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確實養(yǎng)不起了
費牧歌抿著唇含淚看向他,里面帶著控訴,尤其是耳邊是隔壁桌子不要錢似的點的各種大魚大肉的聲音。
費.夾子.牧.戲精.歌:“和煦哥哥,我昨天剛出院,被洗了胃。
現(xiàn)在我只能喝粥、吃面條……你不覺得,在我這個沒有痊愈的病患跟前炫飯,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嗎?”
梁和煦微低頭看著她,聲音都忍不住溫軟三分,“小歌對不起,是我疏忽了。
我買倆包子,咱們去外面公園里坐坐行嗎?”
費牧歌怯生生地看看頻頻看過來的眾人,搖搖頭:“和煦哥哥,這是你們單位的集體活動,別因為我敗了大家的興致。
再說了,好像你們是為了感謝盼夏的?你要是跟我走了,大家肯定說我是故意拉你走的。
沒事,我吃飽了,待會坐公交回家。
我兩天沒去學校了,落下不少的功課,得回去做作業(yè)?!?p> 梁和煦無奈嘆口氣,“你身子真沒事?”
費牧歌使勁點點頭,“剛吃完飯,我渾身都是力氣,和煦哥哥不用擔心。”
“好,周末的時候……”他剛開口想約下次見面。
費牧歌趕忙說:
“我知道的,周末我肯定乖乖去學校上自習,絕對不逃課!高中知識學扎實了,等參加各種招工考試,我才能憑借真本事脫穎而出,有個輕松穩(wěn)定的工作。
我不會給和煦哥哥添麻煩的!”
多正大光明的理由,誰能阻止她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呢?
時間和距離,才是無痛分手的催化劑。
梁和煦沉默下,“難得小歌上進,如果你學業(yè)上有不會的問題,可以標記下來,回頭我?guī)湍爿o導?!?p> 費牧歌嗯嗯著應下來,瞥見旁邊桌子上已經開始上菜,便起身拿著包就往外走:“和煦哥哥,你先去吃飯吧,我回家睡個午覺。”
梁和煦站起身跟同事說一聲的功夫,人已經噠噠跑不見影了……
費盼夏忐忑地站起來,小聲問:“梁大哥,我,我不知道牧歌在這里的。
是不是我打擾到你們了?要不要我回家跟她解釋下?”
梁和煦笑著搖頭:“沒事,小歌不是這么小心眼兒的人。
這丫頭知道上進了,嚷嚷著回家要去學習。
我們先吃飯,下午還有個會議呢。
盼夏不用客氣,想吃什么就點什么,單位給報銷的……”
從國營飯店跑出來,費牧歌一口氣跑到公交站臺,等了十來分鐘的車,花了兩分錢坐六站路到了南大院。
這會兒不少人家吃完了午飯,在溜達消食,見到她回來,有人便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忍不住八卦打聽一下。
“小歌,你今天真跟你家柳阿姨和姜師傅做啥親子鑒定了?出結果了沒?”一個大娘眼尖,住在三樓呢,就扯著嗓子喊道。
這一嗓子立馬惹了許多人的注意,一個個腦袋瓜從前后樓窗戶里往外冒。
費牧歌扶額,后世人們借著網絡吃瓜,如今是現(xiàn)場吃瓜,群眾們的熱忱勁讓人招架不住。
不過這也是她徹底擺脫原主命運的重要一環(huán)。
她笑著說:“出來了,科學證明,我不是他們的孩子?!?p> 眾人聽了一片嘩然,卻也覺得理所當然。費牧歌這小丫頭從小就漂亮,像是精致的洋娃娃般,誰見了不喜歡?
就是等她到了七八歲貓嫌狗憎的年紀,已經成功用乖張驕縱、貪玩學習差等等標簽,將身上的漂亮沖擊的七零八落。
但人家的底子在這擺著呢,這長相、這身高,哪里是模樣平平人家能生出來的?
“我聽你王叔說,姜師傅不給你家開小車,到車隊報道改開大車了?”另一個腦袋瓜大嗓門地八卦。
“還有,柳阿姨也不在你們家?guī)兔?,要去外面找房子租??p> “咋他們養(yǎng)了盼夏,一個丟了工作一個換工作,還被攆了出來?”
費牧歌覺得自己這是在開一場記者招待會,瞧一個個問題都在點子上。
她點點頭笑著一個個解釋道:“對,我爸說,廠子里大家伙常年在一個崗位上,即便大家想要上進、一心為公,但是時間長了容易懈怠、效率低下。
所以我爸說了,要適當調換崗位,這樣刺激大家伙努力向上!不僅姜師傅的工作會變動,其他人也是這樣的,他可不是特例呦。”
確實,開小車是多悠閑舒服的崗位,不知道多少人眼紅呢。
這姜師傅也沒啥特殊的地方,就是當初受了點工傷,廠子里照顧讓他開小車,之后也一直沒有提換回來的事情。
近水樓臺先得月,廠長家里孩子多,費母一個人照看不過來,需要人幫忙的時候,這活自然就落在了柳阿姨頭上。
“我媽這不是退休了嗎?我那幾個侄兒也大了上幼兒園了,家里的活一下子少了。
我們,我們家經濟也困難的,這些年一直咬著牙強撐著,一點存款都沒有,全給了柳阿姨當工資了。
前兩天,爸媽感念姜師傅和柳阿姨對盼夏的養(yǎng)育之恩,硬是賠了很多人情拉饑荒借了兩千塊,給了他們做補償。
而最近我媽給我三哥張羅著對象,我大嫂肚子里還有個崽,以后花錢的地方多著呢,家里也住不開了,所以我媽想家里的活就自個兒忙。
總不能自家快吃不上飯、住不下了,還死要面子活受罪地接濟別人吧?”
大院里的人們有幾個是傻的?一個個精著呢,家里養(yǎng)個保姆太費錢了,還是住家保姆。
費家孩子多,雖然說現(xiàn)在只有幾個小豆丁、費牧歌和費盼夏沒有工作,但是費家大哥、二哥結婚生子,花錢的項目一個挨著一個,如今要緊接著三哥結婚生子,還有費牧歌、費盼夏找工作呢。
他們家確實養(yǎng)不起一個保姆了,再說了人家費家掏出來兩千塊啊,對姜師傅和柳阿姨算是仁至義盡了!
畢竟與其說費盼夏是這倆人養(yǎng)起來的,倒不如說是吃費家飯長大的。
費盼夏繼續(xù)說:“大娘、嬸子,你們聽誰說我們是將他們攆出來的?
這話也太難聽、戳人肺管子了!我爸媽心腸好,對誰黑過臉?。?p> 非得讓我們一家吃糠咽菜、衣服補丁摞補丁,將姜師傅和柳阿姨供起來才行嗎?
退一步來說,爸媽生了盼夏,已經是很大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