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江辭家走后兩個人心情都有些沉重,各懷著心事。
“所以‘他們’到底都是誰?”
顧言突然停下問。
“我,我也說不準。”
蘇雨荷眼神躲閃又低著頭。
顧言猜她一定還是瞞了自己很多。
“雨荷,你不告訴我為什么大家會起沖突,也不說都有誰,怎么解決?有欺凌事件的話不該告訴老師嗎,不從根本出發(fā)永遠也停不下來,能拖到什么時候,萬一誰死了呢?”
“你總是這樣。”
蘇雨荷也停了腳步,回頭望了眼顧言,又是那種痛心又憎恨似的表情。
“把事情想的很簡單,連經(jīng)歷都沒有過,要是我不說你這輩子也不會知道。你能怎么辦,管得了一次管得了兩次三次嗎?你根本不懂。”
“那你倒是告訴我啊?!?p> “不行!”蘇雨荷的眼睛隱約又有些濕潤,“我要是真的都告訴你,你不喜歡我了怎么辦,我真的會活不下去的……就剩半年多時間了,什么也別管,好嗎?從這出去后一切都會好的,你也信我一次吧?!?p> 她拉著顧言的手乞求悲切地看著他。
“我……先去學(xué)校吧,我會看著來?!?p> 果然當知道一件事后那么不用太刻意也會發(fā)現(xiàn)身邊關(guān)于這事的言論變多了,像打開新世界的大門,卻看見更險惡的人世間,令他恐懼,連看著陰森的遠山也要窒息。
江辭果然又回來了,她進門時同學(xué)們的目光都變得陰狠,像著上門獵物一樣。顧言知道這是自己對所害怕的事物放大以后的錯覺。
但想到江辭是因為被他接近才被欺負的,顧言多少有些內(nèi)疚,但突然又想到一個他一直忽視的問題。
為什么他接近的人被針對?他在班讓人緣也不是很差吧,還是說有其它他不知道的原因。
但不管怎么說,顧言決定緊盯著江辭一點,一點是他想搞明白這個小城市有什么陰惡的,另一點只是不想再有人受傷。
可一想起被強吻的場面臉就發(fā)燙,還有幾天就要考試他卻什么也想不起來,不禁感慨他只想平淡地上個學(xué)而已。
本想著過完這兩天再去管江辭的事,但那天他沒看見天臺上有人,莫名心慌起來,跑著到處去找。
蘇雨荷先走了說是去幫沐雨做功課。
顧言總覺得哪說不上來的奇怪,生怕出了什么事,就在他急得呼吸都亂了時突然瞥見在操場角落,坐著的江辭,趕緊瘋狂的跑了過去。
“你怎么在這?”
江辭抬眼看看氣喘吁吁的顧言,表情像在說“關(guān)你什么事“,又轉(zhuǎn)頭不知看向了哪。
“你今天沒被欺負吧?”
“你都知道什么?!?p> “也沒什么,誰也不和我說還瞞著我?!?p> “哦,你滾遠點。”
“什么?”
“滾。”
“我,我是好心幫你的?!?p> 顧言一愣,無語至極,不知道怎么會有性格這么惡劣的人。
“誒?我那個什么還在你手上嗎?”顧言突然想起照片。
“想要回去?”
“這倒無所謂,讓你知道了也傳不出去。敢情以前是在誆我啊,你要是和我道個歉我能考慮考慮幫你。”
顧言突然傲嬌起來,手背在身后左顧右盼,但其實哪里也沒看,只是幼雅的因為之前吃了虧所以想扳回一局,卻又裝成不在意的樣子。
“我是傳不出去,但你是什么人自己心里最清楚,別人不作評價可以減少你的負罪感,但你可別忘了你自己是什么樣的。
很虛偽很惡心連句真心話也不敢說,想要的東西也可以讓給別人。自以為是又傻的可憐,還沒累嗎?”
顧言被打擊到了,一點也嘚瑟不起來,對這個總能精準戳到他痛處上的人感到一絲恐懼,笑不出來。
“不是你幫我,是我?guī)湍?,先搞清這個吧,混蛋?!?p> 江辭突然起身,顧會猝不及防被扯住衣領(lǐng)趔趄了下,不穩(wěn)地被拉著向觀眾臺上走去。
“喂,你干嘛?!?p> 江辭把他按在墻邊。
“你和她接吻了嗎?”
“???”
顧合愣了下又刷地紅了臉,偏過頭拉開江辭的手腕。
“你總這樣干嘛?!?p> 江辭卻反手更用力地再次抓住他衣領(lǐng)。
“我問你有沒有?!?p> “沒有?!?p> “為什么不吻她,你們不是已經(jīng)在一起了嗎,都這么多天了?!?p> “不是,有話好好說嘛,別總扯我衣服,你仰頭累那我就蹲下唄,別……”
顧言訕訕地拍拍江辭的胳膊,不好意思直接抓她手但她又沒有要放開的跡象,后脖頸都被勒得生疼,也沒太仔細聽江辭在說什么,但看著她漸紅的眼睛突然愣住了。
繼而聽見地大聲說了句:“我問你話呢,為什么不吻她?!?p> “我……你喜歡我嗎?”
“和你什么關(guān)系,自戀狂,你們男的沒一個好東西。”
江辭眼神閃了閃,松開手,語氣沒有什么起伏了。
顧言感到疑惑。恕他真的不能懂江辭每次說的都是什么意思,他怎么就不是好東西了。
他伸手用手背貼貼江辭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是還有點熱。
“我看今天什么也沒發(fā)生,應(yīng)該沒有你們說的那么嚴重?!?p> 顧言轉(zhuǎn)身又望向外面,曾經(jīng)成片的玉米已經(jīng)割了,秸桿也拉回家了,光禿禿的土地上幾乎什么也不剩,立著露出一頭尖尖的玉米碴子,夕陽還是那個樣子,煙火也是那個樣子,卻莫名變得荒涼。
“山的那邊真的什么也沒有嗎?”
“我不知道?!?p> 江辭變了種回答,顧言愣了下轉(zhuǎn)頭看向她。
“之前你不還是說和這里一樣的嗎?”
“我是從那邊來的?!?p> 江辭抬手指著對面,又轉(zhuǎn)身倚在墻邊。
“不知道別的地方是不是也一樣?!?p> “那……有時間去看看吧?!?p> 顧言也轉(zhuǎn)了身仰頭望著輕飄飄被風吹走的粉紅云彩。
江辭怔了一下,低頭不語,過會突然向臺下走去,走得很快,顧言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邁步時她已經(jīng)跑出操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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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淆叫自己李奕清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