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蕎這座公主府本來就處于偏僻地段,平時人流量極少,然而此刻卻是圍滿了人。去過點歌臺的人很快便認出了殷澤雨,眾人都知道,這點歌臺的歌手都是殷澤雨一手培養(yǎng)起來的,男女皆有,無論是編曲還是排舞。然而除了當初開業(yè)之時他唱過一首,這幾年來還沒人聽過他唱歌,就更別提登臺表演了。于是這才有人發(fā)現(xiàn),殷澤雨的歌聲竟然這么好聽,比起那些他教出來的歌手魅惑動聽多了。今日,絕對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們可以一飽耳福了。
然而這里大部分的則還是平民百姓,他們不認識殷澤雨,也不太懂音樂,只覺得這樣俊美的人,配上這猶如天籟的聲音,讓人舍不得離開。
云蕎走出大門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情景,圍觀群眾如癡如醉,無論男女,無論年齡。而手拿自制吉他的殷澤雨,一襲紅衣,慵懶的輕靠在馬車旁,隨著手指的不停撥動,磁性的嗓音傳來:
我會等枯燃談畢樹生出芽開出新的花
等著陽光刺破黑暗第一縷朝霞
我會等一場雨落下把回憶都沖刷
再與你一起去看外面世界到底有多大
我會等冬的雪融化蒲扇里的夏
守著深夜里的星星眨眼不說話
我會等故事里的你再給我講笑話
相信美夢和你總有一天會預先到達
……
云蕎有一瞬間的恍惚,殷澤雨在她面前可不是第一次唱歌,有時候他們還會一起討論,試唱。或者說,只要她想聽,殷澤雨都會唱。可是無論多少次,她還是會沉淪在他的眼神里,那種專注,仿佛這天底下就只有她一人。
當然,如果不是在她家門口。
“小芬芬,去拿個盆來……小芬芬……”收回目光,云蕎轉(zhuǎn)頭看向一臉癡迷的丫頭,手忍不住輕拍了她一下。
“哦?哦……”小芬芬回魂,急忙向內(nèi)跑去,片刻功夫,一個大盆交到云蕎手上。
云蕎接過直接往外一甩,哐當一聲,精準無誤的砸到了殷澤雨腳邊。終結(jié)了他的循環(huán)播放,也終結(jié)了他那深情無比的眼神。
殷澤雨好笑又無賴,走上前卻聽云蕎道:“殷大公子,跑到我公主府門口來開演唱會,膽子夠肥的。你說是你太飄了,還是本公主拿不動刀了?”
“小蕎兒,那天是我魯莽了,別生氣了好不好?”拉了一下她,殷澤雨討好道。
云蕎深吸一口氣,看著那些還不肯走,豎起耳朵等著吃瓜的群眾,終是妥協(xié)了下來?!澳惚WC,沒有下次!”
“我保證!”殷澤雨回答得毫無負擔,完全不經(jīng)過大腦。
“那好,我現(xiàn)在有事要進宮,你先回去,晚點我再去找你?!痹剖w看見自己的馬車已經(jīng)從后門牽了出來,開始趕人。
“好,我等你,你要是不來……”
“你想怎樣?”云蕎好笑道。
“不來大不了我就跑去皇宮門口唱歌唄,我還能怎樣?”殷澤雨無辜道。
云蕎瞪大眼睛,這次是真的驚呆了。這丟人丟到她府門口還不夠,還要跑到皇宮去丟。然而不可否認,這男人是真的敢。想想那場面,云蕎的火氣再也壓不住,蹭蹭蹭的往上冒。冷冷丟下一句話,“你不怕死你就去!”
“有你護著,我死不掉了!”
看著殷澤雨那一臉有恃無恐的樣子,云蕎握緊了拳頭。當然最終還是沒有下得去手,只是拋下一句:“你,占用本公主地盤,走之前記得把場地費交了?!比缓髶P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