姜老太太已經(jīng)忍無可忍的表情。
“夠了！你還要胡鬧到什么時候？出去一趟找了這么多人來看家里熱鬧，你很開心嗎？你想看誰的熱鬧，我孫女的嗎？她有什么好看的！我看是你越大越不懂事了！”
姜母：是啊，越大越不懂事！
姜父：可不能逼急了，有些事說出去了影響家庭和諧……
姜奶奶：我就想知道你到底喂我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