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代言情

摧心令

摧心令

一淚魚 著

  • 古代言情

    類型
  • 2024-11-18上架
  • 5589

    連載中(字)
本書由紅袖添香網(wǎng)進行電子制作與發(fā)行
©版權(quán)所有 侵權(quán)必究

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

摧心令 一淚魚 5562 2024-11-17 22:58:08

  禮炮轟鳴,擂鼓喧天,大紅燈籠開路,送親的隊伍猶如一條火紅的長龍盤旋在熙熙囔囔的洛京街頭。

  幾乎所有商城的百姓都趕來看熱鬧,他們不是沒見過如此大的結(jié)婚陣仗,而是都想來一睹這寧家閨女的芳容。他們都想知道,寧家是不是燒了高香,怎么有如此好的福氣能與洛京第一貴族聯(lián)姻。

  韓暉,我寧芷沅終于成為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了…

  寧芷沅端坐在花轎里,清麗脫俗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她回想著當初第一次見韓暉,就被他驚為天人的外表所吸引,也許她真的膚淺,但是她更相信是前世修來的緣分,從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鬼迷心竅地想與他共度一生。

  “小姐,這個韓暉到底有什么好的?為什么你就算忤逆了老爺和夫人也一定要嫁給他呢?難道你不知道他已經(jīng)有妾室了嗎?”丫鬟曇兒忍不住在花轎旁嘟囔了幾句。

  寧芷沅淡墨色的眸子閃過一絲不快,對著丫頭輕聲喝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說這胡話!過了今天,我就是他韓暉此生唯一的妻子了。”

  寧芷沅這話也只說給自己聽聽,韓暉是什么人?別人不知道,她寧芷沅不知道嗎?他的心是不會固定在一個女子身上的,不然就不會一邊和她山盟海誓,一邊在洛陽納了一門妾室了。

  隨著花轎的停落,外面突然鴉雀無聲,隨后傳來圍觀群眾的一陣陣質(zhì)疑聲,媒婆扭著腰像天塌下來般焦急地喊著:“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大門敞開著,怎么沒見一個來迎接呢?新郎官呢?新郎官呢?”

  圍觀的群眾也是議論紛紛,開始指指點點,有的甚至開始嘲笑:“看來這韓家公子也不是真心想娶妻啊!這寧家娘子真是沒皮沒臉地倒貼!”

  曇兒一聽,擼起袖子就想和那些喜歡嚼舌根子的人理論,卻被花轎里的寧芷沅叫住。

  就算被拋棄,她寧芷沅好歹是洛京富商家的嫡女,她也要體體面面,昂首挺胸,絕不讓人看輕了去。

  韓暉,你就真的連一個名分也不屑給我嗎?

  她寧芷沅可以遵守當初的誓言愛他一生一世,而他卻只能把對她的喜歡留在那一年的寒秋。

  此刻,她心疼如刀割著心上的每塊肉,淚水模糊了雙眼,他的絕情仿佛抽走了所有的氧氣,讓她無法呼吸。

  “小姐,韓家家門緊閉,我們怎么辦。”曇兒掀開轎簾,臉色煞白。

  她抹了抹眼淚,整了整鬢角的碎發(fā),強裝鎮(zhèn)定,緩緩地走出轎子,眾目睽睽之下憤然地扯掉新娘蓋頭,露出令人驚嘆的絕美容顏,毅然決然地往韓家大門走去。

  眾人驚嘆之余,又有人在背后忍不住嘆道:“都說寧家小姐容顏傾國,果真是美得不可方物??!這韓家公子可真是暴殄天物,不知好歹?。 ?p>  是啊,他是有多不知好歹,如果不是獨處深閨不愛與人交往,求娶她寧芷沅的人估計可以從洛京排到長安了。

  她不能成為棄婦,絕對不能……上花轎前她還信誓旦旦地跟寧家所有人說她一定會過得很幸福,她一定會讓所有反對這門親事的人后悔……

  韓家高門緊閉,在這種大喜日子卻人去樓空,就算娶個妾也不至于這樣,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寧芷沅沒有去推門,而是轉(zhuǎn)過身來對著所有圍觀的群眾,目光里透著十分滲人的寒氣,表情十分堅定,她咬著牙斬釘截鐵道:“今日韓家雖拒我,但是交換過婚書,過了三媒六聘,我寧心沅今日起就是韓暉的妻,任何人都不能把我們分開!他自己也不能!”

  話音剛落,人群中就又像炸開了鍋,各種聲音都有,但是她寧心沅已經(jīng)不管不顧了。一條路走到黑,除了這么做,她還有得選擇嗎?

  寧芷沅剛想讓人把韓家大門砸開,卻見一群穿著鎧甲,手持兵刃的官兵像洪水一般快速把韓家門口堵得水泄不通。領(lǐng)頭的官兵更是不分青紅皂白地就命人把寧芷沅一行人抓起來。

  曇兒趕忙擋在寧芷沅前面壯著膽子問道:“敢問官爺,我們是犯了啥事?為啥要抓我們?”

  “這好好的喜事是怎么了?先是韓家悔婚在前,現(xiàn)在又是官兵亂抓人……這是怎么了哦?”媒人這回也看不下去了,皺著眉頭,直跺腳。

  “你是不是寧芷沅?是不是韓暉的媳婦?”

  “我們小姐……”

  芷沅又一次打斷了曇兒,面上波瀾不驚:“我是韓暉的新婚妻子,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敢問官爺有什么事?我寧心沅自問遵紀守法,從未犯過什么事,韓暉更是韓國公之子,又是三甲進士,自然不可能犯錯,不知道官爺這是何意呢?”

  “韓石一家倒賣軍火,通敵叛國,經(jīng)審查,證據(jù)確鑿。陛下已經(jīng)命御史臺主監(jiān)察前來洛京負責審理此案件,給我全部抓起來!”

  寧芷沅終于明白為啥大喜的日子韓家會門庭緊閉,原來全都逃命去了……

  明知大難臨頭,卻還上演了這一出,讓她寧芷沅成為全洛京最大的笑話,有可能還得替他們韓家頂罪。這韓暉好狠的心啊!

  寧芷沅雙眼猩紅,嘴唇直哆嗦,片刻她從兜里掏出婚書,狠狠地摔在地上,面如死灰地說一句:“我自己走……”

  被粗蠻地脫去火紅的龍鳳嫁衣,頭上貴重的金釵步搖也被那些獄卒隨意扔到一旁。曾經(jīng)高貴無比的千金小姐在大婚之日淪為階下囚,多么的戲劇性。她無助地環(huán)顧著這暗無天日的地牢,從腐霉斑駁的墻體縫隙吹來的絲絲涼風,將地上厚厚的塵土吹起,酸臭腐朽腐爛的味道充斥著整個空氣,讓人恐懼莫名。

  兩個獄卒將她和曇兒帶到一個陰暗潮濕的小黑屋,粗魯?shù)貙⑺齻儌z推了進去,還不忘朝她們吐了一口唾沫:“呸,嫁什么人不好,非得嫁個賣國賊?!?p>  寧芷沅懶得和他們計較,這些常年在地獄里行走的人,能是什么好人?自己得想辦法弄清楚情況才是。韓家到底犯了什么通敵叛國的事,連長安都派人過來了,韓暉現(xiàn)在又在哪里?

  “小姐,那個韓暉肯定是故意的,他知道事情已經(jīng)敗露,圣上是不會放過他們韓家的。所以他必須找個人來代表韓家,而您韓家大少夫人的身份就是最好的人選。”

  沒有怨恨,沒有難過,她的心不曉得被他傷了幾次,已經(jīng)變得麻木,清麗的眸子只剩下了冷淡。連曇兒都懂的理,她怎么會不知曉?韓暉對她從始自終就只有欺騙。

  她找個稍微干凈點的地方默默地坐了下去,冰冷的雙手緊抱著自己的雙腳,回想起自己與韓暉的從前,有苦有樂,有愛有恨,只是此刻的他又在哪里?她多么想親自去問問他,難道他對自己真的沒有一點感情了嗎?

  還沒等她多想,牢房的門就被人打開了,是兩個長得鼠目獐頭,尖嘴猴腮的獄卒,他們色瞇瞇地盯著寧芷沅,嘴邊掛著三尺長的口水,那猥瑣的樣子別提有多讓人惡心。

  “你們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聽獄卒說今天送來了一個被人拋棄了的新娘子,長得十分的美貌!妹子,你家丈夫不疼你,哥哥我來疼疼你??!免得新婚之夜獨自寂寞啊……”

  說完這兩人就像餓狼撲食般朝她撲了過來。

  曇兒趕忙起身護住芷沅,卻被兩個壯漢一把推了出去,剛好撞到墻角上,暈死了過去。

  芷沅嚇得花容失色,她早就聽聞縣里的牢房暗無天日,沒想到竟是如此目無王法,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允許獄卒做這種事情。

  “走開,你們走開……”芷沅使出吃奶地勁推開他們,無奈她只是個孱弱的女子,任由他們發(fā)瘋似地撕開她的外衣。

  “救命?。【让 銈儎e過來。別過來……”此刻的她是那么的無助,就算天塌下來她的眼睛也不一定會眨一下,但是在清白面前,她已經(jīng)想到了一死了之。

  “小美人,你別叫了,你越是叫,哥哥越是興奮!沒人會過來幫你的,來到這里的女人都要過過咱們哥倆的眼!”

  眼看著他們將她的衣服撕扯地稀碎,肩上白嫩的肌膚令他們更是色心大起,芷沅只想到了死,或者死就解脫了!她也不用再忍受韓暉帶給她的心痛,也不用去面對外面人對她的冷嘲熱諷。

  她無助地閉上了雙眼,絕望的淚珠順著臉盤滑落,狠狠心咬住舌頭,以為這次已經(jīng)在劫難逃,卻突然聽到后面有人厲聲喝道:“你們在干什么?”

  剛才還是色膽包天的獄卒轉(zhuǎn)身看到一位身穿黑衣,手握鋒利寶劍的年輕侍衛(wèi),嚇得連忙噗通跪下,半響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侍衛(wèi)瞥了一眼蜷縮在邊上瑟瑟發(fā)抖的芷沅,轉(zhuǎn)而躬身對著門口恭恭敬敬地一拜:“恭迎主監(jiān)?!?p>  一聽到主監(jiān),剛才那兩個獄卒更是嚇得趴在地上,身體止不住顫抖著,好像在迎接著什么獅子猛獸般。

  這時一個少年在大家的簇擁中走了進來。芷沅像受了驚的小鳥,楞著兩只眼睛發(fā)癡地看著他。少年一襲白衣勝雪,長發(fā)如墨,面容俊美,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猶如從畫中中走出來的一般。

  現(xiàn)在好了,真的多人都看到自己的糗樣了,以后怕是出去也沒人要了,一百張嘴都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了。芷沅甚至看到有隨從對著自己的軀體咽了咽口水。

  就在這一瞬,她和他四目相對,她知道是他,他也認出了她,但是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不出對方心里所思所想,以前的默契終是蕩然無存。

  他見她衣不蔽體,忙脫下自己外套披在她身上,一股莫名的的憤怒瞬間沖上心頭,他緊緊地咬著牙關(guān),雙手握緊拳頭,呼吸急促,身體顫抖著,就像一條即將爆發(fā)的火龍。

  “來人,將這兩個人拉下去,處理干凈點!”他怒不可遏,好像怎么做都不能解他心頭之恨。

  “主監(jiān)饒命,主監(jiān)饒命,小人們啥都沒做,啥都沒做啊……”

  “主監(jiān),欺負一兩個犯人已經(jīng)在這個監(jiān)獄見慣不怪了……弟兄們每天在這個監(jiān)獄里守著,偶爾犒勞犒勞他們一下也是正常!”這個時候典獄長站了出來,在他耳邊低聲說道。

  典獄長的話更是徹底激怒了少年,雙眼如同兩顆灼熱的隕石,仿佛要將一切不滿和不快盡數(shù)吞噬,他冷冷地揮了揮手,典獄長就被人五花大綁拖了下去,任他求饒聲響徹整個黑籠也沒有用。

  她用外衣緊緊裹住自己的身子,把頭埋得很低很低,此刻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沒想當年一別,再見卻是在這種情況下。她是那么驕傲的一個人,她不想他憐憫她。

  他雙眼猩紅,像蒙上一層薄薄的霜,又像燃燒著火焰,他靜漠地看著瑟瑟發(fā)抖地芷沅,許久才冷冷開口:“將犯人看好,出了什么差錯唯你們是問?!?p>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連一句話也沒給芷沅留下,就好似他們從未認識過。

  芷沅的心忍不住地顫抖,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地崩盤而落。

  這么多年,他對自己如陌生人一般也是正常的,時間不僅帶走了他們稚嫩的臉龐,也沖淡了他們之間的情誼,再見已是陌生人。

  次日,天還蒙蒙亮,一個聲音打破了這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你們幾個抓緊的,把那個401號兩個女犯人提出來,上頭對這個案子十分重視,你們都給我手腳麻利點,不能出任何差錯?!?p>  幾個官差像牛鬼蛇神一樣走了過來,心沅抬頭見到自己的牢房號正是401……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有官差過來像催她們投胎一樣,罵罵咧咧地將她和曇兒帶到了一處更為僻靜的暗牢,她環(huán)看四周,這里除了站著許多面如土色,毫無人情的官差,還擺著各種各樣攝人心魂的刑具。

  “小姐,咱們完蛋了,咱們好像來到了地府……”曇兒從沒見到這陣勢,嚇得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芷沅心里雖是打鼓,知道來到這個地方就很難完好無損地走出去,但還是故作鎮(zhèn)定地等待一場暴風雨來襲。

  負責提審她們的是洛商縣令,一個不知被人吐了多少唾沫卻依舊穩(wěn)坐縣令官位十多年的大昏官。他除了會點左右逢源,阿諛奉承的本事,對審案那是一竅不通,除了屈打成招也沒啥別的審案技巧,落在他手里,不管說什么,都得脫掉幾層皮。

  只見洛商縣令端坐在臨時搭建的書案前,張著一雙含著霧的大眼睛,厲聲苛問道:“堂下可是韓寧氏?”

  芷沅只是冷冷一笑,并未答話。

  洛商縣令見她那態(tài)度,氣不打一處來,又接著問道:“韓國公……韓石一家現(xiàn)在在哪里?”

  “我哪里知道他們在哪里……”

  “你會不知道他們在哪里?你不是心心念念就想嫁韓石的兒子嗎?只要你說出他們父子現(xiàn)在在哪里,我會上報御史臺,免了你的死罪,否則,你也要跟著他們一起死無葬身之地?!?p>  曇兒見芷沅沒有任何服軟的意思,忙低聲提醒她:“小姐,把你知道的都說了吧,免得受皮肉之苦!為了那一家子,我們不值得……”

  主仆二人對視,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恐。

  芷沅收起了剛才的冷傲:“我真的不知道他們在哪里?我都連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我都不清楚?!?p>  “你不知道他們犯了什么事?”縣令一臉難以置信,都成了韓府的新娘了,竟然都不知道那父子倆的所作所為。

  縣令清了清嗓子:“這韓府父子這回犯下的可是滔天大罪!是通敵叛國的大罪!韓石就是把祖宗十八代的陰德都拿出來贖也難以贖其罪孽!十萬大軍??!韓石父子貪墨購買軍備的二十萬兩白銀,致使十萬大軍埋骨邳州,你說這是不是死罪?”

  十萬大軍埋骨邳州?芷沅是有聽韓暉的小妾李姨娘說過,韓國公一家深受陛下信任,負責采買一批軍備用于大周與羌人的奪邳之戰(zhàn)。邳州一戰(zhàn),大周慘敗,不僅丟了邳州,還割了五座城池用于戰(zhàn)敗求和。

  本是負責采買軍需用品的好差事,怎么最后會落得個中飽私囊,全家問罪的下場?邳州戰(zhàn)敗,國家損失慘重,也難怪會引得龍顏大怒,親自派遣御史臺來負責此案。

  “大人,我們小姐真的不知道韓家父子犯了此等大罪??!這也不關(guān)我們家小姐的事??!求大人明察秋毫,放過我們吧……”曇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哭著喊著爬到縣令案前,磕了好幾個響頭。

  縣令捋著塞胡,冷笑一聲,不緊不慢地說:“上頭是給了令的,如果你們今天不說出韓暉父子逃到了哪里,你們今天誰也別想走出這里……”

  說著,就示意身邊的官差將她們兩人五花大綁起來,芷沅冷冷地瞪著縣令,剛要說什么,又見那縣令從位置上晃悠悠走了過來,臉上帶著詭異的笑,眼神中透著一股陰險和不懷好意。他湊近芷沅,細細地打量著她,瓊鼻櫻唇,桃腮雪膚,令他忍不住稱贊道:“不錯不錯,果然是個頂尖的美人兒……”

  他那色瞇瞇的模樣,令芷沅不由得緊張起來,現(xiàn)在是他為刀俎她為魚肉,她閉上眼睛,眼淚簌簌而下。

  “美人難求,可惜了,可惜了,這身體如果打壞,就真的太可惜了!但是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還就是不說是吧?”

  從色令智昏的模樣到暴戾恣睢,這態(tài)度轉(zhuǎn)變之快,真的令人瞠目結(jié)舌。

  縣令一聲令下,辮子就像雨一樣重重地落在她們嬌弱的身上,疼得芷沅只能用力地咬住下唇,咬出了血也渾然不覺。

  不知過了多久,芷沅只覺得自己的身體連骨頭都在疼,意識已經(jīng)迷糊,她聽到一片嘈雜聲,一群蒙面黑衣人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和那些冷面官差廝打了起來,她這才有了一絲喘氣的機會。

  她已經(jīng)看不清楚眼前人是誰,在她眼前不是黑就是白,還有地上時不時會冒出一灘灘紅色的血……

  現(xiàn)場儼然混亂成一鍋粥,突然有人從后面將綁住她的繩子砍斷,并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她覺得這懷抱很暖,但是這濃郁的煙土味又嗆得她止不住地咳嗽。

  他輕輕搖晃著她的頭,試圖喚醒她:“芷沅,芷沅,別睡!我來救你了,我現(xiàn)在背著你沖出去,你緊緊抓著我……”

  芷沅緩過來了一些,想掙開他,卻被他用力一甩,直接甩到他肩頭上去了,她正想說什么,他卻背著她如離弦之箭沖了出去,全然不顧后面的廝殺聲……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