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唯派那邊,有消息了吧,你今個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吧?”因為殿內(nèi)沒有下人在,陌忘雪親自為秋暮飛沏了一杯茶水。
秋暮飛接過,點了點頭:“青唯派現(xiàn)在由誰掌管著,你知道嗎?”
“金芙雅?!边@是陌忘雪知道的。
“可這金芙雅并不是上一任青唯派掌門所認(rèn)可的繼承之人,準(zhǔn)確的說,這位置,是她強(qiáng)行奪來的。”秋暮飛對于自己得到的消息很是高興,看來他手下的探子并沒有白養(yǎng),雖然從前他們只為秋暮的皇家做事。
陌忘雪驚眼一看,沒想到秋暮飛連著十多年前隱秘的事情都查的出來,自己的人卻得不到這層消息。
“我過去曾探訪過一對老夫婦,他們十多年前救了卓瀟然和一名女子,具老人所說,這名女子手上就有紋著東西,或許……”陌忘雪想問秋暮飛有沒有查到這一些。
“沒有或許,這人就是青唯派的人,”秋暮飛嘆了口氣,以戲弄般的眼神看著陌忘雪,“本太子一個久居皇城的人都能比你查到的多,你這陌雪閣閣主的名號是不是過于夸大了?!?p> “切~”陌忘雪白了他一眼,她的注意力都被放在了京師,要不是有各國總辦,自己哪里能顧得過這三個大國,“還不是為你著想,要不是看你太閑,我還懶得找你呢?!?p> “嘖嘖,你這話說的好有道理!”秋暮飛一笑,她算是舒服一些了吧,前段時間臉色蒼白的,哪里有心情同自己開玩笑。
“好了,繼續(xù)說吧?!闭谶@時,音帶著宮人們從偏殿回來了。
“你們就在門口守著吧。”音眼尖,推門時一看到里面還坐著個人,就立馬讓跟在自己身后的宮人們退下了,自己帶上了門撕下人皮面具然后往里走去,“閣主,都辦好了,我換了衣服就去外面守著,今夜皇上想必會來這兒?!?p> 陌忘雪點頭。
“我們得快點了,不然待會兒那皇帝陛下來,會把我給遣送回秋暮國的?!鼻锬猴w說的慵懶,心中卻是滿滿的不舍,眼前這個傻兮兮的女人,怎么就被他萬俟墨天占了個先。
“說說說,我聽著。”
“本太子的手下也去了你所說的地方,我讓人把他們帶到了一個很好的地方,好生照顧,漸漸也套出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p> “你把他們怎么了?那可是兩位老人家。”
“你看你想的,我的手下只是對他們說自己是卓瀟然的手下,而且還買了個別院請了下人好生照顧著,他們自然就認(rèn)為大家都是自己人咯,畢竟是質(zhì)樸老人,哪有那么深的心計?!币娔巴┎辉僬f話,秋暮飛繼續(xù)道,“有一件事很奇怪,讓我感覺這女人似乎……不正常?!?p> “不正常?怎么個不正常?”據(jù)從前所說,若是這女子不正常,怎么會救去救人,怎么會救卓瀟然?
“因為她不讓兩老人碰她,受傷的傷口都是她自己包扎的,就連著染血的衣服,也是自己洗凈的。”
“或許她就是不喜別人碰她的東西呢?”一名女子,這樣做也還可以說的過去。
“主要老婆婆看見了,那女子在溪水邊洗衣,血衣所觸之地的魚都死了?!?p> “啊!”陌忘雪突然想到了慕雪曾對自己說過的一個人,“難道是那個藥人?”
“你在說什么?”
“我知道那女人是誰了,她曾被我外婆救下養(yǎng)在陌雪閣,對啊,我怎么沒想到,是孟茜的娘啊,外婆和慕雪救下她的時候,已經(jīng)快生產(chǎn)了?!?p> “孟茜又是誰?”秋暮飛一下子跟不上陌忘雪的思路了,這些事情他并不知情。
陌忘雪耐心地對秋暮飛講了這些糾葛。
“這可是恩將仇報啊。”
“是,若是我找到了孟茜,我一定會手刃仇人替外婆報仇。”陌忘雪咬了咬嘴唇,但是當(dāng)前最該做的,就是先弄清楚卓瀟然為什么會跟隨金芙雅,而孟茜的娘又為何會脫離青唯派一人逃出來。
”好了,這些事情先這樣吧,這段時間我要出趟遠(yuǎn)門,可能不會這么快回來,今天也算是過來說一聲的?!?p> “好,出門在外,若是陌雪閣幫得上忙的地方,不需要客氣。”陌忘雪不知道秋暮飛遠(yuǎn)行是為了她,只想著別人的事不需要過問太多。
“那人該來了,這些事情我會再派人去查,若是人手不足,我會找你,先走了?!鼻锬猴w是聽到了外面的一點動靜。
陌忘雪還未來得及回答,秋暮飛人已經(jīng)消失,正巧外面音大喊了一聲:“參見皇上?!?p> 他來了。陌忘雪將剛才秋暮飛喝茶的杯子快速收拾掉,坐回了桌邊,等著萬俟墨天進(jìn)來。
“你們都退下吧?!比f俟墨天剛從咸福宮回來,因為今日的主角是皇后,所以皇上必要在皇后宮中下榻,萬俟墨天處理了所有事情后才來的鐘粹宮。
“皇上萬安?!蹦巴┮勒諏m中禮儀起身迎接。
“不必了,你有著身子,這些就免了。”萬俟墨天快步向前,扶起陌忘雪。
兩人落座,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這樣的相處模式,第一次。
“夜深了,還是先休息吧,今日你一定很累。”萬俟墨天開口。
“皇上!”陌忘雪起身,“臣妾就休息,但是就委屈皇上為臣妾肚子里的孩子著想,今日……”
萬俟墨天在話間也站了起來,將陌忘雪抱了起來:“朕不碰你,好好休息就是,但今夜朕不能離開鐘粹宮,不能出這扇門?!?p> 萬俟墨天輕輕地將陌忘雪放在床榻內(nèi)側(cè),為她脫去鞋子,自己則躺在外側(cè)。
陌忘雪還想開口,抬眼卻見萬俟墨天已經(jīng)合上了眼。一身嘆息,陌忘雪轉(zhuǎn)了個身,靠在內(nèi)側(cè)沉沉睡去,她真的很需要休息了。
不知火燭什么時候熄滅的,床榻上一人睡著一人醒著。
萬俟墨天睜著魅惑的雙眼,一動不動的看著背朝著自己的陌忘雪。
這女人,明明都這么累了,還在和大家忙活著亂七八糟的事。萬俟墨天悄悄靠過了身,給陌忘雪點了睡穴,又將熟睡的她摟在自己的懷中,剛才抱她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半個月來,她不重反而輕了,懷著身孕的女子哪能是這個情況。今個兒晚上,她能好好睡一覺了。
“你一定在生我的氣是不是?”萬俟墨天自己嘀咕著,一只手撫摸上陌忘雪消瘦的臉,“那夜你的一句話并不是惹我生氣,態(tài)度的改變只是因為我自己害怕,我給不了你想要的生活,我有我的責(zé)任啊,我的雪兒?!?p> 萬俟墨天加緊了手臂的力道,似乎害怕懷中的人兒會突然不見:“我也會自私,我希望把如此懂我的你留在我的身邊,雪兒啊,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已被你占據(jù)了。”
堂堂的皇帝,不可控制的眼角終還是留流了一滴淚水。萬俟墨天此時在想,若是陌忘雪愿意等著自己,那么在一切結(jié)束之后,他會帶她離開這里。
這樣又有何意義,她聽不見。萬俟墨天的胸口又痛了,越看里面躺著的人,心口越痛。
萬俟墨天獨自發(fā)呆,他是什么時候開始完全信任陌忘雪的,是曾經(jīng)中毒倒在自己懷里的時候嗎,還是什么時候?這種信任,使得萬俟墨天完全放心著她和秋暮飛,和風(fēng)日玄,還有冥瞞著自己做了一件又一件事。
“雪兒,雪兒,雪兒……雪兒……”
陌忘雪醒來,已是午后。
“娘娘,您醒了,奴婢這就派人準(zhǔn)備洗漱還有膳食。”說話的宮女是元慎天送進(jìn)宮的手下,名喚環(huán)箬。
“今日起遲了,”陌忘雪下床,不過昨夜倒是睡得很好,“皇上什么時候走的?”
“皇上今日上早朝,所以早早就走了,吩咐奴婢們不要打擾娘娘睡覺?!杯h(huán)箬靠近陌忘雪,輕聲說道,“音姑娘替您去向太后娘娘請了安,午后淑妃和賢妃帶人來見,現(xiàn)在音姑娘正打扮成您的樣子在正殿見她們。”
“這件事音會辦好的,你去正殿看看,告訴音快些打發(fā)那兩人。”陌忘雪待會要去麟趾宮,然后要出宮做事,今天遲了,只能動作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