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成了女帝后,丞相自然追著我走6
傅霆深初見宋枝瑤時,她一身喜服,看著喜慶,臉卻蒼白的跟死了十幾天相公似的,就是長得有幾分姿色,做派也實(shí)在令人不喜。
故而他將她安排到宅院,讓管家去經(jīng)管她的事,也不讓她去自己房里,看了心煩。
若不是他實(shí)在病重,且發(fā)起病來兇狠異常,恐將人撕碎,他也實(shí)在想不起來找宋枝瑤照看,誰想到她還真有兩把刷子,真給他身體調(diào)理好了。
可也是從那會兒開始,宋枝瑤跟變了個人似的。
之前她小心翼翼的求著,想要他的寵幸寵愛,如今卻對其不屑一顧,甚至連他永安王的人都能隨意譏諷。
在他不知曉的角落里,她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變成了今天這個性子?
傅霆深幽深瞳孔眸光愈發(fā)灼灼,看的宋枝瑤背上都跟著刺撓。
珍惜的時候那是怎么看都是心尖寶貝,不在意的時候那就是毒死人的砒霜。
傅霆深之于宋枝瑤就是如此。
他越關(guān)注,她便越難受。
有那么一瞬,她都想將他這眼珠子給挖了去。
察覺到自己念頭太血腥,唯恐被永安王察覺。
宋枝瑤將團(tuán)扇擋住了自己半邊臉,白皙小巧的手去捏搭在脖子上的劍,嫌棄的翹起了小指。
“哎呀王爺,沈家來訪,弄得這么劍拔弩張,這若是傳出去,恐要說王府怠慢貴客?!?p> 劍身偏移,清風(fēng)皺眉想再往上搭,卻被傅霆深的眼神打斷。
利劍歸刃,他一旁安靜佇立,瞅著宋枝瑤扭腰扭胯的往應(yīng)雪蘭背后走。
柔若無骨的小手搭在應(yīng)雪蘭肩膀的錦繡布料,頓時讓她渾身一僵。
“你做什么!”
“嫡母怎的如此驚訝,女兒自小在嫡母身旁長大,您待我這個庶母視同己出,日日讓我在你身旁伺候衣食住行,怎的來王府這般拘謹(jǐn)了?您這一路上舟車勞頓累著了吧,您且待著,我給您捏捏肩?!?p> 宋枝瑤做出一副母女情深的模樣。
“這力道如何?”
“我可記著,以前你素來喜歡大力,每回我力氣小了,你就將我甩在地上抽我鞭子,罵我是不是沒吃飯?!?p> “我前一天跪祠堂,連水都沒喝一滴,第二天就得去伺候您,自然是沒吃飯了,那會兒我還笑嫡母您記性不好呢?!?p> 宋枝瑤每說一句,應(yīng)雪蘭的臉就白一分。
她向來厭惡庶女,尤其是宋枝瑤跟她媽那個狐媚子簡直一個模樣刻出來似的,讓她好過,簡直就是對自己的侮辱!
應(yīng)雪蘭到現(xiàn)在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她只憂心傅霆深聽見這話會不會多想,會不會對她這個丈母娘厭煩,會不會因此影響到張婉月。
她慌慌張張的去看傅霆深,見他面無表情,心也跟著定了定。
“你這孩子慣會胡說八道,讓你去祠堂是因?yàn)槟惴噶隋e,伺候嫡母也是你應(yīng)盡的責(zé)任,別弄得跟我這個嫡母虐待你似的,讓王爺聽了笑話。”
宋枝瑤笑瞇瞇的,“嫡母最是疼愛我怎么會虐待我呢,您都是為了我好,將我關(guān)在柴房也是為了我好,將我賣給人牙子也是在磨煉我,將我送到王府給王爺陪葬……”
“宋枝瑤!閉嘴!別再胡說!”
應(yīng)雪蘭驚叫打斷,一雙老眼忙去看傅霆深,期望他也能跟剛才一樣不在意。
可惜這次注定要讓她失望。
傅霆深這人,睚眥必報,當(dāng)初生病時誰踩他誰辱他,他記得清楚的很。
之所以對應(yīng)雪蘭能這么客氣,也是因?yàn)樗惹安⒉恢獣陨蚣胰藢λ膽B(tài)度。
如今被提及,他霎時便明白過來怎么回事,哪兒還有什么好臉色。
宋枝瑤不嫌事大的添油加醋。
“呀!嫡母,您看,我嘴就是沒把門的,老說實(shí)話,實(shí)在是該打,該打?!?p> 她做作的去拍自己的嘴唇,末了還去搖晃應(yīng)雪蘭的胳膊,“嫡母,您可千萬不要往心里去,我也是許久未見,太想跟您親近?!?p> 應(yīng)雪蘭哪里還顧得上她,胡亂拍了她胳膊幾巴掌,強(qiáng)制從她那掙脫。
她拉下老臉去傅霆深的面前。
“王爺,我們沈家一直對王爺忠心耿耿,一直相信王爺,這么多年了,王府跟沈家交好,我們可不會做出踩高捧低的事啊!”
“宋枝瑤精神不好,她說什么可當(dāng)不得真啊王爺!”
沈家好歹也在京城地位非凡,一家嫡母,如此卑微,失了氣度,實(shí)在是笑話。
傅霆深眸色深沉回了一句:“如此之人,緣何出現(xiàn)在我永安王府?!?p> 一句話讓應(yīng)雪蘭心里“咯噔”一聲。
“王爺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
傅霆深背過身去,“清風(fēng),送沈夫人回府?!?p> 宋枝瑤在旁,嬌滴滴的做出一副委屈不舍的模樣,實(shí)則看著被拖出去的人,眼底的幸災(zāi)樂禍都藏不住。
人啊,虧心事做的太多,被戳穿的時候連個瞎話都編不出。
待堂前安靜下來,傅霆深負(fù)手而立,渾身充斥的氣息似冰窟般寒冷凍人。
“戲看夠了?”
這王爺兒時在戰(zhàn)場生存,小小年紀(jì)殺敵無數(shù),就算現(xiàn)在病重,想殺她,也跟殺雞一樣容易。
宋枝瑤忙收斂情緒,跪在地上,眼淚蓄滿了眼眶。
“王爺息怒,奴家不敢?!?p> “嘶——”
傅霆深大步過來,大手鉗制住她的下巴,左右磨搓,皮上的疼痛和骨頭的疼痛讓她倒吸一口涼氣。
“借我的手沖撞嫡母,又裝出楚楚可憐的模樣引人同情,以前怎么沒發(fā)覺,你有這般心機(jī)?!?p> 他黑瞳卷積著風(fēng)暴,愈演愈烈,像是要將她攪碎。
宋枝瑤疼的心血液顫抖,沒動一下。
傅霆深這人,霸道專制不容許任何人忤逆,他在氣頭上,越是掙扎,換來的傷痛就越大。
她閉上了杏眼,那狐媚子般的臉緊繃,連眉毛都能感覺出她的隱忍。
被逼到這個份上,她都沒喊一句疼。
傅霆深心里的怒意莫名加深。
一個爹不疼娘不愛的沖喜姑娘,被如此對待,不哭著討?zhàn)?,還骨子里散發(fā)著傲氣,好似對她動手的他,才是那個做錯事的人。
他們地位明明如此懸殊,她憑什么做出這樣的反應(yīng)?
傅霆深覺得她的疼痛還不夠似的,大手向下,扣住她脆弱的脖頸。
“王爺?!?p> 門口進(jìn)來一個灰衣帶灰帽尼姑裝的女人,手持一串念珠,正是老王妃。