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熟悉的聲音,看到熟悉的小身影,江吟神色微變。
隨即,她收起緊繃的神色,揚起嘴角朝來人道:“江小芽你慢著些,小心摔倒?!?p> 朝她跑來的這人,正是二娘八歲的兒子江小芽。
二娘是江氏旁系的族人,喚江吟母親一聲表姐。另外,還有大娘、三娘和四娘。
她們都在雅州老宅這邊,主要幫忙照看茶山和照看雅州這邊的生意往來。
而她們的夫婿,無一例外,都是招來的贅婿。
當然,她們在這邊,最主要的,還是以管理茶山為主,茶館為輔。
畢竟,照看茶樹的手藝不是誰都有。江氏族人不分男女,自小便要學習這些手藝,自然比外招的農(nóng)戶強。
至于茶葉和茶館那邊的生意,更多的都是江吟爹娘負責打理。
另外,張源之偶爾也會帶著張揚參與進來。
但江吟爹娘看的清楚,又怎會讓張家父子深入接觸,不過是偶爾給他們行點便利罷了。
大娘、二娘、三娘和四娘分管兩峰茶山,而大姑爺、二姑爺、三姑爺和四姑爺,也跟她們一起,都在茶山上幫忙。
其實,往日里這幾位對江吟都挺好的,就是不知道這次為何會忽然躲開她。
思索間,江小芽已來到她跟前。
江小芽仰頭欣喜道:“吟姐姐今日來的?怪不得我到處都找不到小貍,原來它是躲在這里迎接吟姐姐。”
他說著便從地上拎起小貍,隨手遞給江吟道:“吟姐姐可要抱抱它?”
江吟頓了頓,隨即拿沒有沾上泥土的手,拍了拍江小芽的腦袋道:“我方才已經(jīng)抱過了,這會兒手上有泥土不方便。怎的就你一人,你爹娘呢?”
雖說在自家茶山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但近來形勢嚴峻,相信二娘她們不會放心讓小芽一個人亂跑。
然而,江小芽卻癟嘴道:“爹娘他們從另一邊下山去了,我是來尋小貍的。中途碰到了恒哥哥,爹娘便不管我了。
吟姐姐,三爺爺說你要把咱們的茶山送給張家打理,是真的嗎?能不能別送,我會努力學習,長大以后守護好茶樹、守護好茶山?!?p> 他不想江氏的茶山變成張氏的茶山,他討厭張家人。
江吟眼神微暗,隨即蹲下來看著江小芽道:“三爺爺是胡說的,茶山是咱們江氏一族世代的基業(yè),你吟姐姐我怎么可能把茶山拱手送人呢?!?p> 怪不得她來了這么久,老宅這邊沒有一個人主動來見她,原來是以為她要把茶山拱手送人。
可是,三爺爺又是從什么地方聽說的這個消息。她壓根兒沒這般想過,又怎會透露出這樣的消息。
“真的?”江小芽眼神一亮,興奮道,“吟姐姐真的不會把茶山交給張家人?”
“當然是真的?!苯鹘o了江小芽一個肯定得答復,隨即,不確定道,“所以,你爹娘他們是聽了三爺爺?shù)脑?,所以才帶你們搬家不理我的??p> 三爺爺是三娘的父親,同是江氏族人,他沒理由害她才是。
她以為是因為三爺爺說的話,才讓老宅這邊的人不安逸她、躲著她。
然而,江小芽卻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但前段時間張家大爺來老宅找過大爺爺和三爺爺。之后,大爺爺和三爺爺便很生氣,每日愁眉苦臉的。我不知道這是為什么,爹娘沒跟我說?!?p> 他說完便真誠的看著江吟的眼睛,并且保證道:“吟姐姐,你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騙人是小狗!”
他才不會騙人,共何況是騙吟姐姐。
“我當然相信你。”江吟笑了笑,隨即拍了拍他的頭道:“那咱們先回去問問大爺爺和三爺爺?!?p> 大爺爺就是大娘的父親,他和三爺爺是茶山的大管事和二管事。
兩人都是江氏一族旁系的血親,并非是入贅而來的贅婿。加上他們輩分高,能力強,所以,很受族人尊敬。
但她卻不知張源之竟私下來找過他們,也不知道說了什么,竟讓大爺爺和三爺爺帶著族人搬離了老宅。
江吟心里有些不安,難不成張源之打算連臉都不要,直接動手搶江氏茶山?
隨即,她又甩甩頭,將這個想法拋之腦后。
搶茶山,那是不可能的。再者,戶貼也都是跟著她江家家主走的,除了家主誰也看不到,更不用說張家。
索性茶樹枯黃的事兒,江吟也要找管事和府上的大夫和其他人問清楚,索性直接先跟著江小芽往山下走。
聽到江吟要去家里吃飯,江小芽很是高興,連忙抱著小貍跑在最前面。小蘿緊隨其后,生怕他一個不留神摔倒。
江吟則落后一步,正跟王恒說著茶山的事兒。
“所以,你前兩日來的時候,茶樹損毀還沒這么嚴重?”
江吟側(cè)頭看著王恒,等著他給答復。
按照王恒的話來說,前幾日他來這邊時,茶樹只是長的沒其他那般好,不長新茶葉罷了,但不會影響茶樹的根基。
但她今日看到的,卻是茶樹正在逐漸枯黃衰敗。這可是直接在損毀茶樹,損毀江氏的根基啊!
短短兩日,茶樹便發(fā)生了這么大的變化,這讓江吟很是擔憂。不知道是有人再繼續(xù)破壞,還是先前的破壞造成的。
王恒點頭道:“沒錯,除此之外,這次我還發(fā)現(xiàn)有些地方的泥土,有翻新的痕跡?!?p> “翻新?”江吟腳步微頓,隨即疑惑道,“眼下是茶葉生長的關(guān)鍵時期,族中之人斷不會去隨意翻新泥土。”
王恒贊同道:“的確,眼下看來,暗中之人陰險狡詐,似乎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娘子,咱們得把人揪出來,才能從根源解決問題?!?p> 兇手一日不揪出來,茶山便一日不安寧。
即便茶葉收上來,也會讓人時刻擔憂。畢竟,茶樹的生長周期可沒那么快。
江吟深吸口氣道:“如你所說,兇手極有可能是外來人或是內(nèi)鬼,恒弟可有懷疑的?”
她其實想現(xiàn)在去山頂看看,但半山腰的茶樹問題更要緊。還是只能先下山找人問清楚,再帶人重新來山上查探。
孤木無兮
嗚嗚~每個周末的目標是白天碼完字,,但躺著躺著就躺平到晚上了,捶胸頓足,懊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