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予拿出手機,修長的手指不自覺就點開了相冊。
手機相冊里的照片極少極少,一眼就能看到最后拍攝的則是一張少女干飯圖。
少女側(cè)臉五官精致,嘴里還含著大米飯,鼓鼓的腮幫子像在偷食的小松鼠,可愛極了。
陸行予點開,照片鋪面屏幕,盯著上面的照片看了很久很久,嘴角才揚起了一絲絲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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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學校沒課,畫意的課也安排在晚上。
于婉晨一整天都待在家里乖乖學習,她知道陸行予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睡覺,所以也一直沒有去打擾。
晚飯過后,才蹭車去畫意上課。
車里,兩人時不時會聊天,聊一些關(guān)于學業(yè)上的事情,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于婉晨在問,盛于回答。
關(guān)于選修課的話題結(jié)束后,于婉晨故意賣著關(guān)子道:“舅,有件事情不知道你想不知道知道?!?p> “是關(guān)于時老師的呢?”
時南音?
晚高峰車輛擁堵,恰逢紅燈,車輛停下,陸行予側(cè)眸看了過來,于婉晨秒懂。
她像個小偵探一樣,還頗有成就感的一一道來:“上次我有預(yù)感那兩人是為時老師而來,一點都沒錯呢。”
“據(jù)我深入敵人內(nèi)部了解,名叫代易的那位對時老師有意思,進機構(gòu)就是為了追求時老師,這種鍥而不舍的精神,連我都有點佩服了呢。”
“時老師刻意將他們安排在小舅班上,不會也有點意思吧?”
陸行予目視前方,眸色深深,聽完這些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何以見得?”他難得主動問。
于婉晨沒談過戀愛,以她的見解:“大概就是也有點意思?然后望往后男友成為人中龍鳳?”
很好。
陸行予眸色成功暗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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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號三個8的黑色賓利,在來來往往的車輛中矜貴低奢。十字路口減速下來,就顯得更加顯眼。
阮恩一眼就認出那是陸行予的車子,拽了拽旁邊人袖子,激動道:“音音姐,那不是陸老師的車子嗎?”
十字路口,時南音和阮恩站在斑馬線前,正在等紅綠燈,順著阮恩指的方向看去,恰好是車子從面前經(jīng)過。
副駕車窗未關(guān),正對著時南音這邊,橙黃的路燈之下,她清楚的看到副駕上的女孩和他說著什么,笑靨如花。
那張好看的臉蛋兒,時南音太熟悉了,是于婉晨。
阮恩也認出來了,詫異:“于婉晨怎么和陸老師在一塊呢?”
“誰知道呢。”
時南音低頭吸了一口手中奶茶,瞬間不香了。
黑車賓利沒入車流,她原本好好的心情也跟著沉沒下去。
華燈初上,點綴著整個城市。
時南音是怎么過的紅綠燈,有些渾然不知。畫意所處地段繁華,交通便利。
走著走著,快到工作室時,時南音站在路燈下,忽然對阮恩道:“小恩,我們?nèi)ス浣职伞!?p> “你有什么想買的嗎?”
阮恩還未看出她情緒不多,只顧著喝奶茶,搖頭:“沒呢。”
阮恩家境普通,又才剛工作不久,對于一向節(jié)約習慣的她來講,一時間真沒想到有什么需要買的。
沒錢人的煩惱。
而時南音恰恰相反,他哥從未給她有這樣的煩惱過。
“走,今晚姐姐買單?!?p> 她豪言一擲,勾著阮恩手臂換了個方向,向商場出發(fā)。
阮恩感動涕零,感謝老天爺讓她成為畫意的天選打工人,感謝小老板讓她白嫖了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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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人藝考班,分班制原則寬松。
只要有時間都可來上,早中晚,一樣課程,可根據(jù)自身情況任意選擇時間段。
代易和梁博還處于游手好閑階段,天天來,次次到,幾乎全班學員都認識了個遍。
代易來這目的明確,一下課就往時南音那跑,和別人幾乎沒怎么交流。
而梁博不一樣,和誰都能聊上兩句。尤其是身為班花的于婉晨,有天班花居然主動和他聊天,人已樂的找不到東南西北。
看到于婉晨掐著點踏進畫室,坐在最后面的梁博樂不顛的抬手算是打招呼。
于婉晨也沖著他笑笑,坐下來開始整理畫具上課。
晚上是水墨畫課程,從臨摹到自創(chuàng),陸行予強調(diào)要推陳出新,展現(xiàn)出自己獨特的繪畫風格。
代易和梁博每節(jié)課都的云里霧里,別人都上高速了,他們還阿巴阿巴。
陸行予交代完其他人作業(yè),給他們單獨開小灶。
其他學員給他倆搬來一摞厚厚的美術(shù)書籍,從東方美術(shù)學到西方美術(shù)學應(yīng)有盡有,壓力一下就上來了。
代易頓生煩躁,撂挑子不干了,他挑釁般的眼神看向陸行予。
“陸老師,你這有點過分,為難人了吧?!?p> “陸老師”三個字讀音加重,頗有幾分咬牙切齒之感。
陸行予態(tài)度不溫不涼,掃了全班學員一眼,淡然道:“你問問他們過不過分,為不為難人?”
間接著,畫室里的學員們一頓瘋狂搖頭,求生欲滿滿,這一路來榮譽和汗水都是成正比的。
陸行予隨便指了一位,讓他站起來給代易和梁博作自我介紹。
男學員字正腔圓道:“我叫張帆君,目前在青市隸譽機關(guān)設(shè)計院實習,青市美術(shù)家協(xié)會會長助理?!?p> 聽完學員的自我介紹,代易臉色變了變,氣焰好像沒那么囂張了。
陸行予問他:“還需不需要有請下一位?”
不等回答,陸行予讓于婉晨自我介紹。
于婉晨向來低調(diào),她只挑了其中一點講:“我叫于婉晨,全國山水畫展二等獎獲得者。”
畫室里,嘩然聲一片。
陸行予再次看代易時,代易已經(jīng)垂下了眉眼。
他還是那句話,“很簡單二選一,留下就得照做,不然走人?!?p> 縱使心中有百般的不情愿,代易一想到和時南音的打賭,還是忍氣吞聲下來。
“就是這么點破資料嗎,看了還不行?!贝子肿е诱f。
自始至終,梁博一聲不吭,臉上震驚未退。
沒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能和這么多大佬當同學,未來可能是畫家,大畫家啊,這牛可夠吹一輩子。
金小碗
哦吼,紛爭開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