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桃花妖
一旁的楊天明,倒是一臉淡定,顯然對這種聲音習以為常了。
他眉頭微微一蹙,自己找了老半天的邪祟,都沒能找出來。
這丫頭一出手,一下子就給找著了,真真是無地自容??!
忽而一陣陰風吹過,簌簌的風聲作響,整片桃林中,枝條不斷搖擺著,數(shù)不清的桃花瓣兒紛紛飄落,卷起一大片桃花雨,濃郁的香味兒撲鼻而來,嗆得頭都要暈了。
“雕蟲小技?!备雕胬溲矍浦?,一臉的輕蔑。
話落,她手捏法決,濃郁的靈力擊打過去,滿天桃花紛紛墜落,空氣中的桃花香瞬時消散,已經(jīng)有些犯迷糊的宋嚴志三人,立馬醒過神來。
“該死,我們無冤無仇的,為什么要毀我道行。”落在地上的桃花,再次浮動起來,瞬時凝聚出一個長相妖艷的美人兒來。
宋嚴志看清那人的面容,發(fā)現(xiàn)她就是出現(xiàn)在自己夢里的女人,嚇得他腿軟站不住腳,趕緊拉過陶叔穩(wěn)定身形,免得鬧出笑話來。
傅矜淡淡一笑:“我們的確無冤無仇,不過你隨意吸食人類的精氣,致使對方精氣受損,以至于變成現(xiàn)在這番模樣。且再讓你得逞幾次,恐怕這條命也就沒了。”
“試問,我不該收了你嗎?”
宋嚴志在一旁聽了,臉色瞬間慘白,沒有半點血色。
他會沒命?
不至于吧,他也就是精神不振,打不起精神而已。
陶叔不由看向老爺,心里忍不住想,除了黑眼圈重些,也沒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楊天明疑惑,他怎么沒看出來宋嚴志有命不久矣的征兆。
傅矜看出他們的想法,“怎么,你們都不信?”
三人都沉默了,他們真沒看出什么來。
傅矜被人質(zhì)疑,也不生氣,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有些事玄之又玄,不親眼看到,又怎么會相信。
“也罷,就讓你們親眼看看,以后也能長個記性,”她說著,手指在楊天明和陶叔眼前輕輕一掠,點點熒光一閃而過。
被開了“天眼”的兩人,還沒聽明白傅矜的意思,就突然瞧見宋嚴志的真面目,頓時被嚇得大驚失色,雙腿控制不住的顫抖,異口同聲地尖叫出聲。
“嘛呀!”
原本的宋嚴志,雖然已經(jīng)年過四十有三,但男人不顯老,看起來也就三十幾歲,有著風度翩翩的氣質(zhì)。
可此時,在已經(jīng)開了“天眼”的陶叔和楊天明眼里,他竟比上了七十歲的老翁還要蒼老。
白發(fā)蒼蒼,臉上的褶子似乎能夾住蒼蠅,渾濁不清的眼睛,就像一潭死水般,還有那枯瘦干癟的手臂,無一不在透露出他的衰老。
宋老板(老爺)怎么變成這樣了?
宋嚴志被他們的反應嚇一跳,也忍不住害怕起來,“你,你們?yōu)槭裁匆@么看我?”
陶叔躲在傅矜身后,聽著老爺?shù)膯栐?,下意識要解釋,可是張開了嘴,卻怎么都發(fā)不出聲來。
顯然是被嚇得連話都不會說了。
楊天明與之相比,狀態(tài)倒也好上一些,但眼前的場面他也是前所未見,驚得他直接忽視對方的聲音。
兩人都不吱聲,傅矜便開了口,“你就沒必要知道了,更不要看,否則自己被自己嚇死,那可就得不償失了?!?p> 這也不是沒有的例子。
宋嚴志心中一跳,立馬扼制住心中好奇的念頭,話都說道這份上了,他要是再不識趣,那真的就是自找死路了。
“哼,”桃花妖輕嗤,目光不屑的看著,倨傲著頭顱說:“能成為我的食物,這是他的榮幸?!?p> 宋嚴志一聽,氣得不得了,什么叫榮幸,去他媽的,簡直就是倒了十八輩子霉才會碰上這種事。
當然,這些話他只敢在心里頭吐槽,沒有這個膽子直接說出來。
傅矜目光一冷,“你能開智,這宋嚴志也算幫了你一個大忙,你不報答他就算了,反恩將仇報要他的命?!?p> “那又如何,我既生了智,便有了欲望,想活著又何錯之有?”桃花妖面無表情,毫無愧疚之心,供給自己修煉的靈氣早已耗盡,若她在不想法子吸取人類的精氣,自己過不了多久就會煙消云散的。
傅矜目光微戾,沉著聲說:“你想活,并沒有錯,可你不該輕視人命,隨意害人。難道他們就不想活嗎?”
桃花妖大聲叫道:“你一個道士,哪里懂得我們作為精怪的苦?!?p> 玄門中人和精怪,自古就是天敵的關(guān)系,又何嘗能理解它們的無奈。
傅矜一頓,想起什么,臉色平緩不少,說:“將宋嚴志的精氣還給他,或許我可以饒你一命?!?p> 宋嚴志之所以變成這副蒼老的模樣,是因為大部分的精氣都被這桃花妖吸食了,要想恢復正常,唯有讓桃花妖把這些精氣都吐出來。
好在不過半月時間,加上這桃花妖化形不久,不能迅速將這些精氣收為已用。
要是晚了那么幾天,這妖邪將精氣煉化到體內(nèi),到那個時候,就算殺了這妖邪,也無濟于事,宋嚴志定救不回來了。
“不可能?!?p> 傅矜的好心,桃花妖直接拒絕。
辛苦了這么多,好不容易才吸食到的精氣,怎么可能乖乖還回去。
“那就不要怪我無情了。”
傅矜氣場渾然一變,散發(fā)著一股說不出的壓迫感,讓站在身側(cè)的宋嚴志三人心生敬畏,下意識的后退幾步,不敢靠太近。
桃花妖見狀,心里一怵,但仍然不肯認輸,倔強地說:“話可不要說得太滿,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說著,她驟然發(fā)力,地面成千上萬的桃花瓣兒,瞬間凝聚成一道猛烈的颶風,隨后以一種勢不可擋之勢朝著傅矜席卷而去。
所過之處,地面的土壤接連皸裂開來,其可見這道颶風的厲害。
冷眼瞧著越發(fā)接近的颶風,傅矜眼神平靜,不見半點驚慌,右手高高一抬,薄唇微張:“鞭來?!?p> 只見她戴在脖頸的玉佩,驟然發(fā)亮,幻化為一條散發(fā)著淡淡金芒的長鞭,隨后出現(xiàn)在傅矜身側(cè)。
永恒的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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