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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妾滅妻?主母當(dāng)眾休夫二嫁權(quán)臣

第10章 齊人之福?

  安禾冷著臉落座。

  早知和離輕易不能,卻沒想還未道明就被擋了回來,不允往下說。

  一夜之間,母親也突然變卦,父親更是怒火中燒的模樣,后面的話絲毫不想聽。

  仔細(xì)想起來,前后只有一處變故,那便是今日來客。

  思及此,安禾低聲道:“素錦,可差人去打聽了來客身份?是哪家來人?”

  素錦搖了搖頭,“小姐,青桔請了前廳伺候的丫鬟吃茶,對方今日格外嘴嚴(yán),言辭間滴水不漏,許是侯爺或夫人吩咐過了?!?p>  聞言,安禾眸色稍暗。

  和離之事這次是不成了,往后再提還得好好謀劃,不能再這么稀里糊涂被糊弄過去。

  ‘為時已晚,為時已晚吶!’

  老太太所言出現(xiàn)在腦海,安禾心頭一怔,恍然明了。

  此事祖母早已收到信兒了!

  便是來客身份,想來也是知曉的。當(dāng)時既是未曾明言,她再去,也問不出什么。

  想明白后,安禾后知后覺有些昏沉,索性差素錦解了頭上發(fā)髻,上了塌歇著,迷迷糊糊就睡熟了過去。

  再睜眼,已是黑天半夜。

  “素錦?!?p>  “小姐醒了?”素錦聽到聲響進(jìn)了屋,手上端著魚洗,“姑爺來了府上,侯爺、夫人正在前廳,方才還差人來喚小姐呢?!?p>  安禾半夢半醒,閉著眼任由素錦扶著,擦洗一番后坐在銅鏡前。

  “姑爺來的這般急,想也是知曉錯處了,小姐可得見好就收,莫丟了表面功夫?!?p>  “再惹侯爺不悅,得不償失?!?p>  “姑爺?shù)拇_不干人事,可他到底是奪得榜眼不久,眼下正得侯爺看重呢?!?p>  聽著素錦不忿的嘮叨聲,安禾困意頓生,嘴上應(yīng)的迷迷糊糊,闔上眸子小憩。

  梳洗好一路到了前廳,才堪堪醒過神。

  顧云起正站著挨訓(xùn),聽得后頭腳步聲響,轉(zhuǎn)頭見是安禾,忙快步迎上前道:“阿禾,我來接你?!?p>  一旁,秦氏打著圓場說好話,“阿禾來了,云起到了許久,可是被你父親抓著好一頓訓(xùn)。眼下該是知道錯處了,瞧他,心里頭還是緊張你的?!?p>  安禾后退一步,冷冷甩開男人的手,丁點面子沒給他。

  顧云起眸色詫異,卻也知曉此事是他理虧,只得耐著性子哄:“阿禾,此事是為夫?qū)Σ蛔∧?,往后定然不會了。?p>  看著眼前一臉深情起誓的人,安禾絲毫不見欣喜,心中只覺諷刺至極。

  認(rèn)錯又如何?往后依舊會再犯!

  就這么輕易跟著他回顧家?

  讓眼前道貌岸然之人得償所愿,納了外室入府為妾?

  她不甘心啊!

  安禾抬頭望向主位,動了動嘴角,“父親…”

  “阿禾!”

  安云山厲聲止言,眼含警告。

  一旁,秦氏不贊同地?fù)u了搖頭,“阿禾,云起既已知曉過錯,且給他一次機(jī)會?!?p>  心涼了一片,安禾不再辯解。

  垂頭站在旁側(cè),聽顧云起說過場面話,行禮后出了前廳。

  上了馬車,眼看顧云起張嘴欲說話,安禾當(dāng)場闔上眸子,眼不見為凈。

  回到顧家時,已然深夜。

  院內(nèi)卻是寂靜一片,廚房更不曾瞧見起煙。放眼望去,莫說是院內(nèi)伺候的丫鬟、小廝,便是守門處的護(hù)衛(wèi)也不見蹤跡。

  安禾皺眉,抬步踏入院中。

  一路走至前廳,才聽得零星說話聲。

  “老夫人,您嘗嘗這道菜。”

  “好好好,你動筷子吃,不用顧及我。”

  “老夫人這是什么話,您是長輩,妾身自是該好生孝敬著,萬事以您為先?!?p>  熟悉聲響傳出,聽得出很是其樂融融。

  除顧母外,另一道俏麗些的聲音,可不正是顧云起口中,他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外室?

  昨夜還跪在地上磕頭賣慘,她不過回侯府一夜,這就以婆媳相稱上了?

  “呵~”

  安禾生生被氣笑,也懶得再虛與委蛇,“官人口中的知曉過錯,便是眼下這般…享齊人之福?”

  顧云起臉色一窘,訕訕低語,“阿禾……”

  屋內(nèi),顧母聽到動靜開口:“什么齊人之福?”

  她不曉其中典故,憑著察言觀色問的理所當(dāng)然,眸色不善直勾勾盯向安禾。

  被親娘重復(fù),顧云起更覺難堪。

  “母親若真想知曉,問官人就是?!卑埠痰酪痪?,跨過門檻進(jìn)了屋子,徑直走向飯桌于右側(cè)首位落座。

  一旁,素錦麻溜換了新的碗筷。

  咣當(dāng)——

  先前擺著的碗筷砸在盆中,發(fā)出清脆聲響,于本就寂靜的前廳清晰可見。

  “夫人…”

  安婉寧看一眼自己被丟了的碗筷,委屈低言。寬大袖袍下,指甲緊緊嵌入手心。

  安禾卻是不理她,夾了一筷子菜咽下,自顧自抬眸問:“母親,家中下人都告假了不成?怎的一個也沒瞧見?”

  顧母臉色一僵,眼底飛快劃過幾絲心虛。轉(zhuǎn)瞬清了清嗓子,理所當(dāng)然道:“遣散了?!?p>  “全遣散了?”

  “當(dāng)然!”

  “聽婉寧說你鬧著要和離回了侯府,不在顧家待了。我們母子窮苦人家出生,也不興貴胄富戶那些排場,有點活計動動手的功夫就做了,哪用得上一應(yīng)十幾、二十號下人?”

  “再說了,家里的丫鬟婆子、小廝護(hù)衛(wèi)這些,哪一個不得花銀錢?”顧母開始還有幾分心虛,說到后頭,神氣地仰了仰下巴,“云起眼下正是緊要時候,入朝為官各處需要打點,又得花上不少的銀錢。”

  “其余人閑在家中,能省就省些罷!”

  聞言,安禾險些沒笑出聲。

  強(qiáng)忍了幾許,佯裝詫異道:“母親,本朝律令,面目有損者不可入朝為官……”

  “官人沒同您說嗎?”

  “阿禾!”

  疑惑聲同顧云起的制止一道響。

  瞧見自家兒子神色,顧母也知曉她所言非虛,當(dāng)即大驚失色,“什么?不可入朝為官!”

  尖銳的怒吼聲傳遍廳內(nèi),便是一旁充當(dāng)背景板的安婉寧,面色同樣驚愕,眼底扶起幾分晦暗。

  仕途路斷,一輩子豈不是完了?!

  安禾從頭到尾注意著她,見狀唇角輕勾,卻在看清對方頭上簪釵后,臉色一僵,只余強(qiáng)顏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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