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周慕的母親
“啥事?”謝衛(wèi)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煙,皺了皺眉,“真是怪了,這大前門香煙味道越來越不正宗,秋菊,你是不是買到假貨了?”
王秋菊臉上閃過一抹慌張。
一旁的謝晚差點憋不住笑出聲。
這香煙可不就是假的嘛。
王秋菊把手里的錢補貼給娘家,哪還有錢買五毛一盒的大前門香煙。
謝衛(wèi)東手上拿的煙,是王秋菊托人搞到的假煙。
煙里摻的都是碎末和青草梗,味道要是好才奇怪呢。
王秋菊抿著嘴巴不敢說話,額頭上的冷汗直冒。
謝晚可不介意這會兒踩上一腳,于是她裝作不經(jīng)意地經(jīng)過兩人身邊,隨手拿起謝衛(wèi)東手邊的煙盒。
“爸,這煙盒上面怎么有錯別字啊,”謝晚強忍笑意,指著包裝盒。
謝衛(wèi)東探頭,朝著煙盒上看去,“哪有錯別字?”
“你瞧,這個‘大’字怎么多了一點啊,‘大前門’多了一點,變成‘太前門’了?!?p> “喲,還真是,”謝衛(wèi)東一張臉緊繃著,狐疑地看著王秋菊,“怎么回事,你該不會是貪便宜故意給我買假煙的吧,”
“怎……怎么可能呢,”王秋菊將煙盒奪了過去,手指甲在上面摳了兩下。
到底是劣質(zhì)煙盒,多出來的那一點很快就被擦掉了。
王秋菊松了一口氣,這才露出一抹心虛的笑,“可能是上面沾上了污漬,瞧,這不就對了嘛,”說著便把煙盒遞了過去。
謝衛(wèi)東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確實沒有問題才將煙盒放下。
王秋菊狠狠剜了謝晚一眼。
可謝晚笑的得意,根本沒有將王秋菊放在眼里。
謝衛(wèi)東想起剛剛王秋菊找自己是有事情的,于是問道:“你剛剛要說什么?有啥事情要找我商量?”
本來王秋菊是想找謝衛(wèi)東要錢的,可這會兒旁邊站著個搗亂的謝晚,她是怎么都開不了口的。
“沒啥事,就是讓你少抽點煙,對身體不好?!?p> 謝晚看的直樂呵,到底是沒有拆穿王秋菊的謊言。
第二天一早,謝晚起床發(fā)現(xiàn)家里一個人都沒有。
謝衛(wèi)東上班去了,沒在家是正常的。
可王秋菊和林雪兒兩個都沒有工作,又會去哪呢?
她想拿雞蛋給自己做點吃的,卻發(fā)現(xiàn)王秋菊把放吃食的柜子都鎖上了。
別說雞蛋了,就是雞蛋殼也見不到。
看來這母女倆是故意把她落在家里,一口吃的都不剩。
謝晚無語至極。
既然沒吃的,那就別怪她拿錢出去吃了。
王秋菊出門肯定是不會將錢全部帶在身上的,謝晚十分確定。
于是她將家里的所有角落都扒了一遍,終于在角落的花瓶里面找到了兩百塊錢。
謝晚毫不客氣地將錢全部納入自己的口袋。
這些錢都是王秋菊母女欠她的,她拿著一點都不虧心。
將家里又扒拉了一通,確定家里像是進賊了一樣,謝晚才將門關(guān)上,準備去國營飯店搓一頓。
到了國營飯店,謝晚簡單點了一份紅燒肉和米飯,吃的滿嘴流油。
國營飯店果真名不虛傳,飯菜給的分量都很足,大師傅的手藝也很不錯,做出來的飯菜色香味俱全。
說起來這都還得感謝王秋菊,要不是她不給留吃的,自己也吃不到這么好吃的紅燒肉。
只是不知道晚上回去,王秋菊會不會發(fā)現(xiàn)自己放的錢丟了。
謝晚臉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吃飽喝足便悠哉悠哉地離開了國營飯店。
身上有了錢,干啥事都不慌。
謝晚打算給自己再買兩件新衣服,給自己進行全方位的改造,免得浪費了原主這一張水靈靈的小臉。
謝晚原本的臉蛋也是很好看的,甚至跟原主這張臉有七八分相似。
瓜子臉,柳葉眉,桃花眼,還要肉嘟嘟的紅唇,以及臉頰上的梨渦,不能說一模一樣,那也是很相似的。
可不知是不是原主的年齡較小,同樣的五官放在她身上就顯得稍微有些幼態(tài),跟謝晚原本風情萬種的臉蛋是完全不一樣的風格。
謝晚并不在意這些,只要是臉蛋是好看的,怎么樣她都不會介意。
就算臉蛋不好看,她也會想辦法讓臉變好看。
正當謝晚想得入神的時候,一個年約四十的女人撞到她身上。
謝晚反應(yīng)很快,急忙女人給拉住,免得對方摔在地上。
等兩人都站穩(wěn)以后,女人急忙道歉,“不好意思啊,姑娘,沒有撞疼你吧?!?p> 謝晚打量著眼前的女人,穿著這個年代比較時髦的棕色呢子大衣,打扮精致得體,操著一口京腔,像是從京城那邊過來的。
對方道歉態(tài)度誠懇,沒有為自己的莽撞找理由,謝晚也就沒有追究。
“沒事兒,倒是你走路得小心點了,”謝晚提醒道。
女人感激地點了點頭,隨后問道:“姑娘,請問這里的縣醫(yī)院怎么走啊,我在這里轉(zhuǎn)了好幾圈了,怎么都找不到醫(yī)院?!?p> 謝晚這會兒心情好,見女人不像說假話,便好心給她指了路。
女人聽得似懂非懂,跟謝晚道了謝,便繼續(xù)往前走。
原本這只是個小插曲,可等謝晚買完衣服出來,又碰見女人了。
見女人愁眉苦臉的,謝晚主動走上前詢問,“你還沒有找到醫(yī)院嗎?”
女人見到謝晚像是見到救星一般,急忙抓住她的手,“姑娘,我在這邊饒了四五圈了,怎么也找不到醫(yī)院啊?!?p> 謝晚愕然。
她都說了那么詳細了,她還是找不到。
這人要么是路癡,要么就是人販子。
這個年代只有人販子才會盯著年輕姑娘不放。
為了安全起見,謝晚后退四五步,“你要不去問別人吧,我還有事情要做?!?p> 音落,就見女人急得眼淚差點飆出來了。
“姑娘,求你幫幫忙,帶我去醫(yī)院吧,我是真的找不到,我可以給你錢的……”
女人哭的著實可憐,謝晚想了想,決定還是帶她醫(yī)院。
反正這條去醫(yī)院的路都是大路,借這女人一百個膽子,她都不敢害自己。
于是謝晚帶著女人到了醫(yī)院。
一路上,女人跟謝晚說了自己的情況。
她叫徐敏,跟謝晚猜的差不多,的確是從京城過來的。
至于去醫(yī)院的原因,是她的兒子在這邊受了傷住院,需要人照顧,于是她便連夜坐著綠皮火車過來了。
謝晚多嘴問了一句,“你兒子叫什么名字???”
“他叫周慕?!?p> 謝晚訝然。
對方竟然是周慕的母親,這也太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