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真正的意義
“這東西山上多著呢,你想喝菌菇湯?”她轉(zhuǎn)身回去燒柴,“鮮是挺鮮的,那就中午做吧?!?p> 看她奶奶的反應好像不知道野生菌的價值?
顏初傾洗了把手,很小聲地說:“奶奶,我之前在外面上學的時候,看別人買野生菌,一斤十幾塊錢呢!”
“咋的,你之前不知道,現(xiàn)在才知道?”魏義霞根本不信。
“饞嘴就直言,做人不能撒謊知道哇?”
顏初傾:……
“奶奶,我說真的,之前我沒怎么去后山,所以沒注意,我真的沒騙你,這是可以賣出好價格的?!?p> 原身之前確實幾乎不去后山,她也不算撒謊。
魏義霞眼神認真的看向她:“你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哪敢跟你撒謊,你看這個牛肝菌,一斤就能賣到三十塊錢呢,還有這個雞縱菌,也能賣十塊一斤?!?p> “啪嗒!”
魏義霞回神,撿起掉在地上的火鉗,“真能賣這么多錢?”
“當然……”
顏初傾剛開口就被挑水回來的顏衛(wèi)國打斷。
“奶,什么這么多錢?”
“關(guān)你什么事,趕緊把水缸裝滿,裝不滿早飯別吃!”面對大孫魏義霞就沒好臉色,也是為他感到不爭氣。
好好地半大小伙,整日沉迷在不切實際的美夢中。
顏衛(wèi)國笑呵呵地把水倒進缸里,挑上空桶又出門了。
等他出門,魏義霞忙不迭丟下火鉗,將廚房門關(guān)上。
“小崽子,你老實告訴我,這東西當真值這個價?”
顏初傾鄭重點頭:“奶奶,真的值,我從不撒謊?!?p> 跟顏衛(wèi)國的油嘴滑舌不同,顏初傾從小到大還真沒扯過謊,魏義霞當即就信了,心里也是直突突。
她拉住顏初傾的手,萬分認真:“你記住奶的話,這事只有我跟你知道,不能再告訴任何人?!?p> “家人也不能說嗎?”那她怎么帶全家過上好日子。
“至少現(xiàn)在不能,如果真的能賣出去這么多錢,再告訴你爺他們,現(xiàn)在必須把嘴閉嚴實了。”
顏初傾想了想,道:“奶奶,目前只能以物換物,不能賣錢?!?p> 聽到這話,魏義霞那懸著的心墜了地,反而是一身輕松。
“以物換物好啊,不然我還擔心你被打擊咯,不過沒成之前還是得瞞著,尤其是你哥?!?p> “好?!?p> 祖孫兩人達成共識,都是能瞞得住事的能人。
魏義霞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面無表情的打開廚房門,指揮她:“去把炭火撿撿,記得蓋上蓋子。”
顏初傾應了聲,坐到柴火灶那,拿起火鉗把燒成炭的木塊夾出來,腳邊放著裝碳的東西。
打開蓋子,把燒紅的炭丟進去,然后再蓋上。
隔開氧氣,過一會炭火就會熄滅,可以當作煤炭來使用。
大抵是心情愉悅,今早魏義霞拿出一顆雞蛋,炒一盤韭菜雞蛋。
地里摘的韭菜,配上自家母雞下的蛋,那滋味別提多香。
顏初傾添了把柴準備去看眼土豆,經(jīng)過院門時瞧見顏紅軍坐在那抹油。
一雙腳的后跟受凍裂開,常年如此,反反復復。
“爺爺?!?p> 顏紅軍聽見聲抬頭,笑呵呵的:“翠丫啊,今天你去挑糞會輕松點,王叔把驢都牽過來了?!?p> 到收油菜籽的時間,還得靠驢車馱運,這么短時間,靠人搬是搬不完的。
“爺爺,去買罐凍傷膏吧。”顏初傾在他身邊坐下。
顏紅軍卻是搖搖頭:“下地干活光腳方便,誰家不是這樣的,都習慣了,費不著花那冤枉錢?!?p> 顏初傾眉心微皺,若有所思地看著他裂開的腳后跟。
顏紅軍這幾天去田里犁地,到時候得種兩優(yōu)水稻,是早稻的一個品種,所有人都是光腳下田。
“三一,系統(tǒng)商鋪里有治療凍傷的藥膏嗎?”
?。坂谩?p> 一聲飽嗝,正在吃薯片的三一通紅著臉,害羞的捂了下嘴。
?。塾械?,商鋪升到滿級之后,只要宿主你想得到的都有,連你想不到的產(chǎn)品也有,凍傷膏只是藥品類最普通的一種。]
恰恰是最普通的藥材,對農(nóng)村的人幫助最大。
顏初傾攤開掌心,才干兩年農(nóng)活的手都留有繭子。
又黑又糙,更像三四十歲女性的手。
直到吃飯時,顏初傾都有些沉默,她在想自己穿來這里,是只為星際帶去農(nóng)學知識為目的嗎?
其實她也可以將星際擁有的科技,而這里暫時未曾擁有的,帶到現(xiàn)在生活的地方,或許這才是真正的意義。
顏初傾并非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反而偏樂觀主義。
幾乎是想法剛從腦海閃過,就被她牢牢抓住,并賦予行動,能不能行試過才知道,她先做不耗成本的就行。
八點準時上工,現(xiàn)在顏初傾歸屬于顏建國這個分隊。
王叔已經(jīng)牽來二十二頭驢,看起來場面壯觀,實則根本不夠用。
分出兩頭驢去馱每戶人家攢的雞、鴨、人糞。
這類糞是靠積攢起來的,比新鮮的羊糞、豬糞要更快做成農(nóng)家肥。
九香大隊的豬都在兩百斤,年前分完豬肉,目前留有十頭母豬,不在哺乳期,所以糞便在常規(guī)量。
按照平均值,母豬一天的糞便大約在八公斤,十頭母豬就是八十公斤,他們要鏟的量是一周。
560公斤。
顏初傾戴上方巾,跟在顏建國身邊一同去領(lǐng)工具鏟糞。
“弄完這里的,我們就該去幫范叔弄羊糞了?!鳖伣▏÷曊f道。
看著那些留下不多的豬糞,顏初傾有些疑惑:“爸,地里就要施肥了,這些糞夠做農(nóng)家肥嗎?”
顏建國微怔,隨后想起什么笑出了聲。
“我們現(xiàn)在做的農(nóng)家肥,是留給下一季用的。”
“下一季?不是立馬就能用?”顏初傾愕然。
“不是啊,豬糞的腐熟和發(fā)酵過程最好是一到三個月,羊糞就說不準了,有時候得三個多月才行?!?p> “那現(xiàn)在施肥用的是什么?”
顏建國像看傻子似的掃她一眼:“當然是年前就準備好的,有些地已經(jīng)施肥過,剩下還有幾十畝地吧。”
“這里面學問大著呢,一時半會講不清楚?!?p> 顏初傾:……
所以原身這兩年在地里都干了什么?
連這么基礎的東西都記不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