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畫
“是你?”陳獨看著面前的男孩有氣無力地說道。
小巷里救的少年看到陳獨亮了亮眼睛:“陳獨,我知道你叫什么了。”
如果是看到她的直播賬號的話知道她叫什么并不奇怪,但陳獨奇怪的是他怎么會在這里出現(xiàn),雖然他的敲門聲確實是幫了自己:“你怎么在這里?”
少年撓了撓頭,倒是十分耿直:“我一直在跟著你......我想謝謝你那天幫我?!?p> 跟著她?陳獨想到了剛才被注視的視線,她皺了皺眉,不對,那視線像是從四面八方而來的,并且讓人感覺無孔不入,眼前這個穿黑衣服的少年,顯然沒有這么大的本事。
“我看你直播知道你受傷了,所以就想來看看你,我知道這很冒犯......畢竟現(xiàn)在已經很晚了......”少年面上有兩分赧然。
知道冒犯還這么晚來......陳獨沒有說出聲,畢竟他也誤打誤撞地幫了她。
“我沒事?!标惇殧[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那個,我叫郁晟......我那天看你打架很厲害,所以想問問你可不可以幫我......你知道的,我一直被欺負?!鄙倌暄劭舴杭t,又因為皮膚白皙,樣貌好看,看起來極為楚楚可憐,他似乎又想到什么,慌忙地向陳獨解釋道:“我不是壞學生,他們說我搶王哲的女朋友,我根本不認識她,是她上來就給我遞情書的,然后我最近就經常被打劫還被打,你上次幫了我以后,他們就沒在找我麻煩了。”
陳獨并不愿意給自己多一個負擔,神情冷漠地搖了搖頭:“我沒時間?!?p> 郁晟看她冷冰冰的樣子,垂下眼來:“好吧?!保麑⑹掷锏募埓f給她,“對了!這是我給你買的小蛋糕,還有一個小禮物,謝謝你那天幫我,這個請你一定要收下!”
陳獨接過紙袋,看著郁晟極為落寞的身影還是叫住了他:“我過段時間會發(fā)一些格斗教學視頻傳在Moment平臺上,你可以跟著自學,如果有時間的話,我可以指導你兩下?!?p> 郁晟頓住了腳步,聞言回頭,驚喜地望向她:“真的嗎?”
他跑了過來:“陳獨,那我們可以加個聯(lián)系方式嗎?”
陳獨點點頭,拿過他的手機輸入自己的聯(lián)系方式:“你應該比我小吧?”
“我高二了。”
“那你叫我姐,不要直呼我大名?!痹趺凑兴菜憬o自己收了一個小弟,叫姐才有派頭。
郁晟點點頭,眼睛亮亮地盯著她:“好的!姐姐!”
陳獨怎么聽,怎么覺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那個,好好學習,學習之外再練別的東西?!?p> “那我學習上的題可以問你嗎?”
“你發(fā)過來,我有時間可以幫你看?!?p>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幫這孩子一把,算是積德了,陳獨自我安慰。不知什么時候開始,她的心態(tài)越發(fā)老成了,明明比郁晟大不了兩三歲。
陳獨送走郁晟,關上門,郁晟送給她了一只紅眼睛的小白兔玩偶和一塊草莓蛋糕,陳獨正好餓了,吃著蛋糕,隨手將那只可愛的毛絨玩偶放在了廚房的柜子上。
回到臥室,那種強烈的被窺視感再次出現(xiàn),陳獨還記得那雙眼出現(xiàn)的位置,是不是不對視就好了?陳獨隨手找了一個眼罩戴上,憑著記憶去摸索那個位置的東西。
那東西黏在墻上,摸起來是個框,并不大,長方形,框上繃著布,布料上是有些凹凸不平的東西,摸起來還有些黏黏的,像是什么東西還沒有干。
這像是一幅畫?
手指放在鼻尖下輕嗅,一股血腥氣。
陳獨大力將它從墻上扯了下來,裝進了黑色塑料袋里。摘下眼罩,果然發(fā)現(xiàn)指肚上是沾染了一些紅色。
周圍的窺視感消失了......
果然,還真是這東西的問題。
將近凌晨一點,工作一天后的徐柏巖拖著疲憊的身體洗漱完躺在床上,由于陳獨今天的直播,他還加班寫了三個小時的報告交給上級,好不容易寫完報告回了家可以好好地睡一覺。
就在他迷迷糊糊即將入睡的時候,急促地電話鈴聲響起了。
“喂?徐隊你現(xiàn)在睡了嗎?”陳獨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她收了這像畫一樣的東西后,左思右想覺得不太安心,這東西太過詭異,能力也有點可怖,可以引起人的精神混亂,陳獨覺得這樣的禍害還是交給官方保存比較心安,另外,這個房子......也不是很安全。
但她不能一直東躲西藏,掛這幅畫的幕后黑手,應該還會再出現(xiàn),倒不如守株待兔。
徐柏巖剛要睡著就被吵醒,心情十分暴躁,沒好氣地回道:“我要是睡了,誰在接你的電話呢?我請問下?”
陳獨嘿嘿一笑,有些抱歉:“抱歉打擾了哈,但是十萬火急,十萬火急,我家被不明人士闖入,并且還在我床正對面的墻上掛了一副眼睛的畫?!?p> “那你是不是應該找下公安局?有沒有可能是你黑粉的惡作劇,畢竟你現(xiàn)在火了,你要不要考慮換一處住所呢?”
“應該不是吧,這畫我看了好像精神混亂了,聽到各種奇怪的囈語,還有很多各色的畫面,差點兒死了。”陳獨倒是沒夸張,她感覺如果不是郁晟的敲門聲,她真的有可能因為CPU燒了最后腦死亡。
徐柏巖聽完她的描述猛從床上彈起:“那東西你收好了嗎?”
他大大小小處理過不少案子,大部分和煙花有聯(lián)系的犯人都有類似的癥狀呈現(xiàn)出,如果這畫真和煙花有關,那絕對不是一個小事,他甚至要多寫三份報告。
“你家住哪?我現(xiàn)在趕過去......”徐柏巖急匆匆收拾的聲音傳來。
陳獨將地址編輯好發(fā)送過去,看著放在角落的黑色塑料袋也有些后怕,那種經歷對于她來說比死亡的威脅可能還要更可怕,因為在那個瞬間,她是不清醒的,并且她可以清晰的感知到自己并不清醒,但無法恢復理智。
父母的死亡,煙花的圖案,詭異的畫,兼職平臺......
陳獨對未來越發(fā)有一種失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