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的第一遍,盛庭驍按掉了手機(jī),沒有接。那邊卻孜孜不倦,很快再一次打了過來。大概是怕吵醒她,盛庭驍已經(jīng)轉(zhuǎn)成了振動。
嗡嗡的聲音傳來,姜鈺琪反而覺得更吵。
一聲一聲的,她覺得自己的心都在跟著震,盛庭驍?shù)降走€是接了電話,當(dāng)里面女人略顯焦急的聲音傳來時。
盛庭驍沉默了許久,到底還是說了一句,“你照顧好小默,我現(xiàn)在就過去。”
她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態(tài),她明明應(yīng)該裝繼續(xù)睡的,卻忍不住翻了個身。
盛庭驍顯然不想她發(fā)現(xiàn),很快掛了電話。
“琪琪?”她聽見他小聲地試探。
姜鈺琪緊閉著的眼睛微微顫抖著,她遲疑了一下,最后嘟囔了一句,徹底地轉(zhuǎn)過身,背對著盛庭驍。
盛庭驍不知道,在轉(zhuǎn)身的那一刻,姜鈺琪已經(jīng)睜開了眼,她不想哭,眼淚卻控制不住地從眼角滾落。
他只要多看一眼,就會發(fā)現(xiàn),她其實根本就沒有偽裝出來的堅強(qiáng)。
可惜,盛庭驍沒有。
她聽見他悉悉索索地穿了衣服,沒有立即離開,最后卻也只是長嘆一聲。
姜鈺琪不明白,他有什么可嘆息的,是難以抉擇嗎?公司的利息真的那么重要?
人走了,姜鈺琪覺得自己的心也空了。
她把頭埋進(jìn)枕頭里,枕巾很快濕了一大片,她恨透了自己的軟弱,和矯情。
哭什么哭,有什么值得哭的?不是早就應(yīng)該知道的嗎?
從看到那個孩子的第一眼,她就已經(jīng)猜到了,不管他對外面的那個女人是什么感情,只要遇上那孩子的事,她都會是被丟下的那一個。
她愛了盛庭驍這么多年,沒有人比她更了解他。
他在所有人的面前,都可以是那個冷心冷肺冷心腸的盛庭驍,對于自己在意的人,關(guān)心卻是藏不住的。
事實就是,至少,他很愛那個孩子。
姜鈺琪想到自己在林薇薇面前故作的趾高氣揚(yáng),忍不住自嘲。
林薇薇說得沒有錯,不被愛的,才是放棄的那一個。
姜鈺琪的身體很累,卻再沒有了睡意,腦子里天馬行空地想著。
直到天微微亮,她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隱約中,她感覺盛庭驍好像回來過,再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位置卻是冷冷冰冰的。
姜鈺琪起身在床上坐了好久,緩過神拿起手機(jī)才看到?jīng)]電了。她起身的時候,兩腿還在打戰(zhàn)。
姜鈺琪的眸色沉了沉,他要她的時候,有點狠。
她充上手機(jī)沒有理會,等洗漱回來,才發(fā)現(xiàn)手機(jī)簡直要被打爆了。
姜鈺琪不由得心頭一驚,趕緊點開。
除了幾個蘇洛洛的電話和擔(dān)心的短信,其他的電話和信息都是來自她的助理。
姜鈺琪簡單地看了一眼信息內(nèi)容,大概的意思,是她們公司在A市的項目出了問題。
明明都已經(jīng)決定簽約了,對方卻突然反悔了。
姜鈺琪皺了皺眉,很快打了電話過去,“喂……”
她一開口把自己都嚇了一跳,這嗓子還是她自己的嗎?嘶啞得簡直就像是吞過了火藥一樣,還有隱隱的疼痛。
姜鈺琪后悔了,她就不應(yīng)該喝那么多酒,更不應(yīng)該為不值得的人哭那么久。
盛庭驍,很臟!
寧曉曉也被自己老板的聲音給嚇了一跳,“姜總,你還好吧?”
比起合同的事,她這會反而好奇姜鈺琪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明明昨天的時候還好好的。
姜鈺琪淡定地說道:“受了點涼而已!“之音”那邊是怎么回事?”
寧曉曉收回思緒,連忙說道:“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桑總監(jiān)昨天去A市準(zhǔn)備今天一早簽約的,可是之音那邊卻突然反悔了?!?p> “理由呢?”姜鈺琪心思一沉。
“之音”是大公司,按道理不應(yīng)該做出臨簽約卻反悔的事情。
除非,問題嚴(yán)重。
果然,寧曉曉沉默了片刻后,才小聲說道:“他們說我們的產(chǎn)品抄襲……”
“這絕對不可能?!苯曠饕幌伦蛹绷?。
“綺夢珠寶”是她一手創(chuàng)立起來的,絕大部分的產(chǎn)品都是她親自設(shè)計的。
尤其是這一次和之音的合作,除了幾個桑晴的設(shè)計,其他都是她的作品。
抄襲,絕對不可能。
“給我買去A市的機(jī)票,我現(xiàn)在就過去?!?p> 她掛了電話,出門的時候,有一瞬間的遲疑,出差的事要不要跟盛庭驍說一聲?不過她很快搖了搖頭,她也是可笑。
有什么可說的?說不定,等她回來,盛庭驍都不會知道她出差的事情。
畢竟,他還得忙著陪那對母子。
只是她還是想問,盛庭驍?shù)降自趺床趴想x婚?
好在,上了車,寧曉曉就把桑晴傳過來的資料遞了過來,姜鈺琪也就沒有心思再想她跟盛庭驍?shù)氖隆?p> 婚姻可以沒有,工作卻是要有的。
盛氏,盛庭驍一大早就黑著臉訓(xùn)了幾個高層,惹得公司里一陣心驚膽戰(zhàn),誰也不敢上前。
就連找盛庭驍簽字,新來的秘書也不敢過去,小心翼翼地求到蘇賀鳴這邊。
“蘇特助,麻煩你了!”
蘇賀鳴這個人一向面無表情,看著比他老板盛庭驍還不近人情,實際上卻是個面冷心熱的。
小秘書怯怯地一求情,他就沒辦法拒絕。
等他拿著合同進(jìn)去找盛庭驍簽字的時候,反而遭了一頓訓(xùn)斥。
“這點小事,也值得你親自過來?”盛庭驍把文件重重地丟在辦公桌上,一臉不耐,“盛氏是專門養(yǎng)閑人的嗎?”
顯然,盛庭驍?shù)男那楹懿缓谩?p> 蘇賀鳴低著頭不出聲,心里卻覺得奇怪,剛才他分明在總裁的脖子上看到了一道抓痕,明顯是女人留下的。
怎么總裁還這么大的火氣?難道是欲求不滿?
“話都不會說了?”盛庭驍又是一聲冷呵。
蘇賀鳴趕緊收回思緒,一本正經(jīng)地開口,“總裁,上次你讓查的事情,國外那邊有消息傳來,那邊的意思,應(yīng)該是有人刻意抹掉了夫人當(dāng)時的一些行蹤,所以調(diào)查起來有些困難?!?p> “所以呢?”盛庭驍抬眸,不悅寫滿了眼底。
蘇賀鳴原本是想要轉(zhuǎn)述那邊的意思,那邊是問還需不需要繼續(xù)追查下去。現(xiàn)在來看,答案顯而易見?!拔視屗麄兝^續(xù)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