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學習雷鋒好榜樣
一連串網(wǎng)友顧客牛牛的詢問:“一回生二回熟,咱們都這么熟了,就不收我的郵費了吧?”
“在嗎?店主在嗎?韭菜很好吃?!?p> “店主在嗎?繼續(xù)包郵的話我會每天光顧你的店,我保證?!?p> “你家的西紅柿也很好吃誒,我爺爺說他這輩子第一次吃到西紅柿的時候就是這個味兒。”
“好吧不包郵……”
新的訂單下了,西紅柿黃瓜韭菜雞毛菜各二斤,不計較支付郵費也不講價兒。
國民好顧客。
就這乖巧勁兒還得不到滿足呢。新出爐的網(wǎng)店店主根本沒意識到你現(xiàn)在沒有韭菜可賣就別放貨架上了嘛,或者注明“已經(jīng)售罄”。
小秋的田園:對不起啊,韭菜還得兩天才能給您發(fā)貨,其它的明天就可以發(fā),我可以退韭菜的款。
牛牛:那就先發(fā)其它的。
冷燕秋直接在后臺給“牛牛”發(fā)紅包退款。
牛牛:店家真爽利,接收!
目前就這一單生意,冷燕秋需要明天趕早準備,王哥要的玉米可以現(xiàn)在去收回來。
“秋兒,怎么還沒睡?你要出去?這黑燈瞎火的?!崩淠棠搪牭饺嗆嚨膭屿o,從屋里出來,詢問。
“沒事兒,三輪車有燈,我馬上就回來。”
冷燕秋動作很迅速,既然冷奶奶出來了,她連院門都沒管,飛也似的跑掉了。
“大半夜的,一個閨女家……”冷奶奶嘟念著,上前虛虛關上院門,想插上門栓的,怎么都找不到。
黑黢黢的田野,清凌凌的夜風,不知道是什么的小動物在青紗帳里出沒,“唰啦”。
膽子小的真不敢這時候獨自跑來。
膽子大的冷燕秋知道自己目前功夫段位不夠,還在前車簍里斜放了根門栓呢。
門栓的殺傷力肯定比她的拳腳溫柔。
她到了地頭,車燈照射處,竟然出現(xiàn)一個黃燦燦的,半人高的——竹簍子!
她到的太突然,竹簍子的主人慌慌張張從玉米地里跑出來,一手兜著背心前襟,一手還舉著個手機照亮。
冷燕秋有剎那的疑惑,是自己走錯了路認錯了地?
恰好,對方也是這樣陳述的:“誰家小孩兒跑我家地里來?想干啥???偷我家玉米棒子???”
冷燕秋不跟他廢話,跳下三輪車抓起門栓,直奔竹簍子而去。
嚯!三輪車車燈的照耀下,依稀可辨簍子里已經(jīng)滿滿當當堆著新鮮的玉米棒子。
她都不用語言掰扯,用鼻子嗅就知道是自家的玉米,靈氣滋潤過的香甜味道,獨此一家。
“誒誒你誰?。扛覄游壹野糇??”竹簍子主人沖上前來,還挺愛惜糧食,沒舍得動兜玉米的那只手,揮舞著手機往前沖。
冷燕秋伸出的腳瞬間收回,她也愛惜糧食的,舍不得讓這漢子摔個狗吃屎。
一根有溫度的木質(zhì)門栓,斜斜的抵住了漢子的下巴,定住了他張牙舞爪向前探身的動作。
大半夜的,靠車燈靠手機手電筒的斜照,其實辨認不出眼前這人是誰,也可能是冷燕秋記憶里根本沒有這個人。
都被抵住下巴說不出話也前進不得了,這漢子還堅持著保護那兜棒子,直到竹簍子被放到他身前,門栓下移,他的胳膊一麻,五六個玉米棒子落到竹簍子最上層,形成小山似的凸起。
唉,就是為了這點兒凸起。
貪心不足的漢子偷掰了一竹簍的玉米棒子回到地頭,放下竹簍,抓兩邊震了震,覺著震出了空余之地,完全可以再補幾個。
結(jié)果,就被抓到了。賊喊捉賊的把戲也沒演成功,碰到正主了。
“偷了幾簍?”冷燕秋的門栓抵在漢子胸口,冷聲問。
漢子此刻已經(jīng)鎮(zhèn)靜下來,四下里看過,沒旁人,沒大人,就一小丫頭,拿著個門栓嚇唬人而已。
他蠻機智的,發(fā)現(xiàn)自己前進不得,那就往后退,且身子一矮,探手去抓竹簍子,口中喝罵:“誰家小崽子沒人管教!滾滾滾!再敢攔著……哎呦!”
他慘叫一聲,甩著兩只手往后跳,繼續(xù)慘叫繼續(xù)跳。
冷燕秋:我真悠著勁兒呢,真不想打個骨折。
隔壁家的玉米地今天也收割了,臨近一片黑黢黢的田野里就剩這兩畝玉米桿子還迎風立著,香甜的味道遮掩不住,再留,不一定還有沒有人惦記著。
“別叫了!”冷燕秋向前逼近,一手執(zhí)門栓,輕輕往另一只手手心敲打,努力裝出個“秋老大”的范兒。
只可惜個頭還是不及對方,體形也忒瘦,輕飄飄跟能被風吹走似的,沒把13裝好。
反正漢子沒被嚇到,人家還琢磨呢,自己雙手被打都是因為這丫頭用了門栓,武器加持。
誰會相信自己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會打不過十幾歲小丫頭呢?
漢子目露猙獰,忽然暴起,雙手去奪門栓,一條腿還同時踹過去。
“打死你丫——”
話音未落,他的身子倒飛出去,壓倒一連片玉米秸稈。
真的就是秸稈,這漢子是個懶貨,偷玉米都不肯深鉆進地里,就從地頭開始掰的。
冷燕秋回身,提了竹簍子,“嘩啦啦”全倒進三輪車車斗,把竹簍子甩到了剛從秸稈上坐起來的漢子身上。
“繼續(xù)掰!”她還好心的往地里指了指。
門栓繼續(xù)表演敲擊手心的戲碼。
漢子眼淚都要下來了,他這是半夜出門遇到鬼了嗎?十根手指頭都疼的要掉下來了,后背也疼屁股更疼。
“我,我不——”男子漢大丈夫怎么可以屈服?
一根門栓抵在他的額頭。
漢子只覺渾身的力氣全使盡了,都沒能掙扎起身來,汗水一層層濡濕了背心。
他眼前的小丫頭身影輪廓高大,身后鍍著一層黃燦燦的金邊兒。
“我掰——”漢子的聲音像是來自一條脫了水的魚。
門栓移開,漢子的氣力一下子就回來了,好神奇!
竟然再不想嘗試抗爭了。
黑黢黢的田野里,一道黑影半彎著身子勞作,一只手機藍盈盈的光亮著,一只竹簍不時發(fā)出“哃”的輕響。
原先怎么不知道,三輪車車斗那么能裝呢?一簍兩簍第三簍——第四簍還得這漢子親自背著運送回村東頭。
寂寞佛跳墻
感謝王青橋的評論與打賞,暖心,繼續(xù)努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