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天橋
“不用了,”徐太太扯開袋子,阻止了楊美琳的動作,直接說:“我就先走了,你們繼續(xù)逛吧?!?p> 看著徐太太離去的身影,楊美琳看向傅矜,語重心長的說:“小矜,你怎么能這樣同徐太太開玩笑,要被你爸爸知道,他肯定會對你很失望的?!?p> “誰說我是開玩笑,”傅矜白了她一眼,“再說了,爸爸真對我感到失望,你不該高興才是,做什么在這里貓哭耗子假慈悲?!?p> “你,”楊美琳臉色一白,但很快就恢復過來,“小矜,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會,我自認為你回來后,我對你也是仁至義盡,事事都安排妥當了?!?p> 傅矜眨眨眼,“或許,我能看透你的心呢?”
楊美琳下意識捂住胸口,立馬又放開,說:“怎么可能?”
“對啊,怎么可能,”傅矜調皮一笑,“所以你怕啥?”
楊美琳被惡劣的傅矜氣得跳腳,“你這孩子,我是管不了了,回去讓你爸好好管你?!?p> 說著,她往前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傅矜沒跟上來,扭頭看了回去,見她愣在原地,忍不住說:“你站在那做什么,還不回家。”
傅矜直接說:“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p> 楊美琳走了回來,沒好氣的說:“你還有什么事?”
怕傅矜不想回答,連忙又解釋:“要是我回去,你爸爸見你沒回來,肯定也要問我你去哪了?!?p> “我打算去長安天橋擺攤算命!”傅矜倒也沒瞞著,直接就說。
楊美琳驚得瞪大著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傅矜,“你是不是瘋了。”
傅矜無奈聳肩,“愛信不信。”
楊美琳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算了,回去跟丈夫有得交代就好,管她去干嗎?
“隨你便吧,”楊美琳冷著張臉,“走,去地下車庫,讓林陽先載你去天橋,我再回傅家?!?p> 兩人很快來到車庫,楊美琳看向林陽,吩咐說:“先去長安天橋?!?p> 去那里做什么,林陽有些疑惑,不過沒有多問,只是點了點頭。
天橋很快就到了,林陽停了下來,就見大小姐一人下了車,然后就聽太太詢問。
“中午要不要回來吃飯?”
“要?!备雕嬲f完,就關上了車門。
林陽忍不住開口:“太太,大小姐這是..”要干嘛呢?
楊美琳譏諷:“人家這是要去當神算子呢?”
林陽心里一緊,“大小姐真的會看相?”
楊美琳冷笑:“胡說八道的本事厲害著呢?氣得徐太太揚言要和傅家取消合作。”
林陽隱約明白了什么,大小姐這張嘴,的確有氣死人的本事!
傅矜走到距離天橋不遠的一家店鋪,看向里邊正在干活的一個婦人,說:“清玄道長平時擺攤的桌椅,是不是寄放在這里?!?p> 那婦人抬起頭,看見來人,眼里閃過一抹驚艷,連忙回答:“是,都在這里?!?p> 她拿起桌布擦了擦手,走了過來,笑著說:“你就是傅矜吧,老道長跟我提過,他以后不來了,說有一位女弟子會來接手?!?p> 傅矜點點頭,師父果然是靠譜的,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老板娘從屋里頭搬來一張桌子,兩只凳子,說:“都在這了?!?p> 傅矜掃了一眼,“能不能給我一張紙和筆?!?p> 老板娘點點頭,找出兒子寫作業(yè)的筆記本來,示意傅矜這個可以嗎?
見她點頭,便撕扯出一張,再將一只圓珠筆遞給傅矜。
傅矜接過,放在桌子上,利落的寫下幾個大字。
“一卦一千,每日算三卦。”
隨后她把紙張貼在木桌前,也不知傅矜怎么弄的,明明沒有用膠水,卻能穩(wěn)固的貼在前邊。
做完這些后,傅矜把圓珠筆還給老板娘,道了聲:“謝謝!”
老板娘一愣,接過的同時,忍不住勸說:“小道長,你這樣是沒有生意的,天橋有幾家擺攤的,他們最貴的一卦也不過收取五百,你這直接都翻倍了?!?p> 傅矜莞爾:“有緣人自會找上門來?!?p> 說著,她就要搬起桌椅,準備離開。
老板娘看她細胳膊細腿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搬得動,連忙開口,“我?guī)湍阋黄鸢?!?p> 傅矜眉眼一彎:“不用,我自己可以。”
話落,她輕松的搬起半人高的桌椅,動作輕快的朝著距離不到百米遠的天橋走去。
“這老道長的徒弟,也太年輕了吧!也不知道有沒有學到他的本事?!崩习迥锟粗雕骐x去的背影,自言自語說著。
傅矜來到天橋,尋了個位置,將桌椅放下來,然后坐在椅子上,目不轉睛的盯著人群看。
對于算命師而言,泄露天機,改變他人的命運,是要遭天譴的,會有五弊三缺的懲罰。
但傅矜是個例外,她手里的天圓,能抵擋住來自天道的反噬,不受五弊三缺的影響。
不過所獲取的錢財,必須捐掉一半。
與非自然事件無關的事情,傅矜是沒辦法獲取功德之力的。
所以她來到天橋的目的,不是替人看相,更不是為了賺錢,而是這里人來人往,又雜又亂,或許哪些人中就攜帶什么陰氣邪氣的。
傅矜坐了好一會,都沒有等來一人,旁邊一個賣冰糖葫蘆的大叔走了過來,手里拿著一串葫蘆,遞給她說:“小姑娘,這給你,吃完就早點回去吧。你看起來太年輕了,不會有人過來找你算命的?!?p> 傅矜眨了眨眼,看著眼前這個好心的大叔。
“你看前邊那個算命師,一身青色道袍,長到胸前的胡須,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別人就算真要算,也是找他去,而且人家一卦只要五百元?!?p> 傅矜順著他的手指看了過去,忍不住點頭,派頭倒是可以,比她強多了。
小姑娘一直不說話,大叔也不怪,他直接把冰糖葫蘆放在她的桌子上,“吃吧,不用不好意思。”
傅矜見狀,拿起冰糖葫蘆,看向面帶滄桑的大叔,說:“那我?guī)湍闼阋回园伞!?p> 大叔連忙搖頭,“我沒什么好算的,再說你這一卦一千,我付不起這個價錢?!?p> 傅矜晃兩下手里的冰糖葫蘆,說:“這就是你的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