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方鴻漸的話說:其實和阿珍也沒什么好說的,她也是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女孩,在自己眼中,她就是自己的白月光亦未可知。只是想起來曾經(jīng)一起上班的一段時光,然后寫下來罷了。
阿珍并不是沒有人追,方鴻漸剛進廠時就有一個家伙喜歡阿珍,那個小伙子怎么形容他哩?人瘦高瘦高,誰都敢懟的那種半吊子貨,有時真的發(fā)起瘋來就不要命了,所以也沒人惹他,當然也沒人怕他,畢竟太瘦戰(zhàn)斗力弱,是天生不可改變的!在社會混久了能吹能說也能侃,又敢懟這個懟那個,所以在車間里面還有一定威望,許多河南老鄉(xiāng)都圍著他混,可是那波廣西仔來了之后,立刻顯不住他的,他的氣焰要收一收滅一滅了;本來這也沒啥,不過他確實外強中干,阿珍給了他機會,他也一直在哥們身邊吹噓只要一出手就能把阿珍搞定,說話激動時結(jié)結(jié)巴巴,口吃毛病挺嚴重的,他就是遲遲不出手,在車間里保持大哥風范;阿珍也喜歡他吧,能看的出來,不知為啥,那小伙始終沒有張口吃阿珍的這塊豆腐,而后被那波廣西仔滅了威風后辭工走了。也許阿珍看著光鮮,實則就像刺猬,不容易下口。也許那小伙真的外強中干,不懂得委曲求全。后來方鴻漸才知道那小伙是雙胞胎,家庭條件不是很好,初中沒畢業(yè)哥倆就去XZ還是XJ記不清了,去那里打工。十幾年后還是沒掙到錢,還是月光族,還是這樣打工!他辭工找他弟弟,進弟弟工作的那個廠去了。
和阿珍一直是搭檔,一搭檔就是兩三個月,從進廠就在一起吧,幾乎沒錯開過。有時沒人來逗她玩時,她也會發(fā)呆,只是發(fā)呆時,才像個女孩子,才有種女孩子的淡淡的憂傷,也許沒人真心的來追她,上班也是無趣吧,那時方鴻漸并不知道比她大多少歲。她笑時,感覺年齡不大啊。
那時上班,男的穿拖鞋,女的穿涼鞋,進了車間,坐在凳子上,都把拖鞋涼鞋脫了,光腳板踩在地上感受那少許的涼意。許多人都來踩阿珍的光腳板,逗她玩,他們經(jīng)常光腳板追著打鬧。有一次,方鴻漸看著阿珍的光腳板,也想踩一下,就踩了一下。阿珍停下手里的活,大聲的幾乎變了調(diào)子的叫道:“雷無財,沒想到你也變壞了?!闭f完也不動一下或者把腳板抽走,任他踩著,那一刻,就感覺就去如拉阿土的手一般的美好。
以后的日子,每當她發(fā)呆時,方鴻漸就踩她的光腳板,或者拉一下她的又黑又長的馬尾辮,道:“哎!別發(fā)愣了,干活了?!彼判盐蜻^來,開始干活了。
有一次車間半夜停電,愿意上班的就在車間里刮批鋒,想下班的可以打卡下班!男工宿舍就在樓上,女工宿舍在一個小區(qū)里,十幾分鐘的路程哩。阿珍要下班,和她一起的女工不想下班,反正刮批鋒也是消磨時間而已,回去也睡不著,路上又黑麻麻的!阿珍說不舒服,上班時她和方鴻漸搭檔,感覺她沒啥不舒服,就是想下班而已。許多男孩子起哄似的要當護花使者,送她回去,她不讓!經(jīng)常和她一起的那女伴隨口說一句讓你搭檔送你回去吧,她竟然同意了!方鴻漸當時還在車間里面,他們把他找出來,讓方鴻漸送阿珍下班,方鴻漸當時有點懵了,以為他們在打趣自己,一扭頭跑了。阿珍的同伴喊都喊不住,只好作罷。最后,一個女工也要回去,她倆結(jié)伴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