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沒他睡不著
“快看,那邊有兩具妖尸?!?p> “此人十有八九是靈族,剛是與兩妖戰(zhàn)斗過,受了不小的傷,地上的血有不少是靈族的,說不準盜走水靈的就是這靈族?!?p> “查,但凡出現(xiàn)在共水鎮(zhèn)的,身上有傷的靈族都不能放過。”
……
星燭回到客棧,立馬將身上的破爛脫掉,換了一身墨綠色衣服出來。
她的衣服幾乎沒有顏色鮮嫩的,除了她自己本就覺得人丑不合適以外,也是沒得挑選。
寄人籬下,別人給她什么,她就只能穿什么。
好在只是顏色老了些,料子還是很好的。
篤篤。
門外傳來敲門聲,伴隨著敲門聲的,還有一道溫柔聲音。
“星燭?!?p> 星燭把門打開,便看到蘇絨提著食盒站在那里,還沒打開就已聞到了香味。
仿佛她之前的威脅不存在般,他看她的眼神仍舊無比溫柔,里面夾雜著一些她不想看懂的東西。
猶豫了下,還是讓了開來。
蘇絨把食盒放在桌上,將里面的吃食一樣樣拿出,都擺放在桌面上。
看著豐富,聞著也香。
晴天跳到凳子上,兩只前爪扶著桌子,眼巴巴地看著,口水都快要流出來。
“先喝湯?!?p> 蘇絨將一盅湯放到星燭跟前,小心打開,給她遞了勺子過去。
“雞湯?”星燭挑眉。
“嗯?!?p> 星燭沒去接勺子,身子微微前傾靠近些,用手扇了點湯的香氣聞了下。
“很香,放了不少補藥吧?!?p> 又看了眼勺子,微笑搖頭:“可惜我不喝雞湯?!?p> 蘇絨愣了下,連忙問:“那你喜歡喝什么湯,我再去給你做。”
星燭拉開凳子坐下去,掃視了一圈桌面上的菜,拿起筷子夾了其中一樣放嘴里。
“不必麻煩了,這樣就夠了。”
蘇絨有注意到,她只吃素菜,肉她一口都沒有吃。
奇怪的是她自己沒吃,卻喜歡看著晴天吃,甚至還時不時替它夾,并未介意筷子沾上肉沫。
飯后蘇絨換上果茶,倒了一杯推過去。
星燭拿起一口飲盡,酸酸甜甜的,味道還挺不錯,坐著無聊便聊了幾句。
“你不是走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我沒要走,只是去辦點事情,辦完了就回了?!?p> “這好像是我的房間,你什么時候離開?!?p> “……”
蘇絨靜坐不說話,只默默地看著她,意思再明顯不過。
這人不僅長得好看,還有一雙深情的狐貍眼,讓人看了容易深陷,以至于誤會點什么。
星燭垂眸,揪著晴天耳朵玩。
“客棧那么大,就算找不到獨立的房間,你也可以去找別人拼房,沒必要跟我擠在同一間。”
蘇絨低頭轉動著手中茶杯,明明一個字也沒說,卻仿佛已經說了千言萬語。
就是不走,攆也不走。
“我雖然長得丑了點,但再怎樣也是個女子,你一個男子住這里不合適?!?p> 蘇絨抬頭看她,道:“合適?!?p> 星燭差點被他這一本正經的樣子逗笑。
“你有必要這么一本正經地說冷笑話嗎?你我相識不到一個月,說到底跟陌生人沒什么區(qū)別,非親非故,合適兩個字你是怎么說得出口的?”
“就是合適?!?p> “你,你要不要照照鏡子,頂著這么一張清貴的臉,怎好意思說出這般潑皮無賴的話?!?p> 蘇絨抬頭看著她,眼神略帶委屈,如果可以他也想以禮相待??梢运男宰樱菜心敲匆唤z猶豫,都有可能會被永遠推開,再想靠近便是難上再難。
星燭自認不是個心軟之人,她不僅可以對別人殘忍,對自己也可以更加殘忍,可對上蘇絨的眼神,卻硬不下心來。
明明她厭極了九尾狐,恨不得生啖其肉。
星燭深吸一口氣,將心情平復,冷靜問道:“蘇絨,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蘇絨靜靜地看著她,眼里有千言萬語,但嘴巴就是不說。
“我這人性子不好,你想要什么不妨直說,能幫我就幫了,只要你別再玩這種無聊的游戲。”
“什么都可以嗎?”
“是?!?p> “我想要你對我負責,或者我對你負責也可以?!?p> “噗!”
星燭一口茶水噴了出來,得虧她反應快轉了下頭,不然非得噴蘇絨一臉。
“蘇公子是個會說冷笑話的。”
星燭擦了把嘴角,看向蘇絨的眼神微暗,沒有半點笑意。
“我是認真的,我想和你在一起。”
“你覺得我會信嗎?”
星燭放下杯子,起身退后兩步,原地轉了兩圈。
“以蘇公子的家世與能力,要什么人沒有,會眼瞎到看上我這么個丑八怪?這種話就是傳出去也不會有人信,說實話若非我靈力低微,別人恐怕還以為你受了我的威脅呢?!?p> 然而她說了這么多,蘇絨就是不走,還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看得人腦仁子發(fā)疼。
再重的話也說不出口,干脆認命。
“算了,床是我的,你睡榻吧?!?p> 星燭脫了鞋往床上鉆,拉被子蓋過腦袋,悶悶地說了句。
“睡覺。”
蘇絨走過去,幫她把被子拉下來一些,道:“睡覺時被子不要蓋到臉上,會對身體不好。”
星燭白了他一眼,轉過身去背對著他,閉上眼睛裝睡。
蘇絨沒再說什么,抱了一床被子朝小榻走去。
才相識不到一月,有些話確實言之過早了些,他還是太著急了些,再等等。
盡管心頭很慌,還是設法勸住自己。
星燭閉上雙眼,原以為會跟之前那樣,很快就會感覺到困倦。
然而黑暗就像一只囚籠將她困住,有無數(shù)眼睛在戲謔地盯著,身上每一寸肌膚都在顫栗不安,不由得裹緊了被子,仿佛這樣能夠給予她安慰。
睜開眼,囚籠與眼睛消失。
原來同一個房間也是不可以,還有距離上的差異,可怎樣的距離才算合適?
晴天察覺出什么,用腦袋蹭蹭她的臉,以此來安慰她,雖然可能沒什么用。
星燭無聲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真沒事嗎?晴天不信。
星燭試著繼續(xù)閉上眼睛,那種可怕的覬覦感再度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