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桐老,教主郊游我還用跟著?”
阮千姿忍不住找到了桐老,就她那日所見,桐老的手中肯定有一批墨鴉教的人,他們聽從桐老的指揮,或者保護教主,或者為了其他的什么事情存在著、潛伏著。
伺候人他們或許做的不如蛇堂的專業(yè),可是也肯定比她這一不小心就覆滅了墨鴉教的新手要好!
別說她阮千姿不仗義,她還不樂意伺候了!
“小阮,你這是怎么了?”
阮千姿好不容易才得了空溜出來,首先她就來找桐老抱怨了。
這邊阮千姿抱怨著,蘇丁炙卻靜靜地坐在屋內。
屋內空氣很是陰冷,一點也不如阮千姿在時的清風徐徐。
蘇丁炙的皮膚仿若透明,全身上下就如流動著黑色的光。
一剎那,仿佛神秘而又古老的傳說,屬于歷史的厚重在蘇丁炙的身上重疊,卻又如同神靈般高不可攀。
蘇丁炙眉頭微微皺著,細長的丹鳳眼微瞇,看不清里面的神色。
“教主?!?p> 屋外,一個人如同光影般急速掠來,悄無聲息,落地更是輕如鴻毛,他單膝跪地,神色恭敬。
“如何?”蘇丁炙手腕一抬,空氣中就已莫名少了一種東西,空氣也漸漸流通了起來。
屋外的人卻毫無所覺。
“赤丹有往依連山脈調兵跡象,萬央國皇帝將要調西北兵力駐守靈州,只不過此刻尚未啟程,西北川三王子失蹤,目前行蹤不明?!?p> “行蹤不明?”蘇丁炙笑的意味深長,起身,淡聲道,“你先回去,暫時不用跟魏崇明聯(lián)系?!?p> “是!”
話落,來人已同來時一般,又窮無聲息卻又速度極快地離去。
付誠訣!
他果然開始調集兵力屯兵靈州,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蘇丁炙倒是對這從未謀面的對手多了一分的欣賞,他們雖然從未見過面,卻彼此知道彼此的存在,暗中遵守著互不侵犯的規(guī)則,實則卻交手了數次!
付誠訣利用江湖正道來打壓他。
他卻順水推舟利用江湖正道逼迫付誠訣不得不屯兵靈州。
以至于,江漠,風起云涌。
靈州,還真是一塊風水寶地。
適合長眠,適合埋骨。
蘇丁炙的笑容多了些冷漠無情,他負手而立,視線所及,就是那襄陽所在!
……
……
襄陽。
皇宮。
議政殿。
付誠訣的臉色好了很多,可是卻依然蒼白著,他靠在軟榻上,聽著理潘院的張永標張尚書分析著陳兵靈州的利弊。
“靈州本來就是新近的歸屬國,對于我國朝廷還沒有認同感,此時陳兵靈州,定會讓當地百姓更加恐慌,靈州的貴族也會更加反抗,皇上,請您收回成命!”
兵部的楊富同樣也在議政殿當中,這人一身軍人氣質,脾氣硬,除了皇帝誰都不服。
這次皇帝讓他調兵前往靈州,他二話不說領了旨就準備走,誰知卻被這些朝廷中的老頑固給攔住了!
“這也恐慌那也反抗!如果咱們皇上跟你們這群文人一樣,這四合之內還能有咱們強大的萬央帝國?文人的紙上談兵,簡直讓我楊富大開眼界!”楊富看著張永標硬氣地直言直語。
“你,你你!”張永標被氣的老臉通紅,“匹夫之勇!簡直是匹夫之勇!不可理喻,鼠目寸光!”
“我感覺你才是不可理喻!現(xiàn)在咱們國內安平,就江漠那地方一直蹦跶,咱們踏平了那里有什么不好?”楊富不屑。
“你可知,靈州是一個以放牧為主的民族,咱們皇上收復了靈州,”張永標說著拱手朝付誠訣一拜,接著道,“但是隨后的治理上下了多大的功夫?你這一個軍隊駐扎下去,別說靈州百姓了,單單周邊的其他城鎮(zhèn)要多少的軍備物資,不知楊將軍可曾算過?!”
戶部的姚之瑋被點了名,不自在地咳了一聲。
“皇上……戶部……窮啊……”姚之瑋苦著一張臉。
付誠訣溫和地笑了笑,不接話卻也不反對,反而問旁邊的人,“彭開學,靈州的耕種教的如何了?”
彭開學是工部的尚書,靈州收復后付誠訣就讓他尋找適合的人手前往靈州教授耕種,只不過成果他卻一直沒有多加過問。
“雖不足以支撐一個軍隊的長時間戰(zhàn)斗消耗,但是卻也能緩解周邊城鎮(zhèn)的壓力?!?p> 彭開學心中默算了一會兒,回答。
付誠訣點點頭,“你做的很好。”
“皇上,這不僅是軍備物資的事情,還是靈州百姓的安撫問題,萬一大軍一動,周邊各國肯定紛紛前來,江漠一直作為三國的緩沖地帶,到時戰(zhàn)爭一起,首當其沖就是靈州!”張永標跪下叩首,竭力主張不出兵。
“皇上,楊富我沒什么說的,只要您發(fā)話,江漠我也給您攻下來!”
“只怕還沒攻下來,靈州卻已是生靈涂炭!”張永標氣道。
“你們理潘院不是就為了這些存在的?靈州治理不好還能來找我軍隊的麻煩?!”楊富針鋒相對。
付誠訣全程都在溫和的笑著,也不插手他們的爭論,整個人顯得溫文無害,卻無一個人敢忽視他。
“皇上,戶部窮啊。”姚之瑋苦著臉。
“戶部出不來的物資,我們工部倒是可以支援一二?!迸黹_學也一起下跪,暗諷摳門的戶部。
“彭尚書你!”姚之瑋氣道。
底下一群的官員開始辯論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語,大家爭的是面紅耳赤,可是上面的人不發(fā)話,那么大家都沒辦法壓過對方,反而越吵越是大聲,甚至連平日里之乎者也的文人也擼起了袖子,一個個臉紅脖子粗!
“賈海?!备墩\訣低聲笑著。
“皇上,要不要阻止他們一下?”賈海彎腰小聲地問道。
“不用,”付誠訣輕咳了一聲,聲音溫和,“朕只是突然間想起離開桐城時阮千姿給朕說的話?!?p> 賈海琢磨著付誠訣的意思,附和道:“阮姑娘一向是個通透的人。”
“是啊,她看的倒是比誰都清楚,她說現(xiàn)在的農業(yè)水平還不夠發(fā)達,無論如何發(fā)展商業(yè),都不能離了腳下的這片土地?!?p> “???”賈海不懂這句話的意思了。
“農業(yè)立國啊……”
付誠訣長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