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芳菲怒紅著眼,惱羞成怒的揮著鞭子往她身上招呼。
雁朝就逗小狗一樣,每次都堪堪躲過,又揮劍在她身上剌一道不深不淺的口子。
眾人遠(yuǎn)遠(yuǎn)看著,也只看的出兩個人打的有來有回,雁朝略路占上風(fēng)一些。
忽然,雁朝看向了青云宗的坐席,眼尾輕挑,對上方映柳的視線。
“蒼山落雪?!彼秃纫宦?,手中劍起,劍光橫掃一片。
招式漂亮,劍法合你新穎,只是修為不夠,未有人受傷。
玉芳菲終于等到機(jī)會,輕蔑一笑,瞧準(zhǔn)時機(jī),鞭子直沖她的劍而去。
她賭對了,雁朝的劍被她的九龍鞭卷著脫手而出。
“廢物?!庇穹挤评湫σ宦?,鞭子如游蛇裹挾著要她的劍再次刺向她。
雁朝眼睛微微一瞇,騰空而起,徒手抓住鞭子,用力一甩,劍鋒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狠狠刺中了玉芳菲的心口。
玉芳菲連人帶劍一起摔倒地上,雁朝走過去,拔出劍,用僅他們二人聽到的聲音道。
“你不會以為傷了我還能活吧,你不是說了我是妖,妖可是睚眥必報。想知道我這雙黑眼珠從哪里來的?是從一個小修士剜下來的呀。你猜你這雙眼還能留多久?”
玉芳菲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嘴微微張合著,血不斷的往外冒,終于頭一歪背過氣去。
鑼聲響起。
“清虛門雁朝勝,記一分,進(jìn)入下一輪?!?p> 今宵急匆匆跑上臺,三步并兩步的來到雁朝的身旁,掏出懷里的藥瓶,喂了他一顆解毒丹,才抓著她的手仔仔細(xì)細(xì)的給她上藥。
“師姐?!彼p聲道喊,疼不疼。
雁朝摸了摸她的臉,頭一歪倒在了她的身上。
“怎么回事,清虛門弟子怎么也倒下了?”
“是啊不應(yīng)該啊?!?p> 眾人議論紛紛,沈無心皺著眉對連劍山掌門道,“掌門我去瞧一瞧。”
“你去做什么,一會兒自會有大比前準(zhǔn)備的醫(yī)……唉,你跑這么快干什么!”
沈無心已經(jīng)一個箭步跳上臺,將她攔腰抱起御劍而去。
青云宗的人也上來了幾個人,把玉芳菲抬了下去。
眾人面面相覷,慕長生的大弟子不是修無情道嗎?這雁朝不是贏了為何還會倒在臺上,難不成……
青云宗弟子的鞭上有毒。
眾人再看,紅棕色的鞭子,沾血處已然發(fā)黑。
“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是啊,怪不得沈無心出手?!?p> “什么仇怨啊。不會是瞧著人家清虛門人少式微好欺負(fù)吧?!?p> “諸位仙門師長,還請?zhí)嫖規(guī)熃阕鰝€見證,青云宗玉芳菲,私自往武器上涂碎陰散,用此歹毒下作手段害我?guī)熃悖谝蝗沾蟊染陀么讼伦魇侄?,難保后面對上其他宗門不用啊?!?p> 今宵撿起那條鞭子,小嘴一癟,眼里蓄滿淚啪嗒落下,哭道。
“我為這小友作見證,宗門大就可以這樣隨意欺人嗎?!”
“我也為小友作見證。”
“我也是,青云宗必須出來給個交代。”
“連劍山的掌門難道不應(yīng)該出來解釋一下,為何如此陰毒的武器也能帶上擂臺?”
玉重錦和阿念本來還想去看一下雁朝,現(xiàn)如此只得作罷。
“玉芳菲為何會有碎陰散?師母、若雨師叔,現(xiàn)下該如何處置?”玉韶卿緊皺著眉頭,按她的意思就應(yīng)該等她養(yǎng)好傷后逐出師門。
“母親,我們要給天下宗門一個交代?!?p> “我也贊同師兄的。”
方映柳嘆了口氣沒有說話,看向抿著唇的若雨。
臺下方若雨突然站起來,呵斥道,“黃口小兒,莫要蠱惑人心。雁庭霓這個妖女,人人得而誅之,我青云宗弟子不過是為宗門除害,你清虛門窩藏妖孽,才應(yīng)嚴(yán)懲?!?p> “什么妖女!青云宗之人莫要為了保自己門下弟子,空口誣陷。”今宵憤慨,“今日青云宗不僅用下作手段毒害我?guī)熃悖€口出惡言污蔑我?guī)熼T,我清虛門雖小也定不會善罷甘休,他日定當(dāng)討回。”
“我誣陷她?”方若雨冷笑,“雁庭霓就是妖孽,我青云宗方若雨引血發(fā)誓若我所言為虛,不出三日橫尸荒野。若有人不信,自可親自去查驗(yàn)一番,鬼鏡一照,便知她到底是什么東西?!?p> “她敢發(fā)血誓,難不成那清虛門小友真是妖?!庇腥烁`竊私語,“確實(shí)美的不像人?!?p> 方若雨見自己的血誓起了作用,勾了勾唇,一個清虛門的小兒在她面前叫囂,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等這次事情的風(fēng)頭過去,她定要讓這三個乞丐師徒徹底消失。
“方長老莫要擾亂視線,即便雁朝師姐是個妖,你青云宗玉芳菲也不該帶毒上擂臺。”姬含光冷斥,“況且雁朝師姐并不是妖?!?p> “她就是個半妖,她母親是個凡人、父親是狼妖,八歲那年我掌門師兄親自將她帶到我青云宗長明山關(guān)押,清虛子來給映柳師姐送藥,看她可憐才將她收入門下?!?p> 方若雨語氣輕快得意,只要咬死了姓雁的是妖,那玉芳菲用碎陰散之事就可輕輕揭過。
“她的身份我青云宗再了解不過,今日不過是為宗門除害罷了?!?p> 今宵的腦子飛快的轉(zhuǎn),方若雨所說皆是事實(shí),可此刻萬不能爆出師姐的真實(shí)身份,不然以一些偽君子的度量,她絕對不能好活。
忽聽臺下有人高聲嚷道,
“青云宗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凡被碎陰散所傷,必會傷及魂魄?;昶遣蝗?,鬼鏡自照不出人身,這不是坐實(shí)清虛門弟子妖的身份嗎?!?p> 今宵松了口氣,詫異的看向那人,正是一臉諂媚的御獸派葉山,今宵心底好笑,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她一定努力早日煉出讓那小貓變回來的丹藥。
“是呀。好歹毒的手段。”
“傷人魂魄,猶如殺人父母,往后那個叫雁朝的小友還如何修煉。”
“是啊,我看她在劍道上有些天賦,只是年歲尚小,修為不夠深厚,不然那一招蒼山落雪,我等必會有所損山?!?p> “清虛散人不是醫(yī)修嗎,她的劍法是跟誰學(xué)的?”
“是不是慕長老,你看剛剛沈無心緊張的,我可是聽說二人常常一起在翠竹峰后山一起切磋。”
“那他到底是不是妖?”
“定然不是啊,若她是妖,慕長老會讓修無情道的弟子同她一起修煉嗎?!?p> “說的有理。”
“這倒未必,萬一等沈無心飛升時殺妻證道呢?!?p> “不可能,沈無心的無情道是大道,哪來什么殺妻證道,自古至今從未聽說有人殺妻證道后飛升的。”
“不是據(jù)說五百年前有一個?!?p> “那個也沒飛升啊,不是墮魔了嗎?!?p> “也倒是,不過沈無心剛剛那樣子可不像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