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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駕到:安陵容重生后不想宮斗

第十九章 操控

  延禧宮東側(cè)殿內(nèi)噤若寒蟬,滿屋的宮人沒人敢上前勸說夏冬春。

  夏冬春滿臉憤恨不甘嘴里喃喃道:“讓你不爭氣,讓你抖,讓你抖......”手上不停用針扎著自己胳膊,露出的一截胳膊上已經(jīng)滲出血跡,都這樣了,夏冬春好像感覺不到疼,還在一下下針刺自己,似是要將滿腔羞愧發(fā)泄出來。

  富察貴人跟安陵容一進(jìn)門就看到夏冬春這副模樣,她看了兩旁的婢女一眼,臉一冷厲聲道:“你們都是死的嗎?還不扶住你家小主。”

  丹霜連忙應(yīng)聲,上前一把拉住夏冬春的雙手,夏冬春抬眼看著兩人苦笑道:“你們都來看我笑話,對嗎?”

  富察貴人對她的遭遇頗為同情,但一想到她素日為人頗是莽撞蠻橫,又將那點同情收起,冷聲道:“妃嬪入宮,一身一物皆是皇家所有,你這樣不自重,若皇上知曉,定以為你心懷怨憤,到時責(zé)罰下來,延禧宮誰都討不了好,我來只是勸你安分點,若你不聽勸,我只好稟明皇后再好好教教你規(guī)矩。”

  夏冬春聽到規(guī)矩二字,生生打了個寒顫,在景仁宮的那幾天,對她來說是噩夢,她可不想再回去學(xué)規(guī)矩,立馬將手里的針扔下哭求道:“貴人姐姐,我再不鬧了,還請貴人姐姐原諒我不懂事,妹妹只是怕過了今晚,皇上再也記不得我,那我這輩子就再也沒有機會得寵。”

  她服軟的模樣跟以前的張揚判若兩人,富察貴人終是心軟:“你也不必垂頭喪氣,你還年輕總還有機會?!?p>  夏冬春聽到這話黯淡無光的眼神一下亮起來,像抓到希望一樣一直說:“貴人姐姐,我真的還有機會嗎?對,我還年輕,皇上定不會忘了我,還有機會?!?p>  她自顧說完,轉(zhuǎn)眼看到安陵容,臉上瞬間帶著不耐道:“多謝安常在前來探望,我現(xiàn)在好得很,你可以走了?!?p>  安陵容對夏冬春的話置若罔聞,她一進(jìn)門就敏銳的聽到夏冬春說“抖”,一下子回想到當(dāng)年第一次侍寢時的情景,當(dāng)年她一直以為是自己太過緊張所致。

  可夏冬春,雖是包衣出身可家中富貴,她為人又頗為驕矜,侍寢時怎么可能會緊張到瑟瑟發(fā)抖?

  安陵容抬眼四望,眼神突然緊緊盯著夏冬春寢殿中在燈光下?lián)u曳開放的水仙花。

  一花雙色,外瓣潔白如玉,花芯色如鵝黃,是花房精心培育的水仙名品--玉臺金盞。

  安陵容疾步上前,用力嗅了嗅花香。

  富察貴人看出安陵容的反常,緊跟在她身后,看到她的動作,臉色微怔,難道這花有問題?

  夏冬春生怕安陵毀了她的花,急得直叫:“安常在,那是皇后賜給我的花,你要是敢毀了它,皇后娘娘定不饒你?!?p>  水仙花近聞濃烈,遠(yuǎn)嗅卻清冽,花香沒有問題,只是有人將水仙球莖里的汁液剖開,細(xì)細(xì)涂抹在花葉中,放在室內(nèi)聞得久了會有頭暈?zāi)垦8?,可若是再碰到其他醇濃花香,兩者結(jié)合就能讓人神經(jīng)受損,身體會控制不住顫栗。

  前世,她侍寢前的香湯里加了玫瑰花露,今生想必夏冬春的香湯里也有這東西。

  安陵容心頭巨震,神色變了又變最后扯出一抹慘笑:“夏常在,陵容只是從未見過這花,一時著迷就想多聞聞花香,陵容失禮了,還請夏常在勿怪?!?p>  夏冬春向來看不起安陵容,此時卻被她驚悚的笑容嚇了一跳,她咽咽口水不自然道:“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安常在要喜歡,只管抬到自己屋里就行?!?p>  安陵容看著富察貴人探究的眼神,努力穩(wěn)住心神客套道:“多謝夏常在,陵容不便奪人所愛,只是這花香得太過濃烈,放寢殿恐晚間睡得不安。”

  夏冬春見安陵容竟敢拒絕她送的花,心里頓時不虞:“我自是知曉,不勞安常在提醒,大晚上的我也累了就不留安常在說話了?!?p>  富察貴人聽聞此言臉色微怒,這夏冬春真是不值得同情,她拉起安陵容就往外走。

  “貴人姐姐,我沒說你?!毕亩涸诤竺婧傲艘痪?。

  富察貴人只當(dāng)沒聽到,安陵容手冷得扎人,她想到那盆水仙花,直覺不對,徑直將安陵拉回了自己寢殿。

  回到寢殿后,富察貴人將宮人遣退,親手給安陵容倒了一杯熱水,就靜靜看著安陵容發(fā)呆。

  熱水在手,安陵容回過心緒,原來皇后那么早就開始布局,操控人心如此精準(zhǔn),先給希望再打破,等人低到塵埃時再伸出援手,期間慫恿犯錯捏住把柄,至此終身聽命于她。

  甚至皇后的手還可以伸到宮外,前世自己的父親押送軍糧,十之八九也是皇后手筆。

  安陵容喝了幾口熱水,慢慢將情緒平復(fù),現(xiàn)在可不是她沉浸難過時,她既看穿皇后的布局,就得準(zhǔn)備得更充分,同時行事也得更低調(diào)才好,羽翼未豐前萬不可正面對上。

  富察貴人見安陵容神色終于正常,問出心中疑惑:“安妹妹,可是那盆水仙花有不妥之處?”

  “那花有毒,所以夏常在才會在侍寢時發(fā)抖?!卑擦耆葜苯诱f出,嚇得富察貴人臉色一變,然后拉起安陵容就想到景仁宮去稟告皇后。

  “富察姐姐,你就如此相信皇后嗎?”安陵容面色凝重直盯著富察貴人問。

  富察貴人幾番思量安陵容的話,不可置信:“你是說皇后下的毒嗎?”

  安陵容輕輕搖頭:“富察姐姐,萬事不要輕易斷定,想讓夏姐姐出丑的人太多,我們沒有證據(jù)找到下毒之人,夏常在只能吃這個虧?!?p>  富察貴人跌坐椅子上嘆氣道:“真是防不勝防,以后你我都得當(dāng)心,萬不可意氣用事著了別人的道?!?p>  皇后的真面目,現(xiàn)在不宜讓富察貴人知道,她心思太淺,萬一被看出,害的就是她,只能循序漸進(jìn)讓她慢慢提防。

  延禧宮的日子過得更加低調(diào)了,兩天后蕭姨娘的第一封家書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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