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夢一場
她的腦袋昏昏沉沉,幾抹紅霞飛上她的臉頰,像極了夏天飽滿鮮甜的石榴果,只要輕輕用力,就能看到里面燦然誘人的果實。
“你醉了。”散發(fā)香甜氣息的石榴果被男人托于掌心,小心愛撫著。
“蘇先生。”小巧的石榴果悶悶出聲。
“我在?!?p> “我是誰?”
男人怔愣了一下,還是回復(fù)道:“你是沈舒瑜,是我喜歡的人,也是我的妻子?!?p> “喜歡?”女孩歪歪頭,又撇撇嘴,問道:“喜歡的是我,還是她?”
他無奈笑笑:“你和她本就是一個人,哪有什么喜歡你還是她?”
他本就是推曉命理的神,又怎會算不出來真正喜歡的人,究竟身在何方?
“是嗎?!迸⑺坪鹾軡M意這個答案,嘴角月牙似的翹了起來,眉眼間也染上幾分羞澀。
“那蘇先生,我可以親你一口嗎?”
“什么?”蘇持清腦子一下子宕機了,連女孩的突然靠近都沒反應(yīng)過來。
柔軟微涼的唇瓣倏地貼了上來,在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溫?zé)岬娜彳浺呀?jīng)探了進來……
就像喜歡的東西會想吃進肚子里,喜歡的人也會想占有藏在心底。
從未奢求過什么的沈舒瑜突然希望神明能夠眷顧自己,至少在這一刻,她能被人完整的愛著。
不因為她是誰,有著什么樣的身份與性格,只因為她是她自己……
男人宕機的大腦終于扭轉(zhuǎn)過來,漸漸回應(yīng)上她的期待。
他是神明,他會永遠眷顧他的信徒……
輕巧曖昧的聲音在空蕩的屋子里回響,空氣中也彌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
許是意亂情迷,兩個人的動作也逐漸放肆起來,從凳子上滾落下來,又在白色地磚上翻滾兩圈,最后晃晃悠悠走進帳子里,一起摔倒在床上……
女孩嬌小的身軀緊貼著柔軟舒適的被褥,混沌不堪的大腦不足以支撐她去思考怎么反制身前人,更何況她的雙手已經(jīng)被牢牢抓住,連身下的被褥都凹陷下去……
發(fā)乎情止乎禮,他自覺自己已經(jīng)很過分了,猛地后退半步,堪堪將兩人分開。
還想要更多。他心想。可是理智告訴他不能這么做。
女孩似乎被他欺負的狠了,竟抽抽噎噎掉起了眼淚。
蘇持清見狀,連忙將她抱在懷里,小心翼翼哄了起來。
約么是哭的累了,沈舒瑜眼睛一閉,已然沉沉睡去。
他輕手輕腳給女孩擦干淚痕,又蓋上被子。但看到狼藉一片的地面時,他莫名感到額角在突突跳動。
自小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這雙手除了卜卦就是練字,照顧人尚且力不從心,又怎能指望自己去收拾好這一切。
但是不做家務(wù)的男人看起來不太靠譜。想到這里,他抓起已經(jīng)倒在地上的小火爐。
幸好神仙身體素質(zhì)好、抗造,他的手上只是留下一片紅痕,勉勉強強把火爐放在烤架上,他轉(zhuǎn)身拾起了那兩個已經(jīng)天各一方的小酒杯。
清冽的酒液早就灑落一地,散發(fā)出醉人的馨香。
看來不喝酒的人,好像也會醉……
沈舒瑜記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以至于她醒來的時候,還有些意猶未盡。
在夢里,她強勢的吻上了那個心存好感的人,再然后,就是一番折疊纏繞、兩心相悅……
思及這里,她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像一只煮熟的蝦子。
這種夢做一次兩次也就算了,怎么還反反復(fù)復(fù)起來?
不過這是第二次,還不算反復(fù),幸好幸好。她拍拍胸口,讓自己安心下來。
但是她迷迷糊糊間似乎記得男人說了一句:
“是我喜歡的人?!?p> 喜歡的什么人?喜歡誰?
她有些記不起來了,這就是宿醉的后遺癥嗎?還是這些只是她的臆想?
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雖然沒有日所思,但卻日有夢,這何嘗不是一種得償所愿?
“醒了?來我看看。”他托住女孩的下巴,將她輕輕扭向自己這邊,仔細看了起來。
許是這樣認真還有些深情的目光讓她有點不舒服,于是問道:“怎么了?”
“哦,你剛才喝醉了,逮著我又親又咬,我看看你好了沒?!?p> 又親,又咬?沈舒瑜張大了嘴巴,原來剛才不是做夢,是發(fā)酒瘋???
“我有沒有對你做什么很過分的事情?”她小心翼翼問著。
蘇持清放開她的下巴,將一顆藥丸塞進她的嘴里,說道:“你說你要對我負責(zé)?!?p> 那顆藥丸清涼無比,倒是讓她的大腦清醒幾分,只是有一個巨大的問號充斥在腦海里百思不得其解。
“我覺得我不是這種沒禮貌的人。”話剛說出口,她就后悔了,人已經(jīng)喝斷片了,發(fā)生了什么還不是這個唯一目擊者說了算的。
【統(tǒng)子,你有沒有記錄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她把僅剩的希望放在了那不靠譜的草臺班子系統(tǒng)上。
【親親,為了保護您的隱私,我們是不會對您實時監(jiān)控的,再說了,我們沒事管這個干什么?】
是啊,管這個干什么?
所以她問系統(tǒng)有什么用?
后悔只在一瞬間罷了,原來小丑竟是她自己。
“小姐!”景止“歘”地一聲闖進門來。
已經(jīng)是第三次了吧,沈舒瑜決定年后一定會找人來修修這個可憐的門。
“小姐,城內(nèi)突然起了風(fēng)寒,大小姐讓我來通知你一聲,這幾天就不要出門了。”景止來的匆忙,額頭上已經(jīng)起了一層薄汗。
她拿起床頭邊的手帕,給少年細細擦拭起來。
原來主線已經(jīng)開始了。她心想。
但是她不能不出去,雖然沈珈妍關(guān)愛之心溢于言表,可主線還得需要她去推動。
望聞問切,總不能可著病人自己說吧。
“這幾天我會小心些,不過得麻煩景止你幫我跑一趟了?!?p> “小姐有何吩咐?!?p> 她拿出枕頭底下的一個荷包,解釋道:“這幾天我閑來無事,便做了一個荷包,得請你幫我送給姐姐了?!?p> 里面放著一些應(yīng)急的藥物,這都是她跟那只狐貍兌換的。
準確來說是賒賬。
本來打算是用來自己保命的,沒想到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
沈珈妍每日與許多人打交道,風(fēng)寒這種病大多靠傳染,姐姐顯然更需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