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那年它的上馬威
不一會兒,被摔暈的騎兵慢慢恢復過來,顫抖著從地上爬起,看著慘死的同伴,大哭出聲。
“劉校尉!”
劉瑞胸口杵著長槍,還在汩汩的流著血,看著極為凄慘。幸存的七名騎兵下意識便認為他不活了,一個個搖著劉瑞的身體,哀嚎連連。
“輕點兒!沒死也被你們這樣晃死了!”
張繡一腳踹開晃的最兇的騎兵,隨后幽幽道,
“這槍傷太重,又流了這么多血,要是再被你們晃幾下,就真的沒命了?!?p> 那被踹開的騎兵聞言大驚,問道:
“難道劉校尉還活著嗎?這一槍明明正中心口?!?p> 張繡大感無奈,“死沒死你探探鼻息不就知道了。”
那騎兵竟果真顫抖著伸手去探他鼻息,當感受到那微微的熱氣時,頓時大喜,對著其他人連連點頭。
“將他抬到帳篷內,注意別碰到槍口。再去個人,叫阿凡提趕緊把這邊的大夫找來。”
“是!將軍,那這女孩兒怎么辦?”
一名騎兵發(fā)現了昏倒在地的馬云祿,他們當時雖然摔得不輕,但場上的動靜卻是聽得明白,自然知曉這小姑娘就是害了自己同伴和校尉的罪人。
“這...”
張繡有些遲疑,要說殺了,那絕對是應該的。但畢竟只是個十來歲的小女孩兒,還生得這般可愛,誰能下的去手。
“將她看好,我們要想活命,還得以她為要挾?!?p> “是!”
七人中四人抱手抱腳的將劉瑞抬到帳篷中,隨后一人在阿凡提的帶領下喚來大夫,開始了緊急救治,另外二人則將馬鐵的尸首收拾了,將血跡抹掉,隨后緊緊守在外面。
帳內,那被喚來的大夫乃是個遷來的漢人,仔細的望聞切后,緩緩道:
“將軍不必擔心,這槍若扎在別人身上,現在便是死人一個了。但這位壯士卻是天生與我等不同,心生在右處,所以還有生機。只是他這傷勢不輕,而草原之上藥草種類不齊,以我的手段,也只能吊著他的性命,生死還得憑天意。”
張繡點點頭,道聲有勞,靜靜看著劉瑞,有些恍惚。
若是自己早些出關,又怎會發(fā)生這種事情。
吩咐手下好生照料劉校尉,張繡咬牙掀開帳門,目光森冷的看著草原深處,只等馬鐵手下回來送死。
半個時辰之后,馬鐵派出的騎兵陸續(xù)返回,卻只見阿凡提堆著笑容與他們寒暄,反不見自家將軍的身影。
待十數人全部返回后,眾人下馬來到阿凡提面前,冷冷問道:
“我家將軍呢?”
阿凡提面色一變,正要糊弄過去,張繡卻持槍緩緩從騎兵身后走了出來,微笑道:
“你家將軍?毛都沒齊的東西,也敢稱將軍。還是你西涼實在事無人,只能以黃口小兒為將?!?p> “放肆!”一眾騎兵勃然大怒,怒視張繡,罵道:
“你是哪里來的匹夫,竟敢在此非議!”
那小隊長卻發(fā)覺了不對,一把抓住阿凡提,喝道:
“我家將軍呢?剛剛發(fā)生了何事!”
“不用問了,快來送死。要是足夠快,下去的路上應該還能互相打招呼聊聊死在我手下的榮幸!”
“!”
張繡這番話直接透露了自己殺了馬鐵的事情,那些騎兵頓時又驚又怒,馬鐵一死,他們這些被派來守護的騎兵自然也是難逃性命!
有七八個騎兵頓時持著兵器,齊齊撲向張繡,只要殺了他,自己說不定還有活命的機會!
“該死!”
那小隊長卻沒有一起撲上,馬鐵死了,他們就算是殺了兇手,以馬騰的性子也不會放過自己,現在只有想辦法逃命,哪里還要去糾纏。
他這心思一動,便再也收不回。一把拋開手中的阿凡提,小隊長沖同樣沒沖上去的三名騎兵使個眼色,隨后緩緩向后退去。
“隊長、大牛!你們!”
他們以為做的隱秘,但那些沖過去的騎兵很快便發(fā)現同伴少了,疑惑之下回頭,正好看到幾人要退,頓時驚怒,連聲喝問。
“叫什么,吵吵?!?p> 張繡一舞金槍,沖至騎兵身前,喝道,
“不用急,都得死!”
隨后槍尖一戳,刺死一人后,直接拔出,橫甩在另一人臉上。
“噗”
脆弱的面骨被這沉重的一槍抽中,那騎兵痛呼一聲,頓時一口鮮血噴出,混雜著被敲碎的牙齒和牙床,重重摔倒在地,手腳抽搐。
張繡緊接著一槍將其刺死解了他的痛苦,隨后槍勢展開,將那根本無法回神的六名騎兵紛紛擊殺。
這些騎兵都是隨著馬騰征戰(zhàn)多年的老兵,戰(zhàn)斗力自然不差,但遇上了張繡這般的猛將,便如強壯些的小雞遇上了成年的鷹,只有死路一條。
一槍一個將撲過來的八人收拾了,張繡在其中一人身上擦擦槍尖上的血跡,隨后緩步走向小隊長三人,笑道:
“你們還在等什么?同伴們可是在路上焦急的等待你們呢?”
小隊長雙腿抖得若篩糠,見過殺人的,但殺的這般干脆利落,怎能不叫人膽寒。
“上!我們與他拼了!”
小隊長怒吼一聲振奮士氣,隨后領著手下英勇就義。
“哼?!?p> 馬騰派來馴馬的隊伍,就此全滅。
......
當晚,叫張繡欣慰的是,劉瑞最終憑著強大的意志蘇醒過來,但極度虛弱,莫說馴馬,便是下床都是奢望。
張繡坐在劉瑞床頭,將他昏迷后的事情一一說了,隨后詢問他如何處置馬云祿。
劉瑞回想起差點要了自己性命的一槍,打個冷戰(zhàn),道:
“那女孩年紀雖小,卻能面不改色的取人性命,也不知那馬騰是怎么教的。有一個兄弟死在她的手下,所以放了是絕對不可行的。這樣吧,還是將她看管起來,等主公的決斷吧。”
張繡以為然。
若說最為無助的,當屬阿凡提了。
一番好心之下,卻使西涼王的三子死在了自己眼皮下,日后會得到的報復,可想而知。但事已發(fā)生,唯一的依靠便是幫助這些人馴服野馬后,能夠得到庇護吧。
阿凡提下定決心,第二日一早便將四散的牧民召集起來,竟也有千人之多。而得了這批人的助力,張繡劉瑞二人也是放下心來,安心等待野馬群的到來。
......
時間很快,這日一早,阿凡提便急匆匆的找到張繡,喜道:
“據牧民回報,野馬群已經來到了草原西邊!”
張繡正在劉瑞帳中給他講解槍法,聞言大喜,對劉瑞道:
“主公所托,就在今日。你且安心將養(yǎng),待我前去捉了那馬王送你!”
劉瑞知曉張繡此次閉關說活頗多,也不再笑他,聞言點點頭,輕道一聲小心便不再多言。
張繡又寬慰幾句,隨后意氣風發(fā)的與阿凡提出了帳,將手下百名騎兵召來,在牧民的帶領下,往西方而去。
行不過片刻,便能聽到馬嘶聲,帶路的牧民悄悄打個手勢,眾人連忙下馬,彎著腰一點點向前靠近。
張繡低著身子,口中喃喃,不斷地握拳放松自己。
馬嘶聲漸漸清晰,眾人抬頭看去,正見浩浩蕩蕩一群野馬正在嬉戲,此處水草頗豐,天氣溫度也極舒適,也難怪這些野馬會遠遠地選擇此地聚集了。
野馬身形軀體不大,身長2米左右,肩高大概在1.5米,馬頭頗大,但沒有額毛,耳朵也比較短。其毛色頭和背部是焦茶色,身體兩側較淡,而且因為夏季的原因,毛發(fā)較短,顏色更深一點。
然而其中卻有一匹與眾不同。從頭至尾,長一丈;從蹄至項,高八尺;嘶喊咆哮,呃...正在行重大之事。
這馬通體淺黑,脖頸與常見之馬相比要細些,但卻不顯柔弱,反而有種修長高貴的美感。而觀其動作不斷,也知其耐力極佳,恩,爆發(fā)力也是上等。
張繡頂著那惹眼的馬匹,眼神火熱。
身旁阿凡提知他心思,輕聲道:
“那便是新出的馬王了。也只有馬王才能擁有先行交配的權利,其他公馬只能看著呢?!?p> 張繡點點頭,卻沒有急于上前打擾馬王行好事,揮手令身后牧民和士兵散開圍住,待眾人就位后,一看馬王正好完事正在歇息,連忙一聲呼嘯,
“上!”
突然自周圍殺出的眾人瞬間驚到了馬群,齊齊嘶鳴,在那馬王帶領下往東直奔。
但馬的沖鋒是要距離的,早有準備的眾人怎會叫它們輕易逃走,馬群沒行幾步,便被百人攔住。
馬王無奈,仰天長嘶一聲,調轉方向往南方而去,卻同樣沒走幾步,又出現了百人之多將其攔住。
再嘶,再轉,還是有人出現。
馬王勃然大怒,昂著馬頭,陡然一個加速就要撞開面前攔路之人。
“好畜生,來的正好!”
其面前正是張繡,眼見馬王沖來,卻是不閃不避,反而同樣一個加速迎了上去!
一人一馬,同時高速相對沖來。
張繡口中暴喝連連,反觀那馬王卻是安靜了,只是看著越來越近的張繡,眼中竟似流露出一種輕蔑。
“將軍小心!”
阿凡提曾親眼見馬超降服馬王,知曉其中兇險,眼見張繡竟然選擇了最為危險的正面對撞,身家性命全在他手上的阿凡提不由得出言提醒。
但這已經來不及,二者速度都是極快,這瞬息間便沖到了對方面前。
要說馬王卻是不同,加速到了張繡面前,卻沒有選擇以馬頭撞死他,反而急速中一個轉向,瞬間背朝張繡,隨后馬蹄一揚,就要將張繡踢死!
這變故極快,張繡還未反應便見那碩大的馬蹄已經到了面前!
“好畜生,竟還有些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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