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廢人?
“無妨,我這個皇兄生性多疑,一日不把權利攥在自己手里,他就一日不會安心,就讓他去絞盡腦汁收我的軍權吧?!?p> 他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叩著棋盤,星羅線上白子殺機四伏,黑子勢弱可危。
陸七不禁再次惋惜,若主子三年前沒有那場意外,如今的皇上怎會是龍椅上的那個人?
執(zhí)棋的男子正是太上皇的第十七子,墨容時。
作為太上皇最小的兒子,他十五歲掛帥出征,至今未有敵手,從無敗績!他聲名顯赫,是玄月百姓擁戴的戰(zhàn)神,是敵軍眼中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星!
他手下的墨騎驍勇善戰(zhàn),所到之處人人敬畏。
可三年前,那場退敵之戰(zhàn)中,墨容時遭人暗算,雖然成功守住了十六州,可從此雙腿不良于行,只能坐在輪椅上,宮中御醫(yī)皆束手無策。
人人都以為墨容時成了廢人。
墨容時蓋起棋碗,聲音懶散。
“乏了,早些睡罷,再過一會兒,恐怕就沒得睡了?!?p> ……
墨川澤帶上了所有府兵,又進宮請了圣旨調動守城軍,頂著暴雨連夜搜尋。
城內百姓皆人心惶惶,無法安寢不說,自家東西就這么被這些官兵隨意摔扔,俱是敢怒不敢言。
“王爺,已經(jīng)找遍了,沒有宋云初和王妃的蹤影?!?p> 墨川澤眼底戾氣翻涌,執(zhí)鞭重重抽在莊肅的背上,勃然大怒!
“沒用的廢物,居然能讓那賤人在眾目睽睽下帶走王妃,本王當真是養(yǎng)了一群飯桶!”
莊肅忍下這一鞭,咬牙道,“王爺,當時屋子里那么多丫鬟御醫(yī),可王妃一眨眼間就不見了,此事實屬玄之又玄……”
“你的意思是,本王的王府里鬧鬼了?”墨川澤眼神陰冷。
“屬下不敢!”
“再給我去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那賤人給我找出來,本王要親自扒她的皮,抽她的筋!本王要讓那賤人永不超生!”
氣瘋了的墨川澤一鞭甩在地上,恨不得立刻找出宋云初,把她撕碎扯爛!
莊肅猶豫片刻,說出了他心中猜測。
“王爺,這一帶都已經(jīng)找過了,宋云初帶著昏迷有孕的王妃,不可能跑太遠,眼下只有一個地方還沒搜過……”
墨川澤眼底一道光一閃而逝,回頭若有所思地看向乾王府的方向。
“說起來,本王也好久沒有去探望過十七皇叔了,叫上所有人,去乾王府!”
墨川澤帶著府兵來到乾王府門前,看著那刺眼的“乾王府”三個字,心頭恨意浮起。
這封號是當年太上皇親封,其他王爺都是中規(guī)中矩的吉祥字,只到了墨容時這里,賜號為“乾”。
太上皇的偏心肉眼可見,這是要把整個天下都交給墨容時!
好在三年前出了那場意外,墨容時變成一個站不起來的殘廢,于是父皇才得以順利登基。
雖然這三年墨容時稱病不出,低調地夾著尾巴做人,可對于這個太上皇最為寵愛的皇叔,墨川澤還是嫉恨得牙根發(fā)緊。
所以,他大手一揮,下令。
“來人!乾王涉嫌窩藏殺人兇犯,給本王撞門!”
墨容時,這個曾經(jīng)的玄月戰(zhàn)神,若在深夜被他墨川澤一個小輩沖撞了門庭,那可真算是把他乾王府的臉放到地上踩。
看著侍衛(wèi)們奮力撞門,墨川澤覺得今夜的一口惡氣暫出。
宋云初那賤人很可能就是被墨容時藏起來了,否則她又能跑到哪里去?
若是能在墨容時的府上搜出宋云初,那他最厭惡的兩根眼中釘就能同時拔去。
即便那賤人不在這里,等找到她時殺了她,把她尸體扔進乾王府,再把臟水潑到墨容時身上也不是什么難事。
墨川澤滿心惡意地算計著。
“撞門好啊,最近我正覺得乾王府的門有些舊了,既然靖王想出銀子給我換一個,那我們自然是樂見其成?!?p> 墨容時手肘撐在輪椅扶手上,烏發(fā)無束地自然垂下,如鍛卷鋪開。
“不過你說,宋云初到底是怎么破了我的劍陣?而且她闖的那間偏院,既無藥材也無器具,她是怎么救人的?”
陸七無語凝噎,靖王都帶人欺負到家門口了,主子居然還有心思好奇那宋云初的事。
不過,他對此也是十分好奇。
還有宋云初手臂上那戰(zhàn)刃,讓他很是眼熱,若是他能借來用一用,或是打聽出戰(zhàn)刃的鍛制人,他也去打制一把,那豈不是戰(zhàn)力能更上一層?
而此時的宋云初,縫合已經(jīng)結束,正在利落地進行收針。
“鐵血,看來墨川澤已經(jīng)找到了這里,你說這宅子的主人會不會把我們交出去?”
“這里是乾王府,墨川澤沒那么容易進來?!?p> 宋云初驚詫地抬眼,“這里居然是乾王府?”
玄月國的戰(zhàn)爭神話,墨容時的府邸。
鐵血柔美的少女臉上面無表情地吐出刻薄的話。
“云初,你這樣大大咧咧的性子,難怪會被鐵血高層的人出賣,最后死得那么慘。”
宋云初額角抽了抽,“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p> 將手術工具收進空間里,宋云初活動了一下四肢。
“靖王妃的生命體征已經(jīng)平穩(wěn),她擁有極強的求生意志,似乎心有不甘。”
“計算她的蘇醒時間,既然墨川澤一時半會兒進不來這里,那我睡一會兒?!?p> 鐵血很人性化地撇了撇嘴。
“難怪死得那么慘!”
……
墨川澤命人撞開了門,看到乾王府的大門轟然倒下,他止不住地心頭快意。
早就想這么做了,今天總算被他尋到機會。
“來人,給我搜!”
侍衛(wèi)和府兵兵分幾路,不由分說地前往各個院落。
墨川澤見撞門這么久乾王府都沒人出來,心中得意地冷笑。
看來墨容時殘廢之后,的確是尾巴夾起來做人了。
就在他得意之時,莊肅衣著狼狽渾身帶傷地跪倒到他面前,聲音顫抖。
“王爺,這院中布有劍陣!我們的人傷亡慘重,那劍陣精絕玄妙,殺意凜然,王爺還是帶人先撤為好!”
墨川澤眼神陰鷙地看向莊肅,拳頭攥出聲響。
“你的意思是,讓本王剛進來就要灰溜溜地走?”
“王爺,屬下無能!”
又一鞭落在莊肅身上,墨川澤狂怒不已。
“你的確無能,廢物,全都是廢物!”
最后墨川澤還是撤兵離開,走至門前時,陰冷的目光看向乾王府的門匾。
“派人守好這里,連只蒼蠅都不準放出來,等天亮我就入宮請旨,我就不信墨容時為了那賤女人,還敢抗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