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再次出發(fā)，職場相見
施嘉敏還擔心陶庭相受不了人自殺在面前的刺激，陶庭相已經上網(wǎng)，開始查閱相關案情的資料了。
以唐婷甜和陶庭相兩個人的知名度，以及“直播自殺”此事本身的性質特殊，這件事情很快再次上熱搜，且以不可阻擋之勢壓至榜首，已經連掛三天。
而受人關注的事件讓唐婷甜的經紀人開了直播，蔣晨晨面對鏡頭，向觀眾陳述彼時的事情，直播間涌入數(shù)百萬人。
施嘉敏陪著陶庭相看，看兩眼新聞，看兩眼陶庭相，就怕她受不住消息的沖擊，受不住蔣晨晨消費他人之死的事情，再出什么事。
“我很好，這些視頻看多了，就像是在看五毛錢特效，沒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陶庭相說道，“而且，比起唐婷甜的自殺，我更想追究這背后的原因。”
陶庭相露出一個笑容：“她以死白送我一個熱搜，我怎么可能放過這么好的機會，眼前蔣晨晨的表現(xiàn)最起碼可以讓我知道一件事——那些事情，是誰幫著唐婷甜安排的?！?p> 施嘉敏轉頭：“你是說……”
“那間辦公室并沒有安裝廚房燃氣管，煤氣是以煤氣罐的形式購置的，唐婷甜一個人很難完成這項舉動，一定有人幫她?！碧胀ハ嗟难凵駧Я它c說不出的冷意。
“我原本還想會是誰呢，現(xiàn)在看來，她剛死，她的經紀人便以此牟利，這個幫助她的人，不就好猜了嗎？”
陶庭相邊說著，手指點擊鍵盤，編輯好了相關的猜測文章。
配圖是她拍下的那張“-30000000”價值的唐婷甜最后照片，那上面的女生表情還算平靜，渲染成黑白的，應該很適合當遺照使用。
施嘉敏看著陶庭相把她的猜想寫完，邊看邊點頭，卻又在陶庭相想要摁下“發(fā)送”按鈕的瞬間，阻止了她。
“這還只是猜測，”施嘉敏開口道，“或者說，這即使是證據(jù)，也不該由你發(fā)，現(xiàn)在各方對你的猜測太多了，稍微一動，便容易引起過度解讀。”
“可是這明擺著就是事實。”陶庭相說道。
“那也不該由你發(fā)，”施嘉敏重復了一遍，“唐婷甜是自殺，所有人都見證了這一點，你在這其中算不上錯，但也很容易惹閑話?！?p> 陶庭相點了點頭：“我看見了，比如就有好事之徒在說什么‘離那么近為什么不搶走唐婷甜手里的打火機’‘為什么不救唐婷甜而是自己跑了，真自私’一類的話，我的風評本來就算不上太好，這個時候，對某些人來說，正是落井下石的時候?！?p> “既然知道，那你還……”施嘉敏還要阻攔她。
“但我就是想剛。”陶庭相咬字清晰。
“冷靜啊，老板。”施嘉敏只能這么說。
施嘉敏摁住了陶庭相的手，兩個人眼神對峙。
真難想象平日里不聲不響的施嘉敏還有這樣的魄力，眼神嚴肅沉穩(wěn)，毫不退卻。
是陶庭相先移開了眼神。
“不過，就在剛剛，我突然覺得，硬剛只能讓一切淪為談資，變成爭論對錯站立場的游戲，不如私下聯(lián)系一下唐婷甜的經紀人吧?！碧胀ハ嘤窒氲?。
“你是想……”施嘉敏有點懂了。
“沒錯，我想調查這事情背后的真相，”陶庭相回憶自己最后和唐婷甜的對話，“首先，我倆絕對是無冤無仇，但她卻提到了章菲菲還有韓寧娜，我覺得她們應該是有個類似的什么群，私下加了好友聊天之類的，在網(wǎng)上有交集?！?p> “對，而且在我看來，自殺這種事兒，大張旗鼓地表現(xiàn)出來的，就是為了讓大家記住她，因著‘信仰’‘真理’一類說不清的話，又刻意針對小陶，百分百被人煽動的。”周崇傅冒頭開口道。
“你也是，怎么選了一頓，選了這么個人，”施嘉敏也不由得這么說，“但凡不是小陶臨場反應快，這個時候就要和那個誰一起陪葬了，你賠得起嗎？”
周崇傅抬手告饒：“我錯了，知道錯了，以后對采訪對象一定嚴格背調，在小陶見對方之前，我至少先見對方一面，成了吧？”
“我其實一直很敬佩那種雖然沒有大火，但勤勤懇懇努力演戲的配角?！碧胀ハ鄧@了口氣。
“可娛樂圈這種地方，確實太容易心態(tài)失衡了，勤勤懇懇地努力卻還是配角，某人閉著眼念數(shù)字還能出演主角，眼看著年齡奔三去了，年輕時沒賺到錢，又轉型無望，心態(tài)失衡+崩潰是很常見的。”周崇傅說道。
“我就見過很多人，大概三十左右的年紀混不出頭來，就離開了，很多沒有離開的，也不是心懷希望覺得自己能火，而是單純地無法接受年輕時的投入打水漂，由此變成了紅眼怪?！敝艹绺档谋砬槭菄@息的。
“無論如何，唐婷甜的死不只是單純的個人行為，我要調查這背后的原因，”陶庭相開口道，“第一步，幫我聯(lián)系一下那個蔣晨晨，我將以這份稿子為籌碼，親自和她談談?！?p> “你想，談什么？”蔣晨晨瀏覽過陶庭相的稿子，紅唇濃妝的臉上滿是忌憚。
“唐婷甜到底為什么自殺，她自殺之前接觸過什么？”陶庭相開口問道，“尤其是能牽扯到章菲菲和韓寧娜的那部分內容，都是從哪里來的？”
“這個……”蔣晨晨露出遲疑的表情。
“我隨時可以把這個猜測發(fā)出去，對我來說是白賺的一波流量，不是嗎？”陶庭相問道。
蔣晨晨神色掙扎，似乎并不想把那些她沒有在鏡頭中用于奪取關注的內容說出來。
“唐婷甜的死，我很遺憾，但她到底是死了，在鏡頭面前自殺，無論有誰幫助，這一點是不爭的事實?！碧胀ハ嘤终f道。
蔣晨晨沒打算當網(wǎng)紅常干，她就想撈一波唐婷甜自殺的流量快錢就走，唐婷甜自殺有她協(xié)助購買煤氣罐的事情，可以被曝出來，但不能是現(xiàn)在。
“唐婷甜在自殺之前，有什么特別的表現(xiàn)嗎？”陶庭相追問。
“好吧，過了這兩天，隨你怎么說都行?！笔Y晨晨掏出手機——唐婷甜的手機。
唐婷甜的手機一早交給了蔣晨晨，沒像陶庭相的相機那樣，在爆炸中損毀。
“這個手機的密碼是甜甜的生日，你拿去看吧，我的話說得差不多了，明天下午會關閉直播間，到時候，你查到什么，都與我無關了。”蔣晨晨嘆了口氣。
她眼神中流露出不忍：“甜甜她……算了，我也是不忍心看她活成了不人不鬼的樣子，才答應幫她的，到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這也是她的命。”
“感謝您的配合?！碧胀ハ喟褜懞玫母遄恿粼谧郎?，站起身來。
“對了，我可以給你拍張照片嗎？這是我采訪的習慣。”陶庭相對蔣晨晨道。
“請便，這些天，網(wǎng)絡上對我的照片已經不少了。”蔣晨晨回答。
陶庭相對準蔣晨晨，用新買的相機拍下了一張照片。
“咔嚓”，這張照片價值10000000。
一等，這又是幾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