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籠中最美麗的金絲雀
大帝女也只是笑笑。
說:不才不才。
所以文臣和百姓,很喜歡她,也很親近她,他們甚至?xí)园l(fā)的討論,大帝女這一次又到了哪一個地方,會不會來他們這里。
要是被認(rèn)出來了,還會挨家挨戶的準(zhǔn)備雞鴨魚肉塞給她。
二帝女呢?
她的名聲,在景國,褒貶不一。
——當(dāng)然這并不是因?yàn)樗懿?,也不是因?yàn)樗龤⑿蕴兀窍鄬τ诖蟮叟?,她的手段,更果斷,帶著殺伐之氣?p> 年少的時候,就悍勇好斗,癡迷武學(xué)。
后面她潛心反思,認(rèn)識到了自己的不足,身上的高傲之氣慢慢沉淀,終于從最開始的目下無塵,變成了虛心好學(xué)。
但她骨子里的殺伐果斷,勇敢無畏就沒有變過。
當(dāng)初她是隱姓埋名進(jìn)的軍隊,欣賞培養(yǎng)她的大將軍想法很簡單,知道她身份的只有少部分,就那么幾個人,只要保護(hù)她不死就好了。
當(dāng)然,也別廢掉。
其他的,功勛,聲望,自己掙!
二帝女也是一個狠人,知道等在軍營里,沒人會看到,她性格灑脫不羈,豪爽大氣,雖然喜歡和人逞意氣。
但是軍營里,大家都是大老粗,男女都不重要,就佩服大氣能打的人。
她很快和這些人打成一團(tuán)。
那個時候,敵軍來襲,主將卻猶猶豫豫,害怕打輸了承擔(dān)責(zé)任,選擇了躲避。
于是。
死傷慘重。
二帝女臉色陰沉,她勸告三次,對方卻沒有任何悔過之意,還諷刺二帝女說道:“你不過一個小兵,卑賤至極,憑什么跟我說話?”
“你覺得你的能力比我這個武將出身的主將還厲害嗎?”
二帝女怒不可竭。
當(dāng)場解下佩劍,一刀砍下那昏庸將領(lǐng)的頭顱,將之扔到賬外。
她高聲道:“我為趙氏二女,趙如晏,當(dāng)朝帝女,來此本為歷練,如今大軍壓陣,此賊卻避而不戰(zhàn),致使大好優(yōu)勢的戰(zhàn)局,竟變成劣勢之局,我貴為帝女,不能看著此等無能賊人枉送將士性命,如果有愿意聽命于我的,跟著我,殺回去!”
當(dāng)時主將死了,人心惶惶。
有人相信她,有人懷疑她,有人悲憤想要報仇跟她殺回去,有人擔(dān)心這是造反生事,連累自身。
趙如晏冷笑:“大軍壓境,我們當(dāng)然可以后退,這片土地上的百姓怎么辦?這里有一些,或許還是你們的親人?!?p> “主將無能,就算你們想聽他的,他們也已經(jīng)死了,我把話放在這里,愿意的,就跟著我殺回去,我一個帝女,都敢身先士卒,你們,難不成還怕了?”
是啊。
帝女都不怕死?
他們怕什么?
他們面面相覷,看著趙如晏持劍的身影,鋒利的寶劍映著燈燭,折射出令人膽寒的殺意寒光,屬于那昏庸主將的血,還在劍上流淌。
滴滴答答。
他們心悅誠服,也拔出了利劍。
事實(shí)上,那個時候,還沒有人可以證明趙如晏說的是真的,然而在那一刻起,身著軍裝的少女一手提著主將的頭,一手拿劍,冷漠銳利的看著他們的時候,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懷疑,因?yàn)樗麄冎庇X覺得——景國的二帝女,就該是這樣的。
二帝女趙如晏確實(shí)是戰(zhàn)場上的奇才。
她勢如破竹。
帶著折損了近一半的人馬,撲入敵軍的領(lǐng)地。
或許是因?yàn)檫@一次她不再是一個人,而是帶著一群人,她往日里好勇沖動的性格,此刻竟然無比冷靜。她開始思路清晰的布置。
這一場戰(zhàn)爭很順利。
大將軍也很驚訝。
她問趙如晏:當(dāng)時就沒有想過害怕嗎?殺了主將,不怕引火燒身?拿到了兵權(quán),不怕自己打敗仗,慘敗而歸嗎?
趙如晏倒是很冷靜,完全沒有14歲時沖動的樣子。
她說:沒想過這些,一個昏庸的主將,殺了就殺了,不殺,就會有更多的人死去,那些都是我景國的子民和將士,不是他的犧牲品。
她說,她或許沒有實(shí)戰(zhàn)經(jīng)驗(yàn),但是至少,比那個昏庸主將要強(qiáng),這場戰(zhàn)爭,從人力物力糧食儲存量來看,本來就是他們占據(jù)優(yōu)勢,要不是那個廢物一直躲避,那些敵人通過劫掠景國子民強(qiáng)大起來,怎么可能會死傷慘重?
“我無論如何,都會比那個昏庸的主將做得更好!”
趙如晏不屑道。
這個時候的她,也就十六歲,還沒有滿十七歲,帶著一點(diǎn)孩子氣,然而,她眼里的銳利,冷漠,智慧和冷靜。
已經(jīng)開始展現(xiàn)出來。
“至于三帝女……”
說書人頓了頓。
他似乎也不知道怎么說,畢竟他是景國的子民,而這位三帝女或許才能不顯,但她的性格品德,卻也足夠的高尚。
他緩緩道:“三帝女是個好人,也是景國皇室這一百多年來,最美的一位帝女?!?p> 其姿絕色。
她十三歲的時候,已經(jīng)出落得亭亭玉立,站立在后花園里的時候,就連圈養(yǎng)的孔雀都沉迷于她的美麗,對著她招搖的開屏。
皇宮走廊上的鸚鵡,學(xué)會說話之后說的第一句話就是:
“三帝女最美,三帝女最美?!?p> 這句話伴隨著趙文夏,整整十多年。
她的姿色隨著長大,越發(fā)的驚心動魄,女帝驚喜又擔(dān)心,因?yàn)檫^分的美麗會是一種災(zāi)難,除非有人能夠守護(hù)住這份美麗。
她坐在窗前的時候,來往很多人,甚至?xí)榇肆鬟B停駐。
她的所有天賦。
仿佛都加在了美貌上。
對文,她沒有興趣,對武,她無法經(jīng)受痛苦,甚至她的身體體魄,也是三個帝女當(dāng)中最弱的,她唯一最為出色的,似乎就只有美貌。
還有她的善良。
這位天真單純的小公主,曾經(jīng)將自己所有的衣服,首飾取下,收起宮殿中所有的金銀珠寶,對女帝說:“母帝,我不需要這些,把這些分給其他需要的人吧?!?p> 女帝說:“為何?”
趙文夏搖了搖頭。
說:“因?yàn)檫@些東西,對我沒有用,所以我留著,也沒有用?!?p> 確實(shí)。
過分的美麗下,所有的修飾都是多余的,甚至是沒必要的,錦衣華服反而折損她的靈氣和美貌,無論她穿多好看的衣服,永遠(yuǎn)都不及她衣著簡單的在花園里舞蹈。
女帝很欣慰,卻也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