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已經(jīng)到那邊了?”
“真挺美哎,早知道我也請假和你一起去了?!?p> 考試是結(jié)束了,原本今天還有個班會要開,司卿歡也沒有找其他借口,收拾好行李就奔著三清山而來。
見青山,青山不變我舒顏。司卿歡腦海里想到了辛棄疾的那句:“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p> 只不過再多的地殼運動,千百年之短也很難讓一座山消失不見,而人命再長,也不過百年,人見青山非一般,青山卻早就見過一個個相似而略有不同的人來來往往。
特地繞路走到了渡仙橋,沉霧盈路,渡仙橋的另一端已然完全隱藏其間,朦朧可見半點,入傳聞蓬萊、海客瀛洲,實在是讓人充滿了對另一側(cè)未知的遐想。
晴空高照時候,司卿歡是見過渡仙橋全貌的。吊橋隨風微晃,那側(cè)青山更好,只是一直維修著,沒有機會走上去——如果沒有維修的腳手架,一張照片能得渡仙橋入畫,非是一般難得。
司卿歡依稀記得從山上走下來,渡仙橋前方岔路剛好有一處寬上些許,剛好能容許她擺開畫具,放好小馬扎兒,坐在那里把沒有修繕的渡仙橋‘想象’出來。
“哎,是你?”徐慶廉實在是閑的發(fā)慌,整天不是去找山玉聊聊天,就是自己爬爬山。一樣的山,每天都能看見不一樣的景,前面十多年一直都是和學習打交道,自然看不膩。
身旁有人注視的感覺很明顯,更何況司卿歡一直對旁人的目光很是在意。幾乎是徐慶廉停下來的同時,就已經(jīng)停筆抬起頭來:“您是當時那個民宿的老板?!?p> “嗯,你也還記得我???”這個時候徐慶廉才晃覺一個人只要離開了學校和工作時間固定嗯工作,甚至連今天是周幾都分不清,“好像沒過去多久,又好像……你們放假了么?”
畫板上的畫已經(jīng)起好了稿,司卿歡幾著動筆的癮也算是解了大半,粗略的收拾一下,讓自己能站起身來更禮貌的和徐慶廉溝通:“放假了,就來這邊轉(zhuǎn)轉(zhuǎn)?!?p> “挺好的,要是來我們民宿,我做主給你打折?!碧筋^看了一眼司卿歡的畫,徐慶廉就知道這是自己企及不了的高度,“畫的真好,我就不行,學什么什么不會?!?p> 一個姑娘出門在外,就算是父母放心,司卿歡自己其實也很警惕。徐慶廉雖然是做生意的,但說話倒也真誠,是真得把前者當成了朋友。
至少在司卿歡心里邊兒,不像是上次一連遇上兩次的那個男的,長的是書卷氣,說話莽撞得很!
“我訂好酒店了,就在金沙索道下邊附近,有機會再去找您?!彼厩錃g盯著面前變幻莫測的云和霧,發(fā)現(xiàn)灰白中似乎又夾著些許紫色,就像這座綿延的山一樣,充滿了未知和神秘,讓人迫不及待想要揭開迷霧,看見更多。
“行,那你……哎,也別有什么想吃的了,我其實也沒那么熟?!?p> 每逢陰雨,山上的人總是不多,司卿歡聽著徐慶廉的話,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朗聲發(fā)笑。
笑聲吹散了些許薄霧,渡仙橋那一端的山露出了自己最鋒芒的那一部分青碧,迎接著遠客刻意的到訪——我見青山解愁眉,青山見我也歡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