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舞劍游街
姜也手中的劍徹底落下,雙頰如余霞遍布,心里跳的很快,掌心都是汗,姜也,你個(gè)沒出息的!不就是一個(gè)男人,你怕什么!
姜也輕咳一聲,“正君,你該回興圣宮了?!?p> 溫竹卿眼神飄忽,嗯了一聲,低聲輕笑,“陛下,你臉好紅。”
姜也直接推開他,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差點(diǎn)把他推出殿外。
青年郎君一個(gè)使勁,將她抱在了懷里,笑的很惡劣,兩人看著窗外,月色鋪灑開來。
他道,“陛下,我給你舞一段劍吧。”
青年人走出了殿外,姜也覺得那樣的溫?zé)釟庀⒑退裳┣逑憔従徤⒌簦≤幋百咳婚]上,她需要冷靜冷靜。
溫竹卿爽朗一笑,凌霜?jiǎng)υ谒种兴﹂_。
東陽高興的拿來了花雕酒,正君撩袍坐在了景石石墩上,摘了酒瓶塞,提著酒仰頭往上,透明酒液順著唇角落下,浸濕了青白衣襟,能勾勒出少年胸膛的線條。
酒壺被他扔在了青石小徑上,碎成了好幾瓣,透明酒液撒的到處都是。
他肆意輕笑,素手提劍,劍劍凌厲,甚至劃破了花瓣,稀稀落落下來,墜于泥土。
她戳破了高麗紙糊的窗戶,只有一雙妙目透了出來,她看的很清楚,這個(gè)人好像是比較厲害,真特么的不愧是男主。
只有青白袍子獵獵翻飛,隨著夜風(fēng)滌蕩著。
姜也咬著唇,這特么的真好看。
男色惑人啊。
海棠突然進(jìn)來,“陛下,聽說……”
一看她偷偷摸摸的模樣,立即噤了聲,偷笑出聲。
看來陛下和正君感情越來越好的。
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少年收劍入鞘,抬步走向了興圣宮。
姜也撇了撇嘴,沒勁兒。
她坐在書案前,看著桌案上的奏折,是莊與發(fā)來的奏折,從荊州來的奏折,其中有言,荊州水患已落下帷幕,這荊州告一段落,莊與留在了荊州,溫家布下了暗樁,已經(jīng)拔除了三分之二。
海棠挑著燈芯,四方天地中盈著光亮。
她心情大好,招了招手,叫來了海棠,“海棠,擬旨?!?p> “明日的擂臺就算了,你去擬旨?!?p> 她覺得,這要是讓兩人打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海棠微訝,給她鋪好了床,“陛下,明明陳小姐和丹陽郡主成了勢均力敵,兩人旗鼓相當(dāng),京中多少貴夫人都等著看呢?!?p> 姜也起身,懶散散的走著,“讓他們掐起來,對朕可沒什么好處?!?p> 海棠恍然,姜也示意她出去。
海棠施施然退出,姜也沐浴過后,烘干了頭發(fā),又想起了溫竹卿,心里還是跳的不行。片刻,晃了晃腦袋,不行不行,姜也按耐住,這是人家的丈夫,不能想不能想。
溫竹卿回了興圣宮,東陽上來給他更衣,才道,“正君,屬下覺得,您也別太慣著陛下,明明這就不是陛下。”
溫竹卿揚(yáng)眉,哼笑出聲,“是或者不是,我自有論斷?!?p> 東陽撇了撇嘴,只能退了出去。
而姜也的圣旨剛下,即便是夜色深重的金陵城,不出半個(gè)時(shí)辰,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gè)金陵城中。
丹陽王驚醒,不上擂臺,想了想,才說罷了。
下跪謝恩,宴時(shí)婧接過圣旨,讓女侍笑盈盈送走了海棠。
“母親,這陛下是個(gè)什么意思?!?p> 什么意思,丹陽王冷笑一聲,“帝王家的算計(jì),還不是為了制衡宴家和陳家,算了算了,等到明年科舉,再見分曉就是。”
聽著母親的意思,丹陽郡主的心,終于懸死了。
而陳言秋這邊,卻是沒什么反應(yīng)。
秋月宴在這時(shí),終于告一段落。
姜也心中有了論斷。
宴時(shí)婧和陳言秋暫且擱置,至于京北大營,需要人去處理。
她第二日,上朝時(shí),又下了一道旨,派張芷寧作為副參整頓京北大營。
張芷寧領(lǐng)旨謝恩,這幾日也沒什么事。
她策馬長街,南初和陳言秋截住了她,南初輕聲,皮笑肉不笑,“沒想到秋月宴后,張小姐倒是獲了官職,倒是讓我等自愧不如了?!?p> 陳言秋皺眉,低聲警告,“閉嘴?!?p> 這個(gè)南初,出了名的能惹事。
若非是因?yàn)槟霞液完惣医缓?,她才不樂意跟著南初交好?p> 南初撇了撇嘴,不回陳言秋的話,反而看著張芷寧,張芷寧拿著圣旨,冷冷的盯著南初,反唇相譏,“南家小姐是因?yàn)闆]得陛下青眼,搬弄是非?”
陳言秋倒是不與張芷寧交惡,彬彬一禮,“陳家陳言秋?!?p> 她點(diǎn)點(diǎn)頭,策馬離京。
南初怨恨的看著陳言秋,聲音微冷,“陳小姐,如今倒是明哲保身,也不知道會不會得陛下的青眼?!?p> 倏然,她停了下來,又特別夸張的陰陽怪氣,“哦,對了,也不知道陳小姐是不是能攀上別人?直達(dá)青云梯?!?p> 她面色微諷,陳言秋壓著心中微諷火氣,淡淡的聲,“不勞您費(fèi)心。”
兩人機(jī)鋒相對,陳言秋招了招手,將手中的藥給了手下人,“去,好好辦。”
手下人立即領(lǐng)命而去。
溫竹卿坐在檐角上,好好的看著這一幕,這金陵城中,都是些心狠手辣的女郎。
還有他宮中那一位,也是壞。
陳言秋沒發(fā)現(xiàn)檐上的少年人,少年人吃了一根糖葫蘆,還舔了舔唇,要不要給姜也帶回去?
眼看著時(shí)間到了十二月,接近年關(guān),他越下屋頂,又是一個(gè)清貴的濁世公子。
他買了兩根糖葫蘆,自己嗜甜,想來姜也也喜歡。
溫竹卿又挑著胭脂水粉,金釵玉簪,什么面具好吃的好玩的,都帶回去給姜也。
“公子這是給夫人的吧,真賢惠?!?p> 溫竹卿撇了撇嘴,他才不賢惠。
賢惠?
他有些惱怒了,倒是把小販驚的不行,只能罵罵咧咧多說幾句,只能噤了聲。
溫竹卿咬著牙想,誰賢惠?
是姜也。
他又抱了煙花回去,過年可以放煙花。
宮中沒有側(cè)夫夫郎,只有他們兩人,小女孩不都喜歡放煙花嗎?
溫竹卿頂著夜色,回了興圣宮。
東陽看向了正君,抿了抿唇,有些無奈,從一堆東西中找到了正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