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蒂把窗簾拉開,對面是一個白色的廟宇,大門的鐵欄子幫著金色的鈴鐺,風勁留下清脆的響聲。蔓蒂每晚聽著,便知道風來了,這里人和車不多,只有風每天如約而至。
她看到一輛計程車駛來,興奮的說:「這次是紅色的!」蔓蒂認出了蘇阿姨的背影,她背著一個大包坐上計程車。蔓蒂把窗簾拉上,抱著草莓熊入睡。
蘇文率在車上再次掏出手機,編輯了一個信息「見面以后我們該和好了吧?」又默默的刪掉它。車子在播放的音樂正是kiss you good bye,而蘇文率想聽的是nothing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她掩埋內心的激動,因為有三個月沒有見到男友穗彬。
「我們還是情侶嗎?」「我很想你」一個又一個寫了又刪除的草稿,她累了,挨在車椅背休息。二十五分鐘過后,車子停在一個清冷的小徑。
路上沒有燈,只有公交站和一間士多,士多門口放了幾個露天茶座,門口站著牌子有什么好吃的。有兩個大叔喝著啤酒打趣,她的視線掃看全場,沒有看到穗彬。
她找了最遠的一個位置坐下,有個帶著耳機聽音樂,架著眼鏡的男人入座她的前面桌子。
蘇文率看了看手表,想著如果十分鐘不來,就點一杯飲料,繼續(xù)心急如焚的留意著空蕩蕩的短信匣子。蘇文率知道,自從休學,穗彬就漸漸把她疏遠,熱情的穗彬媽媽也不再回復她的信息。她舉起點的一支啤酒一口氣喝了一半,刺激得面容扭曲。
「報送研究生有什么了不起?」再灌了一口,「讀書再了不起,穗彬,你還不是就這樣!」
前面的男子準備收拾碗子離開,「老板,結賬?!勾┍承牡呐掷习宄鰜響?,「草哥,你真客氣,等我收拾就行!」
蘇一抬頭,看見一個發(fā)型酷似鄭伊健的男人,戴無框眼鏡,脖子掛著音樂耳機,身上背的斜挎包沉甸甸的,像袋了不少的工具。手上拿了一個安全帽,身上沒有汽油和灰塵味。
「這里的尾班車十點半,你一個女生,建議不要打車,在這個車站等車回去?!拱肫烤茮]有醉,她只是假裝迷糊,故意不應答。她知道他一定會來。
車站的兩旁種了高大的榕樹,草敬往車站的方向瞧,卻看到一個男生躲在樹后看,被發(fā)現(xiàn)后慌忙離開。老板不知何時取了一張紙條走向這名劈酒的女孩。
46分鐘,她一直看著時間流逝,這是一個失約,她用手指擦了眼角兩行淚,去路口等公交車。這次可以等久一些,20分鐘,45分鐘也可以,我徹底可以主宰我的心,無論等多久。
不一會她便遇到了回程的加班車,她從車窗向那個陌生男子點頭感謝。草敬撿起那張皺巴巴的紙:
「我最愛的率子我的父母不同意我們兩的事我給不到你什么請你必須一切安好」
醒來聽見孩子們的歡聲笑語,蘇趕緊梳洗后,換上熟悉的圍裙到大廳。今日是小豐收日,院子準備了許多的蔬果還有茶點。蘇文率被安排在休息室里工作,給杯子蛋糕放上草莓和擠上糖漿,發(fā)現(xiàn)門是半掩的,女孩兒蔓蒂躲在門后。蔓蒂把自己的畫作放在胸前炫耀,畫的是一個愛心,可是愛心沒有畫好,只涂了一半的顏色。失戀的蘇仰高她的頭,將淚水流回眼眶,轉過頭又呵呵大笑,舉起蛋糕,示意女孩過來嘗嘗。她沒有為男友穗彬做過蛋糕感到可惜。
羅小姐在后面替蔓蒂推開門,用溫柔的語調問道:「你這個小天使都要跟著看蘇媽媽做的什么茶點呀,小伙伴都在等你玩芬蘭木柱呢。」蔓蒂害羞的跑出去。蘇瞧了一眼她們,專心的把草莓拼好,放好最后一個。
羅小姐關上休息室門,接了一通電話的她一臉惆悵不滿,脫了的高跟鞋扔到辦公桌上。蘇確定她院子業(yè)務又發(fā)生什么了,所以連連嘆氣,緊張的吞口水。
「蘇蘇,雖然霏和蘭子都可以勝任你的工作,都是同期進來的,但是我決定你可以以后輔助我多一些?!?p> 「還有是蔓蒂這個孩子,希望你多照顧照顧?!苟藢ν?。
羅低頭看著手里一張合同,欲言又止。寫道:福爾善善心幼兒園合約期滿二零二四年十一月二十九日
說道:「還有?!?p> 蘇手里捧著蛋糕,放下了它,用圍裙擦了雙手。
羅領導醞釀了片刻,說道:
「放個短假吧。去遠的地方,去游泳,看大海,吃串燒。做想做的事唄?!?p> 這時候紅了的眼眶又腫起來了,小個子的她看起來像個小女孩,還是個女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