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重拳砸在棉花上
她臉色鐵青,眼底燃燒著憤怒的火焰,質(zhì)問道:“你這個冒牌貨,到底用了什么下三濫的手段,能讓裴煜心甘情愿地陪你回娘家?”
面對盛睿姣的責(zé)難,盛珺薇悠然挑眉,一臉純良地看著對方。
“回門之日,陪娘子回娘家,這難道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嗎?”
盛睿姣仿佛被一記無形的重拳砸中胸口。
她緊緊咬住牙關(guān),內(nèi)心咆哮:“哪來的天經(jīng)地義!”
前世的種種屈辱記憶如潮水般席卷而來。
裴煜,那個曾經(jīng)許諾與她共度余生的男人,不僅在她回門那天無故缺席。
還默許那個韓悅兒——那個蛇蝎般的女人對她下毒手。
那毒藥,不解便死,迫使她不得不常年避世,無法堂堂正正地向那個蛇蝎女討回公道。
而盛珺薇卻笑得溫婉而滿足,那笑容如同一把利刃,直刺盛睿姣的心窩。
她冷冷一哼,話語中滿是譏諷:“你還真以為裴煜陪你回門就是對你真情實意?別做你的春秋大夢了!他早就有金屋藏嬌,那個女子才是他心底的摯愛,至于你,不過是裴夫人逼婚之下,他為了家族面子娶來充場面的玩物而已!”
面對這番尖銳的指責(zé),盛珺薇的笑容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加燦爛。
盛睿姣驚愕不已:“你是不是瘋了?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笑得出來?”
盛珺薇輕輕搖頭,眼中閃爍著狡猾的光芒:“姐姐,你誤會了。我只是很感動,你自己家里的鶯鶯燕燕還沒收拾干凈,就跑來關(guān)心我這個‘外人’,這份姐妹情深,讓我怎能不開心呢?”
說完,她嘴角的笑意更濃。
盛睿姣心中五味雜陳,只能沉默以對。
她清楚,盛珺薇這是赤裸裸地諷刺自己,嘲笑她后院起火,無法掌控相公。
“你知道什么!”她憤然反駁,語氣中充滿怒火,“自從與我成親,夫君已經(jīng)逐漸收心,那些女人只是過去式,很快就會徹底從他生活中消失。他的心、他的身、他的一切,都將只屬于我一人!”
此時,盛睿姣腦海中浮現(xiàn)出鄭亦揚那英姿颯爽的形象。
他文武兼?zhèn)?,未來有望封侯拜將,更重要的是,他對她的疼愛無人能比。
她微微昂首,眼神中閃爍著勝利者的傲然:“我的夫君是世間少有的杰出人才,以后你若是遇到困難,盡管來找我?;蛟S,看在我們曾經(jīng)姐妹一場的份上,我會大發(fā)慈悲,幫你一把?!?p> 盛珺薇捂嘴輕笑。
“那我就提前祝福姐姐早日讓姐夫收心,愿你能早日過上你向往的生活?!?p> 話音剛落,她轉(zhuǎn)身離去。
那身華麗的裙裝隨風(fēng)微動,宛如一朵盛開的牡丹,艷麗且莊重,與周圍的一切形成鮮明對比,更顯得她超凡脫俗的氣質(zhì)。
盛睿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那漸行漸遠(yuǎn)的身影,胸中似有一團(tuán)怒火在燃燒。
她原本計劃在此刻戳穿盛珺薇幸福的假象,期待看到那個女人狼狽不堪的樣子。
然而,面對這般刀槍不入的“冒牌貨”,她所有的挑釁與嘲諷似乎都顯得無力蒼白。
短暫的挫敗感之后,盛睿姣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冷笑。
她心想,這樣也好,就讓盛珺薇繼續(xù)陶醉在她那虛幻的幸福中吧。
現(xiàn)在的洋洋得意,只會讓她在將來得知真相時,體驗到更為劇烈的痛苦。
盛珺薇雖未回頭,但憑借敏銳的直覺,她仿佛能洞察盛睿姣此刻內(nèi)心的陰謀。
那些試圖用不正當(dāng)手段竊取他人幸福生活的人,總以為行事隱蔽且高明,躲在陰暗的角落沾沾自喜。
不屬于自己的東西,無論怎樣處心積慮地爭奪,也會從指縫間悄然溜走。
對此,盛珺薇無需過多干預(yù),因為盛睿姣自會為她的愚蠢選擇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
此刻,北方習(xí)俗要求新人在中午之前告別娘家。
盛珺薇與裴煜并肩站在馬車外,盛府的仆人們正忙不迭地往車廂里搬送各式禮品。
盛夫人緊緊握著盛珺薇的手,眼角泛起了淚花:“薇兒,這些東西你都拿走,別跟我客氣。以后你和你老公好好過日子,記得?;丶襾砜纯矗奂掖箝T永遠(yuǎn)為你開著?!?p> 言語間,滿是對女兒即將離家的牽掛與憂慮。
盛珺薇輕輕抽出被握住的手,語氣溫和平緩卻又堅決:“母親,您這么說,好像我嫁了人就不再是盛家的人了。妹妹出嫁的時候,您也是這么跟她說的嗎?”
她的話直指要害,一下子戳中了盛夫人的心窩,讓她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
隨著馬的一聲嘶鳴,馬車在慢慢啟動,最終消失在盛府門前。
五哥盛銘濤的怒火猶如熊熊烈焰,啐了一口:“你們看看她那個樣子,仗著嫁給相府公子,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了。這種膚淺無知,連自己幾斤幾兩都搞不清楚!”
二哥盛銘武的眼神中閃爍著冰冷的陰霾,嘲諷:“這就是小人得志的樣子,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總有她求我們的時候,到那時候看她還能不能這么囂張?!?p> 盛家的其他人聽到這些話,都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結(jié)婚,從來不只是兩個人的事情,背后還牽涉著兩個家族的利益糾葛和地位較量。
盛珺薇,這位盛府名義上的大小姐,實際上身份尷尬,相府不可能像對待真正的千金那樣對她恭敬有加。
馬車內(nèi),裴煜雖然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但內(nèi)心的困惑仍未消除:“你在盛府過得怎么樣?為什么連回門這么重要的儀式,他們都敷衍了事,毫不在意?”
今天宴席的匆忙與簡陋,顯然是臨時拼湊出來的,毫無誠意。
盛珺薇輕輕笑了笑,那笑容中帶著一絲無奈與淡然:“其實,這跟我在盛府的地位關(guān)系不大。他們就算對我無情,至少也要考慮到你的面子。只是有個自以為是的家伙,把相府的一些瑣事添油加醋地告訴了他們,他們就斷定我不會回門,所以才這么不上心。”
裴煜看著她,盡管她的笑容依然燦爛,但他心里卻莫名升起一種內(nèi)疚感。
他思考了一會兒,覺得事情有些蹊蹺:“按道理來說,知道自家女兒新婚之夜獨守空房,做父母的應(yīng)該氣得不得了,恨不得馬上去找那個負(fù)心漢算賬??墒牵⒏娜藚s只關(guān)心我們會不會一起回門,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