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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重華

六十七 太后召見

彼岸重華 水悠瀾 3221 2024-05-01 23:05:22

  她出不去了,拿出蓮仲給她的白鵠卵,用法力喚醒修書一封綁在腿上放飛。

  不過片刻,白鵠帶來回信,緋絕顏看過后,面色難看得要死。

  沒多久,戚源崇卻怒沖沖地趕來,一入大廳,看到緋絕顏不由分說抓著起她的手腕,大聲說:“都退下!”

  宮女們和盧內(nèi)侍不明就里,卻也不敢不從,悄悄地推下去。

  “我說過錦婳的事情我無可奈何,但之后我自會(huì)處置,你這就鬧脾氣要離開我嗎?”戚源崇怒不可遏,眼睛里卻是患得患失的不安。

  緋絕顏被他抓得有些吃疼,腦子卻清晰起來:“你怎么知道我要離開的?”

  戚源崇似乎一驚,馬上掩飾好,說:“你以為你會(huì)讓你的鳥兒們盯著整個(gè)皇宮,我就不會(huì)派人盯著你嗎?”

  緋絕顏扭著手臂企圖掙脫他的手,他的手卻沒有松開的意思,倒是她寬大的袖子落了下去,露出半截手臂,上面還有為褪去的紅色勒痕。

  “這怎么弄的?”戚源崇吃驚地問,放開自己的手,托著她的手臂查看。

  緋絕顏沒有馬上回答,意味深長地問:“你不知此事嗎?”

  戚源崇直視緋絕顏回答:“我不知,倒是你是不是要離開?”

  緋絕顏滿不在乎地說:“我又不是你的犯人,如今你宮里的事也輪不到我操心。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p>  戚源崇怒目圓睜重復(fù)著緋絕顏的話:“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不許!”

  緋絕顏迎上去,仰頭看著他說:“所以你就對(duì)我下了血心蠱,以為我就走不了了?”

  戚源崇忽然大驚失色,口中卻說:“我……什么血心蠱,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p>  緋絕顏拉起自己左臂的袖子說:“你不知道,你這些日子喂我喝的湯混著你的血,你還用血在皇城布了血陣。你是帝王之身便是此地之主,客人要遵從主人的旨意。主人不許離開,我便不能離開。而且……”

  戚源崇忽然接著說:“而且,與你有肌膚之親后,血蠱加持為血心蠱,你我之間心脈相通,你傷我便代你痛,你有任何異樣我都能感知,直至我死,這蠱才會(huì)停止?!?p>  “啪!”緋絕顏給了戚源崇一記耳光。

  “好一個(gè)心脈想通,果然是你,我之前懷疑過所有人唯獨(dú)沒想到你身上,直到蓮仲告訴我能對(duì)神女下蠱的,絕非普通的凡人,除非帝王之身。原來你這些日子這樣對(duì)我都是為了下蠱?!本p絕顏悲憤地說。

  戚源崇受了這一巴掌,纖細(xì)的掌印赫然于面上卻既不怒也不愧,瘋魔地抓著緋絕顏的肩膀說:“不是為了下蠱!你隨時(shí)都會(huì)離開,去我看不見也觸不到的地方,我只能在這皇城坐以待斃,你說這皇城像牢籠困得你不自由,我又何嘗不是?可是你既然答應(yīng)我共進(jìn)退就不能反悔,我也決不允許你反悔就算逆天而行我也不在乎!”

  緋絕顏大聲地冷笑著:“你以為你真的困得住我嗎?”

  戚源崇抓她的手更緊,像要嵌到肉里,“我愿意用我的一生嘗試?!彼穆曇羧缤瑥囊粋€(gè)陌生的軀體中發(fā)出來。

  緋絕顏覺得自己身子一輕,戚源崇打橫將她抱起來直奔內(nèi)室。

  她分不清他是憤怒還是瘋了,衣服被撕裂的聲音如此刺耳,像夢(mèng)碎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他的掌心依舊炙著她的肌膚,可是她卻覺得冷得刺骨。他的吻除了帶著情似乎還帶著恨,落在她頸窩時(shí)她幾乎覺得他要咬斷她的脖子。她的柔軟被噬得太痛,她試圖后退,腰卻被他箍在手里動(dòng)彈不得??耧L(fēng)暴雨的肆虐,一次又一次,她早已無力反抗……

  蓮仲的信還在桌上:汝之癥狀,吾查閱古籍得知凡間似有一法,以血為飲十三副,再以血布陣可控人行動(dòng);如為異性,以周公之禮加進(jìn),則成血心蠱,時(shí)日越久入蠱越深。施術(shù)者不但可控人行動(dòng),更與對(duì)方心脈相連,可感知對(duì)方異動(dòng)和生死,至死方休。原此法對(duì)神族無效,然凡間帝王為一方至尊若天時(shí)地利或可成。

  不知睡了多久,緋絕顏再醒是黃昏,入浴時(shí)看到胸口紅線的分支更多了些,還有遍布的淤痕。宮女歡天喜地地進(jìn)來說封后的旨意以下,不日將行冊(cè)封大禮。緋絕顏面無表情,抬抬手讓大宮女帶著眾人去領(lǐng)賞。

  血心蠱,封后,這是明里暗里都要綁住她,可是緋絕顏從未想要逃離他啊,她只是自由慣了,喜歡無拘束地相守,也許他們之間從未懂得對(duì)方想要什么。

  天還沒黑,宮中傳來消息,說太后撐著一口氣召群臣反對(duì)立緋絕顏為后,戚源崇力排眾議不肯收回成命,大吵一架不歡而散。

  緋絕顏對(duì)這些已經(jīng)沒興趣了,心里一直在琢磨如何破解血心蠱。仔細(xì)看蓮仲的信,她覺得這蠱防君子不防小人,限制一個(gè)人的行動(dòng)和對(duì)方生死與共有什么好的,如果對(duì)方是不良人殺了施術(shù)人豈不是得不償失。倒是這術(shù)法戚源崇從何得知呢?她記得戚源崇曾去獄中見過錦婳,那些入宮的玄門中人也未必不知。

  緋絕顏估摸著太后從自己兒子身上沒得到便宜就該從自己下手了,果不其然,太后派了一群人美其名曰是請(qǐng)她過去用完膳。

  緋絕顏看著壯實(shí)的嬤嬤和帶刀的侍衛(wèi),不想多糾纏,回頭因?yàn)樗蝗ダ咸缓昧诉€不都是她的錯(cuò),而且她也想瞧瞧錦婳用了什么手段。

  緋絕顏換了一身素色緞袍,頭上插了一支銀簪就動(dòng)身去了錦福宮。

  還未入太后寢宮,濃濃的藥味就飄了出來,看來如今太后吃藥比用膳還多。

  入內(nèi),太后在榻上微微欠身,靠在宮女身上,呼吸悠長微弱,面色晦暗,眼神卻帶著一種亢奮,不似重病纏身的人,讓緋絕顏想起那些被錦婳施法的人,果然是她的手段。也許錦婳的妖術(shù)中有能讓人短暫精神亢奮,麻痹病痛的,所以太后才這么熬著最后的時(shí)日。

  緋絕顏想著要不要行禮,行禮的話搞不好天罰一下子來,太后連這幾日都沒有了。沒想到太后卻開口說:“你坐吧?!?p>  緋絕顏略微頷首示意,“謝太后賜座?!?p>  太后咳嗽了幾聲,虛弱地說:“你就那么想坐上后位嗎?你可知你資質(zhì)差得太遠(yuǎn)。”

  緋絕顏不卑不亢地說:“與我而言后位實(shí)在微不足道,然,這世上忘恩負(fù)義、蛇蝎心腸的人都能安然度日,我倒覺得所謂資質(zhì)都是空話,太后不妨有話直說。”

  太后聽到忘恩負(fù)義時(shí)不自然地看了緋絕顏一眼,緋絕顏心想果然你是記得的。

  太后用帕子拭了了下嘴角,幽幽地說:“哀家沒有多少時(shí)日了,只想看著皇兒身邊有個(gè)貼心的人,可你不是,哀家這把年紀(jì)也算閱人無數(shù),你非常人,終究不能常伴他左右,后位舉足輕重,又何必自尋煩惱。”

  緋絕顏有些吃驚,沒想到太后想得也如此通透,嘆口氣說:“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有些事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倒是這后位我著實(shí)沒放在眼里,太后盡可放心。倒是想問太后,在您眼中何人適合后位呢,如果是錦婳的話我勸您慎重?!?p>  太后長嘆一聲,之后吃力地說:“這就是我最不滿意你的地方,你對(duì)皇宮毫無眷戀,后位都不放在眼里如何能安于后宮。我知錦婳太圓滑算計(jì),可她一心攀附倒適合在宮中生存。如此,就算是為了自己的地位,她也會(huì)看重皇兒。”

  緋絕顏完全沒料到太后會(huì)這樣說,她也第一次真正的審視自己對(duì)戚源崇的看法。她身為神女,凡間對(duì)她而言沒什么能讓她留戀的。盡管她一直看重與戚源崇的情分,給予自己所能給予的,可戚源崇給予她的她似乎從未在乎。這也許就是戚源崇鋌而走險(xiǎn)的原因,被太后一語道破。

  緋絕顏盯著太后的眼睛說:“就算她是異類也不在乎嗎?您難道沒想過也許她的欲望也許不會(huì)止步于做男人身后的女人,有一天她也許親自上陣嗎?”

  太后又是磕磕絆絆地咳嗽,好容易緩口氣就說:“你說的,哀家也不是沒想過,可正如你所說,她資質(zhì)有限,未必能成氣候。若真的逆天而為,自有天道整治。我已油盡燈枯,其實(shí)誰坐上后位我都管不了了,兒孫自有兒孫福,終究是不能管一輩子的。只可惜與我兒分離長相聚短,日后只他一人在宮中了。今日只是想與你說說哀家所想,你且去吧。”

  太后說完又是咳嗽不止,那句“日后只他一人在宮中?!弊尵p絕顏心頭一緊,她是知道的,戚源崇自小與親人分離,成年之后披荊斬棘歸來與母團(tuán)聚卻也沒有幾年。眾生皆苦,無人能無憾。

  服侍太后的宮女忽然哭著跪下祈求:“安平侯慈悲心腸,日前聽說特意取藥救了陛下。太后雖嚴(yán)厲,但一生坎坷,看在她老人家是陛下生母的份兒上,求安平侯垂憐賜藥?!?p>  緋絕顏不是沒有藥,日前救戚源崇的神鳳之淚有剩下一些,濟(jì)瀾草的藥丸雖然沒有,但是為了預(yù)防再出狀況,她也從蓮仲那拿過來一點(diǎn)??墒欠彩掠卸〝?shù),用了也是枉然。

  “先服下草藥為藥引,再喝藥水。不過太后病勢(shì)沉重,只能看天意,你們姑且一試吧。”緋絕顏終于還是心軟地給了藥。

  那宮女慌忙地接過藥,簡單地?fù)v碎了給太后吃,又喝下了神鳳之淚。

  “太后保重!”緋絕顏微微欠身,恭敬地退出錦福宮。法力探查妖氣并不遠(yuǎn),抬頭看到錦婳正在宮門后迎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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