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欣然剛跑到門口就聽到了這聲,她猛然停下腳步。
“什么約定?”
“明天是周末?!彼嵝选?p> 周末?
宋欣然猛然想起一件事來。
對啊,她差點就忘了。
他們領(lǐng)證前就約定好了的,婚后要幫助對方在家人面前維持夫妻形象。
而每個周末正是她們約定好的時間。
記得當(dāng)時沈靳南特意紳士了一回,讓她女士優(yōu)先。
所以這婚后的第一次是宋欣然的。
只是,他都受傷了還要履行嗎?
更何況,那個家……
想到這里,她裝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道,“你不方便,下次吧?!?p> 她想得是能往后拖就往后拖,但顯然他并未如她所愿。
“誰說我不方便?!?p> 他冷然開口。
宋欣然一臉的詫異,在她看來,陪她回家對沈靳南來說無非就是一種變相的敷衍,他大可以利用自己受傷躲過一回,卻沒想到他竟然拒絕了。
安的什么心?
她很是不解地看過去。
沈靳南卻沒有要解釋的意思,“明早十點,我在樓下等你?!?p> 說完,他陰沉著一張臉走開。
宋欣然心說:體恤你還不領(lǐng)情。
既然他要負傷前去,就隨便他好了。
反正家里已經(jīng)催了好幾回。
第二天早上,宋欣然睡到了自然醒。
連續(xù)出差的一個月里,她不是熬夜寫論文就是被拉去當(dāng)苦力,沒睡過一次囫圇覺。
她起床伸了個懶腰,剛要下床,卻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昨晚,沈靳南好像跟她說十點陪她回娘家的。
她看一眼時間,已經(jīng)快到點了,都怪她昨晚忘了定鬧鐘。
連忙下床去浴室洗漱,緊趕慢趕總算趕在十點前下了樓。
她以為等著她的會是準(zhǔn)備出發(fā)的沈靳南,卻不想竟是……
他穿著灰色的家居服端坐在餐桌前,而餐桌上擺放著兩份早餐。
一份他正拿著刀叉優(yōu)雅地切著,似乎剛剛開動。
而另一份就擺在他的正對面。
別墅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如果他沒有跟空氣一起吃飯的怪癖,那份應(yīng)該是為她準(zhǔn)備的。
但,宋欣然還是覺得自己有必要問清楚,否則自作多情就尷尬了。
“給我的?”
沈靳南沒說話,只繼續(xù)地吃著,連眉眼都不曾抬起。
宋欣然悻悻。
就當(dāng)他默認了。
她這才拉開椅子坐下,面前的荷包蛋閃耀著誘人的光澤,像是在召喚。
宋欣然迫不及待地拿起刀叉剛要開動。
“五分鐘后出發(fā)?!?p> 他放下牛奶杯起身上樓,步伐矯健,看來昨晚的藥膏效果不錯。
宋欣然暗暗想著低頭快速地吃起了早餐。
五分鐘后,她坐上沈靳南的車子準(zhǔn)時出發(fā)。
一路上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沈靳南開著車,她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車里一片的靜怡。
直到車子停到宋家別墅門前,宋欣然才開口打破沉寂。
“我家的情況你是知道的,一會兒無論他們說什么,你就當(dāng)沒聽見?!?p> 沈靳南沒說話。
宋欣然也沒再提,反正她盡到了提醒義務(wù),聽不聽隨他。
婚后的第一次回家,宋家的陣仗弄的很大。
七大姑八大姨都來了,就連幾個遠房的表親都來湊熱鬧了。
宋欣然知道,他們都是為了看沈靳南這個金龜婿來的。
畢竟可是父親宋文山親自為她選下的。
當(dāng)然她的姑姑宋晴嵐也出力不少,其中就包括給她下藥,將她送到沈靳南的床上。
不過可惜的是,沈靳南對她根本沒興趣,那晚他們之間什么都沒發(fā)生。
哪怕他最后還是娶了她,也改變不了他對她不感興趣的事實。
但不管怎樣,他們也算是如愿以償了。
“靳南,然然,你們回來了?!?p> 宋青山難得這般的熱情。
要知道他在家向來就是個甩手掌柜,平時除了公司的事外,他就只專注于他書房的那片天地,外面的事一概不管。
不客氣地說,他書房里的那些書都比她這個女兒重要。
不過想來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沈靳南不是別人,是他急需拉攏的投資人。
畢竟如今的宋氏集團正處于危急時刻,若是沒有新的資金鏈注入分分鐘都有破產(chǎn)的可能。
而沈靳南作為江城最有財力的沈氏集團的掌權(quán)者,對他來說,沈靳南是座金山,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金山。
這一點不光是她的父親,想必她的姑姑宋晴嵐也是這樣想的吧。
否則又怎么會在她一向高傲的臉上看出幾分諂媚的笑呢?
“回來了?!?p> 宋晴嵐一改往日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主動起身迎接,唇角的笑容,更是難得一見。
只有宋欣然知道那笑容背后藏著如何的蛇蝎心腸。
可以說,今天就是場鴻門宴,宋欣然開始為沈靳南捏把汗了。
不過,是他自己要來的,怪不得她。
“人我給你們帶來了,就不奉陪了?!?p> 她才不想摻和進來,越過眾人正要上樓離開,卻是被宋青山叫住了。
“然然,今天可是你帶靳南回門的大日子?!?p> 言下之意是她還不能走。
宋欣然就知道他們是不可能如此輕易放她上樓的。
畢竟沈靳南這條大魚還沒上鉤,還需要發(fā)揮她魚餌的屬性。
不過也好!
她正好也想看看他們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
于是,她沒再堅持,而是轉(zhuǎn)身越過眾人坐在了一旁的沙發(fā)上。
宋青山見狀,也連忙邀請了沈靳南入座。
沈靳南倒是也沒推辭,幾步上前就坐在了宋欣然的身邊。
宋欣然:“……”
這沙發(fā)那么大的地方,他怎么就非要挨著她坐。
就跟她和他的關(guān)系有多親密似的。
她下意識地往邊上挪了挪,卻不想,下一秒,他也跟著挪了過來。
宋欣然無語至極。
在家一幅“你有多遠離我多遠”的架勢,到這里卻表現(xiàn)的如此親密。
她可沒要求他給自己加戲。
再說了,就算是要加戲,他也有點用力過猛了。
“靳南,來,快嘗嘗,這可是上好的雨前龍井?!?p> 宋青山將兩人之間的親密都看在眼里,也自然而然地以為是他們小夫妻的感情好,心里高興之余也不忘了招待這位金龜婿。
沈靳南自然也沒推辭,優(yōu)雅從容地端起茶杯品嘗。
“怎么樣?味道還不錯吧?!?p> 宋青山急著得到反饋,也急著撬開這位準(zhǔn)女婿的金口。
畢竟,從來到現(xiàn)在,別說跟他們開尊口說話了,就是連眉眼都不曾賞過他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