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術(shù)法之靈世界開啟,各路修靈練術(shù),一派祥和,并共創(chuàng)玉蘭靈院,共有七家,其中宣家為主家,其余六家各為分支。
分別代表:白,紫,二喬,寶華,飛黃,廣。
可隨著后人的不即不離,心也逐漸有了橫溝……
山河顫抖,無數(shù)身影快速穿梭,動作靈活多變,是幽靈般詭異。
十天已過……
夢中,長姐咽喉處的鮮血噴涌而出,沿著臉頰緩緩滴落在地面上。
親人的鮮血成股汩汩流水四散開來,又轉(zhuǎn)而匯聚在一起,血肉模糊,出現(xiàn)在她面前,微笑著漸漸遠去。
想追上前去,可腳下枷鎖不許她移動分毫;想伸手留住,卻一陣霧忽地散開。
睜開眼來,淚滴落下,全身冷汗浸透,身上唯一熱著的地方便是:心臟在跳動。
坐起身來,伸手查看周圍,石壁濕漉,是久未見過陽光的陰冷,四周寂靜無聲。
腦海中記憶慢慢浮現(xiàn),那夜的一切都不是夢。
鮮艷色與血色淪為一跡,四處流淌,她顧不得,踏著親人的尸首慌忙逃走。
“愿歲并謝,與長友兮。”祖輩流傳下來的誓言,成了笑話。
走出山洞,溫和的陽光,卻刺的她睜不開眼,斑斑血跡使得紅裙更鮮艷了幾分。
順著巖梯,一直向上走去,懸崖峭壁,紅裙飄揚,雙眼黯淡無光,明明只有十歲,卻像是滄桑老人。
向下望去,一望無垠。
“喂。”
一聲叫喊,她困惑轉(zhuǎn)身。
來著估摸十二三歲,一身粗布麻衣,背著簍筐,手臂脖頸的傷痕依稀可見。
他上前,小心觀察著,而后溫和開口:“你是蘇家剛買來的嗎?”
她搖頭,他呼出口氣。
“既不是,你為何也到這里?”
她低頭不語,干澀的眼睛,此時已掉不出一滴淚來。
他不敢靠近,摸索著,從布袋里掏出用絹布包裹著的東西,吞咽口水,眼神不舍,遞給她。
“這是阿婆留給我的半塊燒餅,你吃吧,吃完就有力氣,能說話了。”
見她不動,小心翼翼上前幾步,將東西塞進她手里。
麻布上還留有余溫,她愣愣抬起眼,一言不發(fā)。
六家發(fā)覺宣家少了幾人,便加派人手,四處設(shè)防,凡是像宣家之人,格殺勿論。
她在懸崖峭壁旁就那么一直坐著,看著日出日落,最終,餓的昏了過去。
再醒來,已是在山洞,這次有了淡光。
身邊是那個粗布麻衣的小子:“你好些了嗎?”
她依舊不言語,只是坐起身來,呆呆望著前方。
他依舊如那日般,在衣袋里摸索著,只是這次掏出的是一整個燒餅。
“你吃吧?!?p> 說完這三字,又將兩節(jié)斷了的蠟燭拿出來。
“這是主家賜給我的,你便用吧?!?p> 半月已過,外面殺戮,還是沒有停下。
“從此以后,我便給你送不了食了?!?p> 少女抬頭,只是怔怔看著他,依舊是不言語。
“我的主家病快好了,我又要去干苦力了?!?p> 嘆了口氣,補充道:“采藥真是輕松許多?!?p> 又說了許多話……
起身,背起裝滿藥材的筐。
離開的時候,她終于開了口,聲音沙啞低弱。
“你不能,離開那,受苦,之地嗎?”
他回頭:“我身上有其印記,逃不了的?!?p> “印記,可以解?!?p> 少年不可思議:“印記可以解?”
“是,靈愿書上,有記載?!?p> 她的眼睛相對于那日初見,有了些光亮。
少年搖搖頭,苦澀到:“若我能逃出那受苦之地,我…”
后面的不敢再妄想,閉了口。
但心中種子已然種下,便不可能輕易拔除。
靈力低微四個字深深刻在底層人家。
他后頸上的玉蘭花瓣,閃了一瞬,便消失不見。
低眸,手中是他給的靈珠,小而暗淡,握緊了些。
一字一頓,心里發(fā)誓。
“今日恩情,他日必當(dāng)百倍相還?!?p> ……
夜幕漆黑,鮮血四溢。
“等了你這么久,怎么才來?”
聲音涼薄,帶著慵懶的沙啞,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是你!是你的手段!”一聲驚呼,便沒了動靜。
她將少女拖進山洞,將最后的斷蠟點燃。
“當(dāng)初既是我救了你,那你這條命便是我的,如今一命還我,就當(dāng)報了救命之恩?!?p> 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隨后,剝下皮囊,血液相融,雙手結(jié)印,封住宣家血根。
至于山洞的那具尸體,火團驟出,燒為灰燼,只留下宣家的獨特氣味。
閉上眼,護住心脈,向著懸崖峭壁倒下。
從此,她便是掌管著紫玉蘭的祁家大小姐,祁歲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