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我們一起離開林家好不好?”
林子致抵著楊惜寶的額頭,輕聲問道。
楊惜寶下意識地想答應(yīng),轉(zhuǎn)頭想到林家現(xiàn)在的情形,問道:“你走了,林家怎么辦?一鳴一直沒有醒。叔叔阿姨年紀(jì)漸漸大了。他們怎么承受得起這種離別之痛。”
林子致啞然,他確實沒考慮到這些。
“可是,寶寶,我不想和你分開。我好不容易可以和你在一起?!?p> 楊惜寶:“子致哥,你是什么時候?qū)ξ覄有牡陌??我都一直被蒙在鼓里?!?p> 林子致的腦海里閃現(xiàn)出少女若隱若現(xiàn)的身姿,耳尖瞬間通紅。
“咳。不談這個話題了。我們還是想想以后吧?!?p> 林子致急著轉(zhuǎn)移話題,楊惜寶卻不肯放過他。
“吶,子致哥,你知道,我是什么時候?qū)δ銊有牡膯???p> 林子致看著楊惜寶的目光幽深:“洗耳恭聽。”
楊惜寶回憶道:“我第一次被楊長宇帶到林家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在客廳,子致哥在二樓欄桿那里往下看。我那時候就覺得子致哥就像是在神壇上的神一樣,高高在上,不容侵犯。”
“后來,子致哥教我為人處世,我做錯事了也只是糾正我該怎么做。我那時候就在想,我一輩子都要跟在子致哥的身邊?!?p> “再后來,蘭清兒一直霸占著子致哥。那時候,我就知道我喜歡你。但我是一鳴的沖喜媳婦。我也不敢奢求太多,只能把這份喜歡埋藏在心里?!?p> 楊惜寶的語氣漸漸委屈。
委屈的模樣,讓林子致一陣心疼。
“是我的錯。我當(dāng)時不應(yīng)該把你留下來的。我應(yīng)該去楊家下聘禮,把你光明正大地娶過來。這段時間讓你受委屈了。”
楊惜寶錘了他一下,“可是你沒把我留下來的話,我們就不會認(rèn)識,也不會相愛了。子致哥,我還是很感謝你,把我留了下來,讓我有幸與你相愛?!?p> 林子致握住她的手,“惜寶,答應(yīng)我,我們要好好的在一起,結(jié)婚,生子,終老?!?p> “好?!?p> 三天時間,楊惜寶想了很多。最終她還是決定獨自離開林家。
趁著保姆送飯時,她要來了一份安眠藥,放在了湯里。
“子致哥,喝湯?!?p> 楊惜寶盛了一碗湯,遞給林子致。楊惜寶強行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但微微顫抖的手還是出賣了她。
林子致急忙接過碗,“寶寶,怎么了?”
楊惜寶強笑道:“沒事,湯太燙了。你快喝吧,湯涼了就不好喝了?!?p> 林子致不疑有他,一口氣喝完湯。
“寶寶,我會帶你一起離開的?!?p> 說著說著,林子致的頭感到一陣眩暈。
下意識地,他看著手里的空碗,接著,目光緩緩移到楊惜寶的臉上。
“寶寶,你放了什么?安眠藥?”
“噓。子致哥別說話,好好睡一覺,睡醒什么都解決了?!?p> 林深二人看到這種結(jié)果時,略感意外,對楊惜寶的成見也少了一點。
林深:“惜寶,走吧,走到子致找不到你的地方。”
楊惜寶跪在地上,朝二人磕了三個頭,“惜寶下輩子做牛做馬,再報答林家的大恩大德。”
尹梨白扶起楊惜寶,塞給她一張銀行卡,“女孩子家家的,有錢傍身,總是更好些。以后,你有你的生活,子致有子致的生活。你們就再也沒有牽扯了?!?p> 暗示性極強的話,讓楊惜寶心里一酸,想起林子致,眼眶又滿是眼淚。
“我知道的。這輩子,我和他都再沒有可能了?!?p> 楊惜寶強忍著剜心的劇痛,斬斷了兩人的未來。
對不起,子致哥,我還是食言了。
楊惜寶走了。
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林子致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在房間時,一滴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小騙子,你答應(yīng)過我,我們要結(jié)婚生子終老的。我會把你抓回來,不管你在哪里。
蘭家。
蘭易塵看著不成器的一雙兒女,心里除了震怒外,又是無比的失望。
“蘭之舟,你作為哥哥,竟然陪著妹妹一起胡鬧!把人姑娘家鎖在更衣室里,還放蛇!幸好蛇毒性不強,不然你讓我怎么跟林家交代!”
蘭之舟吊兒郎當(dāng)?shù)溃骸鞍郑阋舱f了,那蛇毒性不強,哪就那么容易出問題。”
看著一臉不在意的蘭之舟,蘭易塵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是不是非得出問題,你才甘心?!人命在你眼里,就那么不被當(dāng)回事嗎?!鐘叔,取家法來!我要讓這逆子好好長長教訓(xùn)!”
蘭家的家法是一根三十公分長、4公分寬、厚厚的檀木戒尺。
那戒尺被拿上來時,蘭清兒眼里閃過一絲畏懼,接著撒嬌道:“爸爸,女兒知道錯了。是我讓哥哥這樣做的。這戒尺就拿下去吧,我們再也不敢了?!?p> 接著,她扯了扯蘭之舟的衣擺,示意他開口求饒。
蘭之舟抿緊唇,一言不發(fā)。
這副模樣,落在蘭易塵眼里,又是一陣火氣。
“你這逆子,給老子跪下!”
戒尺與空氣快速摩擦,發(fā)出呼呼的聲音。
木板重重落在蘭之舟的后背上,一下又一下。
“我盼你成材,你卻盡做些偷雞摸狗上不了臺面的事!”
“我盼你成為榜樣,帶好后輩,你卻帶頭作惡,辱沒家族名聲!”
“我盼你帶領(lǐng)家族更進一步,你卻不思進??!”
……
蘭之舟的后背漸漸滲出血。
眼尖的蘭清兒看到后,跪下抱著蘭易塵的腿,哭喊道:“爸爸,不能打,再打下去,哥哥就要死在這里了?!?p> 或者是女兒的哭喊,又或者是一片潔白中刺眼的紅色,讓蘭易塵的神智稍稍回籠。
他一把扔掉戒尺,轉(zhuǎn)身大踏步往前走了幾步。
過了會,咬牙切齒的聲音才飄過來。
“逆子,你可知錯!”
后背的劇痛讓蘭之舟臉色慘白,經(jīng)過父親的斥責(zé),他也明白了,父親對他的期望,以及自己錯得多么離譜。
“兒子…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